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好笑,“你这样就能听到人家的动静?”
稚澄悻悻:“这酒店隔音效果做得这么好要做什么啊?”
班斐淡定:“自然是方便客人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他边走边检查屋内是否有摄像头装置。
稚澄:“你闭嘴!不准再开夜车!”
她这么说着,满屋子乱跑,又盯上了床头那一只散着薄薄光芒的柜子,里头有泡面、面包、巧克力等,还标注了价格。最底层则是两盒未拆解过的口香糖,旁边贴心放了两片样品,薄得跟樱花片一样。
班斐见她盯了半天那零食柜,“饿了?外卖快到了,你要先吃哪个?”
走近一看,她目光全在下方。
那一场奶油暴雨的回忆浮在了暖光之下,班斐依稀还记得她是怎么低着头,兴冲冲给他裹上了一层覆盆子奶昔,手法笨拙又生涩,却兴致很高,仿佛在做一场惊心动魄的童话游戏。
buttermilk被她打发得四处都是,要不是他顾着,指不定出什么事故。
“啪嗒。”
似乎是金属皮带撞上了椅子,稚澄视野一黑,被人捂着眼,带离了危险场景。
?
“小烈马。”哥哥的气流吹起她颈后的绒毛,“你也,稍微,注意下。”
他叹气,“哥哥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啊。”
班斐又去开了另一间房,把外卖留给了她。
稚澄吃完了才发现这是俩人份的,她又跑到楼下买了一份白粥,配上藕夹子跟橄榄碎肉末。
“咚咚——”
她敲着门,等了一会儿才开。
清冽的、湿润的沐浴香气飘进她的鼻尖,哥哥解开了托举的环带,右手打着石膏,他那新买的黑丝绸睡衣穿了一半,另一半垂在了腰后,朝着她坦然显露了雪白圣地,那两条玫瑰毒蟒沾染了些许水雾,变得温顺听话。
稚澄:!!!
来了!来了!
偶像剧必备的开门必见男主沐浴露肌的桥段!
但夜场太子显然技高一筹,因为他嘴里还叼着半片衣领,配合左手穿衣,欲露不露的情调氛围。
暧昧又雅致。
“你怎么来了?”
他淡唇一松,那片衣领就从颈后刺溜滑了下去,雪崩一样,刚穿好了一半的睡衣,只有半截袖管还套在手臂,他向来主宰场子惯了,哪里经过这种窘迫的场景,显得秀气腼腆,“你可以帮哥哥穿个衣服嚒?”
稚澄回过神来,她已经扶住人的腰线。
她:“……”
我这该死的颜狗属性!
她只好踮起脚尖,双臂架过人的脖颈,捞起了那片衣领,重新披回了肩膀。那蜜桃似的指盖儿印在他的肚脐边缘,她从睡衣尾摆开始扣起,一粒又一粒的,将欲望层层封禁,直到来到最后一层,她指骨曲起,顶住了对方那锋利冷峻的喉结。
他轻轻咽了下苍白的喉管,那一枚成熟性感的果核儿也随之滚过她的手指。
“够不着么?那哥哥蹲下来点。”
班斐又岔开长腿,鼻尖自然摩挲她的额头,来到平视的视野。
他今天一日都未进食,只喝了矿泉水,唇色异常素冷,却因为情/欲的燃烧,慢慢渡进一抹野莓龙舌兰的色泽。
软的,极为欠亲。
那种干涸的色泽,仿佛在求神明来给他一场痛快泛滥的雨灾。稚澄受到了男狐狸精的蛊惑,仰脸凑了过去,某一刻瞬间清醒,头往后拔。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犯了全球女人的错误!
她懊恼间,却没有发现哥哥的唇追了她三厘米。
是蓄谋已久的。
只是很可惜,没有得逞。
稚澄指着粥,“这个,吃完,不许剩!还有晚上睡觉,记得锁门,凳子沙发都堆到门边,算了,我来帮你堆,等会你用脚踢严实了!”
班斐一颗心都被她这稚气又霸道的行为揉软了,他轻声道,“哥哥是男的,你更该注意点安全。”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稚澄头也不抬。
陌生的、疏离的空间,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玻璃罩子,把他罩得无处逃生,因此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班斐睡眠都很浅,尤其是没有任何个人领地的酒店,他能睡个两三个小时就是登峰造极。
岂料这一晚,竟是空前好眠,足足沉床九个小时。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班斐的好梦,他起床气很重,当即横了一双戾眼过去。
班斐又意识到门外是他那祖宗,浑身戾气收敛,用脚杆子撑开了堆叠的家具,对方身形灵活,从门缝挤进来,“快快快,梁笑寒带着他小姨,啊呸是他白月光要跑了!!!”
