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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恋男配的女配后我有了 第111节

    陆夫人:“……”
    怎么听着她那么期待呢。
    事实上,陆今湘还真挺期待,寻思人都走了后,没准她可以带上府上侍卫去赌场等地方逛逛,这种影视剧中必定发生故事之处,当然不包括青.楼这种地方,不知什么时候起,观感完全被影视带歪了,反倒成了个沙雕旅游景点的代名词,明明这两个字合起来就是女人被压迫千年的血泪史。
    有时候看影视剧中那些穿越女主女扮男装揣着看乐子的心情去逛青.楼,她其实觉得挺无语恶心的。
    见她半分不曾伤怀,陆夫人无奈之余生出好笑,简单交代两句,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怀揣着轻松的心情返回正黎院,看见桌上铺着没收起来的宣纸,陆今湘哼着小曲收整宣纸,收拾中途,想起临走前姑母交代说让她给覃煊准备一份行礼,一份简单实用最好能体现出心意的行礼。
    这个简单,她直接吩咐若兰,让若兰嘱咐厨房把最近研发的火腿肠腊肠等容易携带口感不错的速食食物打包一份,一会儿给覃煊送去。
    若兰应下转身出去了。
    陆今湘收拾好宣纸,转眼瞥见那件软甲内.衣,踌躇一瞬,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冰凉有质感的触感传来,恍若正在抚摸清润坚硬的玉石。
    她小心将金丝软甲收好,琢磨回头送还给外祖母,这件物什看着就价值连城,她不能就此昧下。
    也不知这次外祖母会不会去西郊,如果谢老去的话,想必她也会去吧。
    谢老……西郊……
    陆今湘愣怔,眉梢不知不觉蹙起,一种不知名的不安忽然生出来。
    这种感觉已经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了。
    这次,她没再咸鱼地随便搁置脑后,而是坐下来,凝神认真思考,事关覃煊最在乎的外祖父,且那位老人对她分外友善,她也十分孺慕。
    她不能再不当回事。
    但是剧情太过久远,且那本书她当初只是囫囵翻过,很多剧情都记不清了,更别说覃煊及其亲人几乎只出现在文章前传里,那她更记不得了。
    揪着头发仍旧想不起来,陆今湘猛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急躁地转两个圈,忽然,叫关月进来。
    “幺五在哪儿,把他叫过来。”
    幺五是覃煊分给她的暗中侍卫,平时几乎不出现,她决定交代幺五几句话,让他明日转告给覃煊,再把他派到谢老身边,此行护在谢老身周,这样总能万无一失了吧。
    交代完后,陆今湘思虑一番,觉得没什么遗漏了,揣着心睡下了。
    然后,晚上做了个梦。
    一下子被吓醒,她坐起身,呼吸急促,瞳孔迅速扩大,胸腔内剧烈跳动,双手攥着被子,手背青筋紧绷,好一会儿,呼吸逐渐变缓,她舒口气,抬手往鬓角一楷,摸了一手的冷汗。
    擦去手心冷汗,扭头问外面。
    “什么时辰了?”
    嗓音格外沙哑,好似沙漠里行走好几天没碰过水。
    幔帐被挑起来,关月小心翼翼走进来,讶异地盯着她。
    “主子,此时刚辰时三刻。”
    陆今湘扶着额头,脑子里自动兑换,差不多就是七点多,算是起得比较早了,她平时基本上八.九点左右才醒。
    她又问:“府上人都走了吗?”
