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mysql_query() [function.mysql-query]: Can't connect to MySQL server on 'localhost' (10048) in D:\104.233.129.56\www.haitang10.com\modules\article\class\package.php on line 447

Warning: mysql_query() [function.mysql-query]: A link to the server could not be established in D:\104.233.129.56\www.haitang10.com\modules\article\class\package.php on line 447
摘下那束高岭之花 第25节_摘下那束高岭之花_都市言情_御宅书库
御宅书库 > 都市言情 > 摘下那束高岭之花 > 摘下那束高岭之花 第25节

摘下那束高岭之花 第25节

    并且暗加罪名, 认为白米教能解决得如此迅速,也不过是因为太子和白米教沆瀣一气, 粉墨登场后装给天下人看。
    车马还没到京城, 废太子的圣旨都下来了, 言官都已经准备好了据理力争。
    深宫中都不敢谈这事儿, 宫女太监们生怕失言, 这时候倒是学会了装聋作哑。
    朝术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无人会在意他的想法, 也没法抗衡钳制所谓的皇权,何况他的位置是四皇子一手提拔而来的。
    人脉终究是发展得晚了些。
    太子入狱的事情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无数人都在跟跟朝术讲,殿下同白米教暗中有勾结,之前的刺杀策划他也出了一份力。
    残杀亲父,有违人伦,妄为人子。
    不论天下人信与不信, 但帝王铁了心的要给太子定罪,连翻案的机会都渺茫。
    此事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朝术都想去拿一勺子毒药放入老皇帝的寝食之中,毒死对方坐实太子的罪名算了。
    他又恨又心慌意乱, 只能去找李明觉问,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监财能给予他一点安全感了。
    两人对峙, 比上一次的氛围还要差, 李明觉嫌恶地看着他。
    对于朝术关心太子的做派, 他完全不领情, 斜冷的目光像是要把朝术冻伤,说的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同四皇子的事么,朝术,人不能忘本,但你确实和白眼狼没有任何区别。”
    朝术僵住,刚想要辩解。
    “你是不是想说,你只是在为殿下做打算,并非真心忠于四皇子。”李明觉一语便戳中了朝术的心思,他张了张嘴,原本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但怎么经过对方的嘴就变了一层意思。
    “朝术,骗别人可以,可别把自己也给骗了。你对权势的渴望都写在脸上了,你是不可能放弃为四皇子做事的。”李明觉分明未曾说一句唾弃朝术的话,却一字一句都在钝刀子割他的肉,鄙薄他蓬勃的野心。
    朝术脸红了又白,烫得要命。
    那又怎么样呢,此事单是他的错么,若是李明觉有点用处,早一点听他的劝把德公公收入囊中,他们现如今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他追求权势何错之有?
    朝术还是畏惧李公公憎恶的目光,他怕太子日后见了他,也用仇恨的眼神打量自己。
    他不要这样。
    朝术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
    但要他完全死心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便又去找了石公公。
    东宫比往日死寂得多,虽在李公公的管教之下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气氛却是压抑沉痛,好似随时都能拧出沉甸甸的水来。
    众人望着阴沉的天,待在沉闷的宫闱里,根本喘不过气。
    朝术还是难以相信太子殿下会有事,殿下在所有人眼里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不会没留下底牌,怎么可能就此坠入泥沼呢。
    他在去找石公公的路途中,一遍一遍地这么安慰自己。
    老太监似乎对他要过来这事儿早有预料,已经立在门口等候多时。
    “公公……”朝术想了想,还是没把那声师父喊出口。
    他现在不知道东宫里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能不牵连石公公的名声就不牵连的好。
    幸而石公公没对他和四皇子走得过近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转而说起了正事。
    “你来就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吧……朝术,这件事绝非你我能插手的,别再继续下去了。”石公公闭了闭眼,沉沉叹了口气。
    朝术用力握了下拳,喉咙干涩:“公公,您觉得我可能不管不顾吗?”
    多说无益,他想问的重点是其他事:“殿下那儿就没人能帮得上忙的吗?朝堂上有谈论这件事的么?”
    “自然是有的,不过还是难呐。大臣们极力劝诫皇帝,说这事必有蹊跷,肯定是有人陷害太子,但皇帝就要一意孤行,谁也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石公公拧紧了眉头,也是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皇帝……
    他算是知道了,这事儿根本不在于证据的真假,而在于皇帝的态度。
    若是压下来不继续查证,谁可以越过皇帝擅自行动?
    单靠那些言官不成?
    这事一来一回太快了,连留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朝术只觉得嘴巴里蔓延着苦涩的味道,这种回天乏力的感觉让他痛苦极了。
    “就,就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朝术眼中闪着期冀,渴望石公公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良久的沉默让他一颗心渐渐坠落谷底。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四皇子,心里便升起了渺茫的希望。
