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听肥猪说要去收账,惊疑道:“收账,收什么账?”
时浩东冷笑道:“方萍母子欠了人家钱,人家来要账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样的闲事你也要管吗?”
郑叔大恨,咬牙道:“时浩东,你敢!”
时浩东笑道:“也不知有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也没把我时浩东唬倒,你认为你能吗?”
郑叔忽然侧头对黄世泰,道:“阿泰,你们许家就仍由这个疯子乱咬人吗?”
小贵与时浩东关系要好,听这话不服了,上前喝道:“你说谁是疯子?东哥是我们总经理的未婚夫,许家自然由他做主。”
黄世泰挥手示意小贵住嘴,走到郑叔面前,说道:“郑董事长,你是我们董事长身前的好朋友,这次又来吊唁我们董事长,本来我们应该好生招待才是,但我怀疑你另有居心,恕不招待了,请吧!”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郑叔没料到黄世泰也是同样的态度,气极而笑,连声说道:“好,好!你们许家如今今非昔比,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咱们以后走着瞧。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要带走我的好朋友方萍。”
时浩东忍不住插口道:“只怕是老情人吧。”
郑叔看向时浩东,说道:“年轻人最好知道轻重,别得寸进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浩东盯着郑叔,道:“我若不知轻重,你又能怎么样?老东西,你以为你算什么?青狼帮,还是市长?”目光一冷,森然道:“你不是说要玩吗?等玩完了再走也不迟。”回头对杨典昆道:“小昆,去看看他们要账要得怎么样了?”
向语晨早就随时浩东跟了出来,一直旁观,见时浩东要把事情闹大,从后面拽了下时浩东的衣服。
杨典昆却不管这么多,当下答应一声,往里面走去,才一进门,就见肥猪的人将方萍母子扣住,一个耳刮子一个耳刮子的打,肥猪打的是方萍,他可不是时浩东,注意身份形象,一边打,一边骂道:“草!臭婊子,老子们青狼帮的钱你也敢不还,真他么活腻了!”
许晴虽然有心制止,但听说对方是青狼帮的人,也不愿招惹是非,没上前劝说。
旁观的群众听进来的人是青狼帮的人,均是噤若寒蝉,心中却大生疑窦,青狼帮刚刚还要带人来杀时浩东,现在却又帮忙时浩东,这位东帮大哥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杨典昆看了一眼,心想东哥有意出气,杀郑叔威风,可得让肥猪把人带出去打,当面打郑叔的脸。便大声喝道:“肥猪,你们要账怎么能在灵堂动手?出去,出去!别打扰了灵堂的清净!”
肥猪会意,手一挥,大喝道:“别打扰了这儿,把他们带出去。”让那些小弟押着人上前,随即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他么的,臭婊子,跟老子们要货的时候说得挺好的,现在却想赖账,真当老子们是软柿子?”
他这些话有些欲盖弥彰,在场的人无不听出肥猪这是故意寻方萍母子的茬,但方萍的泼辣早已惹得众人不痛快,没人替她抱不平,反而心下大呼痛快。
方萍被押着往外走,满脸红肿,嘴角噙着血水,眼睛却非常怨毒地看着许晴,显然是把这笔账算在了许晴身上。
肥猪等人押着方萍才一走出灵堂,郑叔就看见了,郑叔一见之下,满面怒容,指着时浩东,咬牙切齿地道:“时浩东,你有种!”
时浩东道:“还不算,等等有更精彩的。”回头对肥猪道:“肥猪,现在已经到了外面,你们怎么处置,悉听尊便,不用给我面子。”
杨典昆先前说话的声音非常大,他在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肥猪得时浩东暗示,立时办事,猛一脚踢在方萍的屁股上,将她踢得往前撞出去,旋即捞起袖子,大步走上前去,抬脚就跺。
郑叔大喝道:“肥猪,你他么的找死!给我打死他!”后半句却是对身后的保镖说的。
他带来的保镖共有六人,俱是魁梧高大,纷纷大叫着往肥猪扑去。
时浩东瞅准一个保镖,飞起一脚将他射倒,大喝道:“谁***敢动手试试?”
他这话一喝出,许家的保安纷纷提着塑料棍上前,将郑叔的保镖拦住。
郑叔大拇指对着时浩东连指,道:“好,很好,时浩东你行。”说完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力哥吗?我是郑争,你手下肥猪要动我的手,你要不要管管?”
