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他湿润的唇瓣贴着池律厮磨,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黑眸。
那双黑沉的眼睛里压着的沉郁终于散去些,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着的水汽,迷离又温柔。
“好。”池律虚虚压在唐松灵身上,感受着在唇瓣上描绘的软舌,“但是等元旦假过了吧,现在公司也放假了。”
“嗯。”
“刚叫我什么?”
耳畔穿了轻笑,唐松灵顿了下,抬眼望去,发觉他眼里有了几分真切的喜色。
“.....哥哥”
“我有你大吗?”游移到耳边的唇带着一股水汽,语气揶揄。
这话池律七年前就问过,唐松灵哼了一声,“我总觉得你比我大,哎,说明我有好几年白活了。”
“松灵就要孩子气,永远单纯。”池律慢慢吻着,“但是哥哥这个名头我可不能抢了你的。”
他轻轻笑着,贴着唐松灵耳朵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很轻,但池律嘴里的‘哥哥’只会在干那事的时候出现,因此,这两字一出,就好似开关一样,唐松灵浑身通电了般酥麻奇痒,瞬间就软了身体。
半晌,他搂着池律的脖子,轻喘着气道:“我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
“手机。”
“没关系,买个新的就好了。”
“不行。”
池律稍微撤开身,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那个手机里有好多我们之前在一起时拍的照片,可不能丢了。”
池律眸色猛地翻涌了下,道:“丢哪了,我去找。”
“.....扔在离仓库不远的地方了。”
池律眼眸中氤氲弥漫的雾气渐渐消散,变得黑沉。
唐松灵赶紧安慰,“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自己去。”
池律还不及答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犹豫离得近,声音便显得格外刺耳,唐松灵循着声音下意识偏头扫了一眼,来电人是池律的爸爸。
只不到一秒,他眼睁睁看着池律脸上的温情迅速退下,眼睛又恢复到清醒时的冷锐。
电话被挂断了。
唐松灵看着他的动作,心猛地跳了下,却什么都没问。
元旦这天天气很好,冬日里的京城大部分时间都是灰蒙蒙的,今天却难得有个蓝天,像被风打扫过,一丝云也没有。
唐松灵看了眼旁边一直注意盯着他脚下的池律,好笑道:“我就是农村出来的,小时候漫山遍野地疯跑,沿着沟边走直线找刺激都没事,这又是平地你还怕我摔着吗?”
池律帮他挡开有些长得太高的杂草,握着唐松灵的手收紧了些,“以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但松灵在我这儿是永远是最娇贵的,你觉得自己多耐折腾,那是你的事。”
唐松灵笑了下,挠了挠池律手心,“不是说不来找吗?”
“......”
这已经不能算市郊了,是一片坐落在山下的化工生产基地,但废弃的时间太久了,齐人高的荒草随处蔓延,但半个月前车轮压出的印子还在。
两人跟着车印慢慢走,山根风有些急,像那天晚上一样呜呜叫着。
池律往前看了看,顿住脚步,回头把唐松灵背上的帽子拉起来给他带上。
“冷不冷?”
他看着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波动,像是出来散步的,但唐松灵还是听见他声音压着的颤意,偏头用脸蹭了蹭他冰凉的手,轻声道:“有你在,不冷。”
至于不冷和有你在之间有什么联系,唐松灵没有多说,池律却像听懂了。
荒草萋萋,干枯的茎叶在脚下断裂,唐松灵低头边走边找,可就快到那间仓库了,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快到近前,牵着他的那个人突然不肯往前走了。
唐松灵回头去看,那脸似无暇白玉,却冰凉苍白,握着他的手也在细细发颤,他叹了口气,回身张开手臂抱着池律,道:“不怕。”
池律顺势圈住他,闷闷“嗯”了一声,顿了片刻,声音又低低响起,“那天晚上,冷吗?”
“嗯......还行。”唐松灵道:“其实我还挺惊讶能恢复得这么快的,可能潜意识里知道这一切都了解了,也可能是知道你在旁边,觉得有希望,才会恢复的这么快。”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退出池律的怀里,紧张道:“韩庄的事,不会连累到你吧。”
“不会。”
“那就好。”唐松灵松了一口气,眼角突然扫到一个反光的物件,“快看!那个是不是?”
还不待池律反应,就撒了手跑过去捡起来,“是这个!”唐松灵回头看向池律,惊喜道,“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机。”
“我来。”池律拿了湿巾把手机擦干净,但屏本身碎着,冰雪消融混着泥水塞进缝里,怎么擦都显得脏脏的,开机键按了半天,一点动静没有,“没电了。”
回到车里充了会儿电,终于能开机了,池律平淡的脸上难得露出期待,“什么照片,我看看。”
“不。”唐松灵躲开,身子朝车门歪斜,手里快速按着,过了会儿摹地松了口气,道:“还在。”
他探身亲了亲池律的嘴角,“会给你看的,但不是现在。”
元旦假一过,池律也像自己说得那样去上班了,虽然平时在线上也经常处理着,但到底还是堆积了许多,他一回来,整个公司氛围就变得严肃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