    关月回:“都走了,临走前夫人把对牌交给您,说您有什么想要的想买的尽管吩咐管事和嬷嬷。”
    陆今湘沉默不语,思绪还沉浸在梦里漫天的血光中,恍惚间那双悲恸到极致的眼神穿过梦境来到现实眼前,一瞬间,竟叫她整颗心都似被狠狠撞了下,又闷又疼。
    见她脸色苍白,唇.瓣微微颤抖,关月愣了下,急忙上前揽住她。
    “主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啊,那只是一场梦,什么都不作数。”她轻轻拍她的背部,嗓音轻柔地哄她。
    好半晌,陆今湘平静下来,略动了动干裂泛白的嘴唇。
    “收拾行李,我要去西郊猎场。”
    ……
    时辰还早。
    既然已经跟大部队落开了,索性多挑些护卫好手,独自一人奔赴西郊。
    按照梦中时辰,不会是今日,大约就是返程回京城前夕。
    不用赶时间,还可以慢悠悠用顿早膳。
    用早膳期间,若娟一直旁边嘟嘟囔囔。
    “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行呀,老夫人不让您去。”
    “这一路漫长,您自个儿过去,也太危险了。”
    “主子,咱们别去了好不好,咱就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
    陆今湘饮完羊奶,用帕子擦擦嘴,抬眼看她。
    “不好。”
    若娟神情立马跨下。
    而聪明的关月若兰已经在准备出行的行礼了,不聪明的鱼柳想到能出京城走走也分外欢喜雀跃,唯有若娟惦记她的身体不想让她出去。
    “放心,我不会骑马的,只是过去待两天,就回来了。”
    关月瞧一眼表情沮丧的若娟,摇头无奈,她一开始听到时何尝不震惊诧异,还想尝试劝阻一二,但当时主子说的是“要去西郊猎场”,不是“想去西郊猎场”,可见主子心下已经拿定主意,主子是那种平时无所谓,但是拿定主意做什么轻易不会被劝服的人,她们只能跟着主子的要求走。
    还好齐国公府打仗起家,府上最不缺得就是英勇的侍卫和战场退役老兵,京城距离西郊只有半日行程,多派几个人护送主子,路上应当没有问题。
    用过早膳,囫囵收拾好行礼,管家选定的人马也集结完毕。
    值得一提,听到她要去西郊的消息,不止跟前丫鬟,那些管事嬷嬷们也一波接一波来劝,尤其西跨院的肖嬷嬷和管家,陆今湘住在西跨院,若回头有什么不好,头一个被问罪得就是西跨院两位管事。
    肖嬷嬷再顾不得什么圆滑体面,跪在下头欲哭无泪,这一路长途跋涉,崎岖坎坷,主子身子贵重,若当真出个万一,回来老夫人不把她活剐了才怪。
    只恨老夫人跟前的秦嬷嬷不在跟前,不然秦嬷嬷出手阻挠,少夫人还能听进去一二。
    她跟前,陆今湘一身素蓝绸衣,外罩月白色羽缎斗篷,头发全部梳起拢成一个圆髻,间套鎏金丝点翠梅花白玉冠,用一根玉簪束起,半扇头发铺在后面,一眼望去,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郎。
    女郎大踏步跨过祈求她回心转意的肖嬷嬷,招呼上鱼柳关月,直接一个字。
    “走。”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136◎
    到底没阻拦住陆今湘, 没多久,一行人马已经出了京城。
    虽说距离京城只有大半日路程,但一路经过几处荒凉地带, 唯恐野兽或者不长眼的人出没, 国公府配置的侍卫扈从浩浩荡荡一长列, 一眼望不到边,看起来约莫几百人,护卫在车马周围。
    宽大辎车内, 陆今湘一开始闭目休息, 后面出了京城,带着几分对古代的好奇, 掀开帘子观赏四周景致。
    她身旁四人, 蹲坐在另一边,同样掀着帘子惊奇地望着外面。
    四人正是鱼柳关月,若兰若娟。
    后面肖嬷嬷见实在劝不动她, 便要求她将几个丫鬟都带上, 这样路上及到了西郊林场还能照顾她的起居, 陆今湘拗不过肖嬷嬷, 只好接纳了这个主意。