电话那头对郑叔说起了话,郑叔看着时浩东的脸色连连变化,好一会儿,说道:“好,你跟他说吧。”说完将手机递给时浩东,说道:“力哥有话跟你说。”
时浩东接过电话,对着电话说道:“喂,力哥,我是时浩东。”
“东哥啊,那个郑争和我们一向关系很好,如果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你就放他一马吧。”
时浩东这时还需要力哥的力量对付杜青,倒要给他三分面子,而且方萍母子已经得到相应惩罚,自己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当下说道:“好,力哥,我就卖你这个面子。”将电话递还给郑叔,说道:“我今天就给力哥面子,放他们一马,下次说大话注意看对象,别闪了牙齿。”
郑叔冷哼一声,接过电话。
时浩东随即对肥猪道:“肥猪,放人。”
肥猪原本以为跟时浩东来办这趟差事有油水捞,没料到就这么放人,有些愕然,但还是让手下放了方萍母子。
郑叔随即挥手让保镖上去扶方萍母子,许家的保安再没有阻拦,让开了道路,郑叔的保镖扶起方萍母子折返回来,方萍口齿不清地道:“老郑,你要替我报仇。”说着怨毒地看着时浩东。
时浩东冷笑,看着郑叔。
郑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再说吧,我们走。”当先走了出去。
方萍等人随后跟上。
时浩东看着郑叔一行人离开,大声说道:“去几个人看着他们离开,别让他们拿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郑叔的怒哼声远远传来。
时浩东回头说道:“我们进去继续追悼会吧。”
黄世泰等人点头答应。
时浩东带着众人折返回灵堂,让向语晨去照顾许晴,随即走到话筒架前开始了讲话,先是就今天发生的事情抱歉,之后才以许远山女婿的身份主持追悼会。
他先是走到许远山遗像前,行了跪拜之礼,之后到话筒架前念了悼词,怀缅许远山生前的壮举,从零开始,到建立起东华集团这么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心中肃然起敬。
现场的气氛随着追悼会的开始,变得庄重肃穆起来,在场的人听时浩东述说许远山的风光事迹,也不由肃然起敬。
到了默哀时,气氛更是沉重得无以复加。
追悼会结束,便是送许远山的遗体上山安葬,时浩东亲自扶灵,送许远山的遗体上山安葬,到了山上,只见得周围的墓碑不知凡几,最后到了半山腰的一块早已掘好坑的墓地旁停下。
当时浩东铲下第一铲土时,许晴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来,向语晨在旁不断安慰。
安葬完许远山,时浩东回到许家,便和向语晨送许晴回房间休息,到了房间中,时浩东扶许晴躺在床上,说道:“我今天晚上要赶回华兴市处理事情,你们休息一晚,明天白天也回华兴市来吧。”
向语晨道:“怎么这么急?非要连夜赶回去吗?”
时浩东道:“这次的事情比较紧急,不止我要连夜赶回去,就是你们也必须要白天回华兴市。我打算收拾杜青,而且和青狼帮开战,就在明天晚上,你们如果再留在这儿,会有危险。另外,这儿除了几个看家的人外,全部要离开,以免青狼帮报复。”
他本想带许晴和向语晨连夜离开,但考虑到太匆忙了,而且许晴又怀有身孕,不堪劳累,便决定让二人休息一晚,第二天随后赶回来。明天动手的时间是在晚上,因此只要二人在动手之前回到华兴市,就没有危险。
向语晨惊疑道:“你今天才和青狼帮谈和,明天就要和他们开战?你现在同时应付两个帮派,能应付过来吗?”
许晴也是担心不已,说道:“是啊,千万不能超之过急。”
时浩东微笑道:“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一定不会吃亏,你们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站起身来,说道:“时间很紧,我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赶回去。”
许晴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时浩东点了点头,随即又叮嘱许晴小心身体,千万别再伤着身体,动了胎气,跟着便和向语晨走出了房间。
向语晨走出房间一直低头不语,闷闷不乐的。
时浩东握着她的手,说道:“怎么了?”
向语晨道:“我肚子一直没见动静,会不会是我身体有什么问题?”
时浩东莞尔,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事,说道:“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和小晴回华兴市前去医院检查过,我吸烟吸得太多,精子成活率低,她怀上我也感到很意外,想是医生开的药起到效果了,我们再努力努力,一定会有成效。”
向语晨这才宽心下来,旋即挽住时浩东的手腕,说道:“既然吸烟有那么大的影响,你以后可要少抽点烟。”
时浩东对这件事可不敢打包票,说道:“我尽量,你回去吧。记得明天一定要离开这儿。”
向语晨“嗯”了一声,踮起脚尖,抱着时浩东吻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放开时浩东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