根本不用班斐说话,稚澄就扒了他那黑丝绸睡衣,褪得只剩下一条白棉平角。
班斐:?
檀香木的香气浓烈地浸过稚澄的口鼻,她后知后觉,她好像闯进了一个男生的了不得的清晨禁区,它似乎是属于她,收到了强烈的召唤,正昂昂抵着她的手背。
当事人坦坦荡荡裸露他的情火,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不是要跑了么?还不快点给哥哥穿裤子?就这样光着出去?”
稚澄没头脑:“其实不穿更好看!”
?
班斐盯了这小鬼一会,粲然一笑,“哥哥可没有你前男友造福全人类的习惯。”
他胸腔荡着笑,连带着玉娇龙也盘了火。
“哥哥只给我家祖宗瞧,不拘是夜里还是白天。”
稚澄心想,您可闭嘴吧,我这一颗心都破碎成这么多瓣了,再碎就不礼貌了。
她快速给他换上了床边的一套高奢运动白棒球服,裤子是松紧抽绳的,她抽了三秒钟都没抽到紧,可见这家伙的腰儿有多细,稚澄给他打了个死结,那绳头乱得跟一窝蝎子似的,班斐含笑道,“倒也不用看管得这么紧,哥哥还是有点节操的。”
“……”
湿地公园,游人如织。
稚澄遮阳大帽下是一副黑羊面具,她顺势把买来的狐狸面具罩住班斐的脸,再观察敌情。
然后,稚澄悲愤无比。
“梁笑寒带他白月光划起了爱情的小船!!!”
老狐狸不动声色下套。
“那咱们也划爱情的小船,更快更猛,超过他们,看他们还怎么得意。”
稚澄:“昂!!!”
小家伙执行力超强,等班斐跳上小船,她硬是将两条船桨摇出了恐怖的残影,经过梁笑寒的时候,喷了他一脸的湖水,半边身子都湿了。
梁笑寒:?
同行的宋沛春埋怨道,“什么垃圾素质啊,你没事吧?”
她抽出纸巾,要去擦他的裤子,被梁笑寒躲开,他有些无奈,“蓉蓉,手机可以还我了吗?我不回去,我给人打个电话。”
宋沛春当场变色,指着小船外的湖水,“手机可以给你,不过你觉得这里成为我的埋骨之地怎么样?”她神经质笑了起来,“正好,你不是新婚吗,我给你送一份新婚礼物啊,我把我的尸体送给你怎么样?够不够惊艳四座?”
梁笑寒头痛欲裂,又不敢真的惹她生气,只得哄着她。
稚澄的小船都飚到了终点,回头一望,那一艘梁宋的爱情小船还在湖中心呢,她顿时扬眉吐气。
这是班斐已经提了两条烤鱼回来,香喷喷的,勾得她食指大动。
“跟旁边那大叔换的,人说是祖传手艺,你尝尝,酥不酥。”
稚澄很快就啃出了一条鱼骨头,从头到尾的,干干净净的,一丝鱼肉都被她剔干净了。
班斐抽出纸巾,擦了擦她嘴,笑着道,“这会儿倒是吃得干净。”
吃他的时候欠缺耐心,弄得到处都是海。
?
讲道理,我哪回不是吃得干净?
“他们得好一阵子划回来,我们先去吃别的。”
稚澄在哥哥的带领下,把湿地公园的项目都疯玩了一遍,背心都湿了好几件,班斐就把它们折叠起来,放进单肩包里背着走。
这小家伙终于察觉到了他的险恶用心,“我们不是来捉奸的吗?”
“是呀。”班斐黑丝绒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蝴蝶振翅欲飞,“但哥哥想让你捉奸之余,放松身心,这也……不行吗?”
“……”
稚澄的粗口咽回了喉咙。
天色擦黑,他们又回归捉奸的队伍,幸好那一对儿也没有走,因为湿地公园今晚的重磅演出是西洲音乐节。
舞台的中间喷射着粒子光线,人是乌泱泱的一片,手中的光条掀起了沸腾的声浪。
来晚的,根本挤不进去。
但稚澄靠着她5.3的裸眼视力,捕捉到了里三层的正主,然而人群太嗨,手舞足蹈的,根本看不清他们的举动。
她的揪揪被人拉了一下。
“这边,上来。”
银白色奢华房车如同庞然怪物一样偷袭着夜色,注意到的游客发出低低的惊叹。
稚澄:?
班斐牵着她上了银白宫殿的顶楼,还摆了一套绿毛绒的小沙发,“咱们就在上边,舒舒服服,看他们怎么偷情。”
稚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