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也没意见,点点头:“行,随时跟我报告情况。”
孟庭:“好。”
警局内。
楼听黛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次面对面的见到贺泠霁。
“好久不见。”
她似是呢喃,带着怀念。
贺泠霁没兴趣,更没时间跟她寒暄,冷若刺骨的眼神睨着她。
富商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但楼听黛根本不给他半个眼神。
富商也总算明白自己开错门了。
但是房卡是楼听黛给他的。
起初以为楼听黛给他戴绿帽子,还骂得很脏。
谁知,一看两人完全没有什么刚刚做过那种样子,反而像是好久不见,他能坐到目前这个位置,虽色心很重,但也不是傻子。
“房卡是你给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你的房间吗?”
面对富商质问,楼听黛咬着唇,却是看向贺泠霁的,“房卡是我慌忙之间,给出去的。”
“他想……跟我上、床,我不同意。”
“对不起,我也很慌,我没想到那是你的房间。”
绝口不提,自己知道房间是秦芒的。
直接顺势当成贺泠霁的。
楼听黛在看到贺泠霁一刻,也猜到了,定然是他今晚留在了秦芒那里。
那个女人。
真是幸运。
幸运的成了贺太太。
连自己临时起意的计划,都能被轻易躲过。
贺泠霁完全没有任何怜惜神色,清冷面容薄凉至极,“我会赔偿医药费,但这位女士,作为酒店工作人员,擅自给出入住客人房卡,我保留起诉的权利。”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开。
不知道那只小花瓶,是不是吓得睡不着了。
“泠霁!”
楼听黛终于慌了。
离开深城的时候她没有慌,因为她知道,自己能回去。
离开贺氏集团的时候,她也没有慌。
但是现在。
贺泠霁不顾从小一起长大的情面,竟为了这点小事起诉她。
在h国。
如果被判定为故意伤害,无论对方有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都是要坐牢的。
“婊子。”
白人富商身边有翻译。
自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甚至打算拖着她去旁边的收押室……
幸而这里的警察没有任由他丧心病狂。
楼听黛木木地询问女警察,“我能打个电话吗?”
女警察犹豫两秒,还是答应了。
秦芒原本是打算等贺泠霁的。
然而等着等着,等睡着了。
翌日一早。
秦芒醒来时,还有点懵懵的。
下意识看向身旁。
入目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容,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其实秦芒极少能看到贺泠霁睡颜,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先睡、晚起。
每次醒来,贺泠霁要么已经醒了,要么已经去上班了。
明明想着贺泠霁昨晚应该很晚才回来。
不想打扰。
但就是闲不住,要么用脸颊贴贴他,要么就用小狼爪偷偷去碰他的睫毛。
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儿。
秦芒余光瞥到自己铺散在枕边的长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缠绕着的红线。
松了口气。
秦芒很轻很轻地挪到床尾。
掀开一点被角,露出贺泠霁两条小腿以下的部位。
男人里面穿着睡袍,睡姿端正。
冷白修长的小腿,在晨起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有种玉质的美感。
秦芒解下手腕的红线,刚准备系在贺泠霁脚踝时。
忽而。
察觉到秦芒这一系列小动作的贺泠霁终于睡不下去了。
他坐起身,极具禁欲色彩的冷白长指勾着已经搭在他脚踝上的那条色彩鲜艳的红色细线,嗓音染了点晨起的淡磁:“这是?”
这条红线他昨天在秦芒手腕见过。
还以为是秦芒拍vlog的装饰品。
没想到今天早晨,就看到贺太太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别动,忙着呢。”
“你继续睡。”
秦芒没着急回答,反而抢回红线,犹豫两秒,最后还是选择他左侧脚踝。
踝骨外侧攀缠至小腿的火焰疤痕,直到现在都未祛除。仿佛烙印在上面,永不会消失。
纤细指尖先是触碰了下颜色已经淡下来的红色烙印。
随即。
一圈一圈。
将红线绕至男人精美玉雕似的踝骨。
三圈,一圈不少,最后打了个死结。
壁灯光线昏黄迷离,秦芒这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得逞般地扬眸看他,小手拍了拍打结的位置:“绑住你,免得跑了。”
贺泠霁垂眼看着。
细细的红线,轻轻一扯就能轻易断裂。
眼底却忍不住漫出极浓的笑。
笑得秦芒忍不住去捂他的嘴,就怕他说出什么不解风情的话:
“不准说话,不准笑!”
“去洗手。”
中途被贺泠霁握住了手腕。
“你连自己都嫌弃啊?”
“嫌弃。”
“我呢?”
“……”
贺泠霁犹豫半秒。
“你犹豫了!”
小狮子炸毛了,要闹了哦!
“不嫌。”
“骗子!”
两人仿佛一齐忘了昨晚发生的意外。
阳光从半开的窗帘照进来,洒满了偌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