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棒棒糖被丢弃在草丛里,墙面上的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变浅变淡。
季行简渐渐平复呼吸,堪堪寻回一丝理智。
初夏的风依旧有些凉,季行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身后的alpha将他转了过来,圈在怀里笑的餍足,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季教授你怎么风一吹就要倒,要是风大点你是不是就要被吹跑了?”
季行简无力的靠在霍骋野身上,脸埋在他的胸口发出细弱的气声,像是羞赧,又像是气恼。
“你身体素质太差了,该锻炼了,从明天开始要么陪小野跑步,至少一公里,或者去健身房……”霍骋野压着声线,一边把季行简堆到胸口的衬衫拽下来,手顺势落在他后腰下。
季行简一颤。
霍骋野明显感觉到手下肌肉瞬间绷紧。
“不要,累……”怀里的人声音低弱,态度坚决。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季行简抖了下,霍骋野一时心软,低头亲吻他的耳垂,问:“冷?”
季行简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刚刚经历一场疯狂,霍骋野身上却整整齐齐,除了运动裤上的带子是松的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反观季行简,上衣皱皱巴巴,失去了往日的平整,两条腿颤颤巍巍,有明显的指痕,裤子卡在脚踝那儿,沾了不少草屑,鞋子也只穿了一只。
简单的擦拭了下,alpha将季行简的手搭在自己肩头,然后半跪着提起他的裤腿:“抬脚。”
季行简扶着他的肩抖抖索索抬脚,霍骋野帮他套进去,准备给他穿鞋,就听季行简囔囔开口:“袜子……脏……”
借着微弱的光线,霍骋野看到季行简的白袜上沾了不少绿色的草汁,脚下草丛东倒西歪,凌乱一片,只有几根倔强的站立着。
脱掉袜子穿上鞋,霍骋野揉了揉他的发丝,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墙面上,看着越来越淡的水渍,似笑非笑的凝望着他,“墙根的这几颗草肯定比其他地方的长得好。”
季行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霍骋野想指着给他看,他才后知后觉。
校园里很多地方都有监控,一个月后就会自动覆盖之前的内容,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有人专门去看。
季行简原本是想自己走,但是霍骋野趁着帮他提裤子的时候在给他放了个东西。
去停车场的路上没什么人,季行简脑袋上蒙着薄薄的外套,像个树袋熊一样搂着霍骋野的肩颈,两条腿随着霍骋野走路的动作自然晃动着,露出一小段脚踝,依稀能看到有好几个鼓起来的蚊子包。
地面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无论路灯也月光如何变幻,都不会分开。
上了车,霍骋野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以免季行简感冒。
季行简陷在座椅里,越想越羞耻,越想越气恼,有种想扑到霍骋野身上咬他的冲动。
他自己易感期难受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他跟着一起。
还有,他什么时候买的那个东西?
去年他在剧组的时候,霍骋野来探班,吃饭前趁着他换衣服的时候给他放了一个,之后被他丢了,并且告诉他以后不准买这些奇怪的东西,他怎么还敢!
龙舌兰酒味道的信息素越发浓郁,季行简有点受不了。
“霍骋野……”
开口的愠怒变成了带着情丝的软调,柔情蜜意般。
车内相对安静,季行简呼吸凌乱,紧抿着唇,不由自主地蜷缩着身子,抓紧了安全带,指尖微微发颤,耳尖浮上一层绯红。
这人太坏了,怎么能这样!
霍骋野用最快的速度一路飞驰,到家后直接抱着人回了卧室。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门一闭,完全不用担心会吵到隔壁屋里的小霍苒和照顾她的阿姨。
窗外霓虹闪烁,透进来些许微光。
季行简后背贴着门板,在alpha吻上来的时候生气的偏开了头。
alpha并不知道他在生气,还以为他在害羞,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再次凑了过去,季行简还是躲开。
如此重复了几次,霍骋野抬手擒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将触未触之时,季行简推了他一下。
霍骋野动作一顿,这才察觉到季行简的状态不太对,赶紧开灯查看。
室内骤然变亮,季行简本能闭眼,再睁开时,alpha看到他双眼红的跟兔子似的,眼泪要落不落,唇瓣抿得紧紧地,周圈泛白。
霍骋野心中慌乱,额头抵着他的,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季行简别开眼,瘪着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霍骋野放慢了呼吸,指腹贴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季行简情绪决堤,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砸在霍骋心上,让他心悸。
霍骋野心慌意乱的给他擦眼泪,然后将人抱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不安地舔了下唇。
季行简低垂着头,眼泪再次掉落。
alpha半跪在他身前,凑过去低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不管什么情况,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轻柔着季行简柔软的掌心,霍骋野开始反思自己哪里惹恼他了,因为不确定,所以一件件细数,一边问一边观察季行简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