    可对四皇子而言,太子是他的毕生之敌,他凭什么帮忙呢,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朝术指甲掐在掌心,用力得都快渗出血来了,但此时此刻他却顾不上这点小痛,心神全被太子的事给牵扯住了。
    现在还不能叫太子,而应该称之为废太子。
    每每想到于此,他的心就控制不住一抽一抽地难受。
    殿下那样骄傲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这种被人污蔑的结局?
    朝术还没来得及去找萧子宴,对方就先一步找上了他。
    可以看得出来,萧子宴心情极好,还亲自拿了把剪子修剪晗辉宫里的花草,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朝术静下心一听,是《诗经·小雅》里面的词。
    “你来了啊。”萧子宴见到他,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苍白的手指摸到朝术的眼睑,太子落败,这下小太监更不敢反抗了,萧子宴颇觉无趣:“怎么一声不吭的?”
    朝术于是艰难启唇:“……殿下。”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多么干哑,自己一听都觉得有点儿心惊。
    萧子宴嗤笑:“瞧你这胆小的性子,这几日定然都没睡好吧,你眼下可是一片青紫,真真可怜。”
    他话锋一转:“我那好皇兄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么,不过是被关了就让你难以安寝,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呢。”
    暖阁内一时便静了,朝术面色发白,在心底琢磨四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故意找事嘲讽他,还是真心实意认为他有忠心这种好品质,所以对太子殿下还有几分嫉妒?
    朝术字斟句酌着开口:“殿下,您应该知道,是太子当初把奴才救下来,就算奴才再怎么不义无耻,救命之恩也应当记得。”
    萧子宴冷哼一声,没对他这话发表什么长篇大论的看法,莫名其妙纠正他:“现在是废太子了,你可不要再喊错了。”
    朝术心揪了一下,干笑着:“对,是废太子。”
    他小心翼翼地觑两眼四皇子的神色,没察觉不对劲,便说:“那殿下,您可以带我去看一看废太子吗?”
    接下来他就领教了萧子宴的阴晴不定——
    朝术被他掐着下巴,痛得眉头紧紧皱着,一句话都吭不出。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你竟如此蠢笨。废太子他现在就相当于一个死人了,你再去讨好一个死人有什么用处?朝术,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早点跟他恩断义绝为妙,否则哪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朝术的脸被萧子宴抚摸着,四皇子的癖好相当特别,尤其喜欢触摸他的面颊,偏生他还不能反抗。
    “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现在的位置,就给我听话一点,放乖一点。”
    朝术心神恍惚,差点就无法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他面皮抽搐了一下,尽力放柔自己的表情和语气。
    “奴才明白了,多谢殿下的提点。”小太监仰着头,水墨似的眼珠只倒映着萧子宴的面容。
    恭敬而谦卑,听话又聪慧。
    萧子宴很满意他的姿态:“真乖。”
    摸摸他的脸,像从前的婕妤摸她的小狗那样。
    “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皇兄,朝术,希望你一会儿的表现能让我满意。”四皇子的语气骄矜,又是那么的自然。
    朝术没想到来一趟还有如此丰盛的收获,他手指蜷缩着,听懂了萧子宴的暗示,扬起自己的笑脸:“定不负殿下所望。”
    太子即便是废了也不会同常人一样,他不可能待在监牢中,皇帝还没有丢风度至此,尽管他在朝臣眼中也不剩多少好形象了。
    冬日的树叶上凝着霜雪,冷冽的寒气让人狠狠发颤。
    萧谦行被关押圈禁在宗人府里,仍旧是不染尘埃的一袭白衣,高山仰止,凛然不可侵犯。
    哪怕沦落到这个境地,也不见他有半分失态。
    萧子宴眼瞳里不可避免地染上嫉妒之色,不论是谁在这人面前都无法从容淡定得起来,被放在一块儿比较他也永远是落在最下乘的那一个。
    易地而处,他若是被囚禁被冤枉,绝对不可能像是萧谦行这样泰然自若。
    他是不受期待的,更是不被重视的。
    可是现在他们处境交换,他能够随意亲手撕下对方冷静完美的面具!
    朝术在外边遥遥望见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眼眶一热,几欲落泪。
    但是他不能泄露自己的心思,连半分端倪都不敢叫萧子宴看出来。
    他只能狠狠掐着手忍耐。
    萧子宴带着朝术大摇大摆进了关押太子的房间,无人敢拦,他就像是出入无人之境般。
    还是那般嚣张狂妄。
    萧谦行睁开眼,先是看了眼萧子宴,再看了下他身边的朝术,出尘淡泊的脸上似乎有了些波澜。
    萧子宴是何许人也?
    他是恨萧谦行恨得入骨的小人,甚至比萧谦行自己都要了解他,怎么可能会错过他刚才脸上的变化,呼吸一下急促了起来。
    “皇兄可是觉得这个小太监面善,他可是你宫中的人呐,现在么,自然是弃暗投明,归属于我的帐下了。”萧子宴说着,竟也微微一笑,伸出手又去轻抚两下朝术白皙秾艳的脸。
    朝术恨恨地磨牙,萧子宴此话一出,完全是把他的路都给堵死了,而他还无法解释,只能眼睁睁叫太子误会自己。
    气氛凝滞安静了半响,萧谦行蓦地笑出声:“是么,还望四弟能够好好待他,不要让他再重新找个下家了。”
    仿佛是丝毫不在意的冷淡模样,是萧子宴最见不惯的姿态。
    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几月前的场面,高高在上投来的视线还历历在目,他眼睛赤红,抓着萧谦行的领子质问:“皇兄是在得意什么,你以为你还出得去么?”
    萧谦行用沉着冷漠的目光看他,好似从天浇了一盆冰水,从头至尾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