    不过驳回六个丫鬟都带上的建议,最终只带了若兰她们四个。
    这下若娟再不念叨不许她去的碎话,寻思有她们盯着, 照看着, 怎么都得把主子完完好好送出京城再迎回来。
    他们大概巳时出发,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差不多驶过一半路程。
    路过一处茶棚, 侍卫长请示陆今湘是否停下休息片刻。
    坐了两个时辰车, 陆今湘浑身要散架了, 自然忙不矢点头同意。
    鱼柳若兰小心搀扶她下车,茶棚已经被清空,没什么人,周围还有侍卫林立,她倒不担心碰到黑店。
    其实就是借茶棚歇歇脚,茶水糕点包括午膳关月她们都有准备,陆今湘以往只是看小说或者杂文中有所描述,真正身临其境时才感觉到世家贵淑是多么堆金积玉,分毫俱到,凳子换成自家马车备着的梨花木凳子,桌子不方便换,就铺上一层织锦素缎,上头搁置香炉,茶水,瓜果,糕点四件套。
    如果不是陆今湘强烈拒绝四周遮挡屏风,他们还想竖个屏风立在周围。
    坐在桌边,浅酌一口清茶,眺望周边苍翠山道,只见视野内天高云阔,苍茫无垠,心神得到洗涤,一路奔波的疲倦感和忧心感顿时消去不少。
    茶棚主人是一对夫妻加一个五六岁的小童,三人都不敢靠太近,惶恐难安地站在远处,紧紧盯着这边,唯恐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
    但其实只需借用炭火和水,一应食物果茶都是他们自备。
    午膳是做好的香肠和馕饼,只需要加热一下就可以,陆今湘还有一份独属于她自个的藕粉,当然,藕粉同样是由何大厨研究发明出来,甚至藕粉还不是她特意提起,她特意提起得是奶粉,寻思何大厨能不能把这个搞出来,结果何大厨暂时没把奶粉搞出来,把藕粉搞出来了,也算是古代美食创作技艺天赋第一人了。
    吃了半根香肠,四分之一馕饼和半碗藕粉,陆今湘勉强吃饱了,她一般坐车不敢吃太饱,怕路上忍不住吐了。
    她吃完后,见其他人还没吃完,放下箸随意扫量四周。
    这处靠近官道,路上来往车马不少,时不时就有停下讨点吃食或者一碗水的商家,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没进茶棚,只在外面阴凉处远远坐着,畏惧又敬慕地偷窥这些着骑服佩长剑的高大侍卫。
    不远处,常年跑商的一支商队坐在荫凉下,一边啃吃干硬的饼子,一边瞭望那边。
    头一回跟着跑商的两个半大小子凑到商队主人跟前,低声问道。
    “老大,这是哪路人马?乖乖,看这气派的架势,怎么都得六品官员往上吧?”
    说着,神色难掩歆羡,商队常年需要跟市舶司打交道,市舶司提举就是六品。
    对于他们来说,六品官员已经是头顶上的天。
    商队主人白他一眼,捋着胡子深沉道:“六品?看到那辆马车没,三马开道,屏障漆红描金,冠盖皂缯覆盖,分明是诸侯公卿的规制。”
    出声的半大小子双眼瞪圆,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这意思里头很可能是一位侯爷嘞。”
    商队主人摇摇头,说:“应当是侯府女眷出行,且瞧着,侍卫呈四字型护持着那位年轻妇人,同桌并无其他男子,可见属她身份最高。”
    说着,忍不住羡慕:“这才是真真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不必像你我一般奔波辛劳,等闲出行有锣马开道,无数人前仆后继,上赶着为之效劳。”
    两个半大小子也听得眼热,不过一瞬就作罢,自小到大,他们听惯了这种话,知道与上层阶级的差距之大,如今只是直面实地感受了一番。
    片刻后,剩下那个一直默不吭声的半大小子摇头嗟叹。
    “这些贵人,远远看一眼即可,万万不可靠近,否则极易为自身惹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