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援朝对越反击战的时候,干的就是侦察兵,认起人来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便消除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沿着胖子中途留下来的记号,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我发现胖子正缩在一个小土坡后面,好像一只大王八,鬼鬼祟祟的盯着那批外乡人。
    看到我来了之后,胖子一阵兴奋:“行啊!没想到小叮当变勇敢了嘛,竟然一块来了,这才是无产阶级的好战士!来,枪给我,看看胖爷我是怎么撂倒这帮外乡人的。”
    “他奶奶的,连胖爷的东西都敢抢,活着不耐烦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胖子别惊动了那批外乡人。
    眼前这几个外乡人,既然跟墓里头的外乡人是一伙的,那他们肯定也认识爷爷和四姑娘。
    现在明叔跟张三炮全都不见了,我正愁着该怎么办才好?刚好这批外乡人送上门来,只要活捉他们,肯定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我和王援朝赶来的这段工夫,胖子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火力。
    “一共有五个人,四个在破庙里休息,还有一个在外面放哨。”胖子分析道。
    我眉头一皱:“没想到他们也知道放哨!”
    胖子骂道:“这算什么?这帮四川佬贼精贼精的,要不是胖爷我藏得深,早被他们给发现了,好在外面只有一个人放哨,背着一把ak47。”
    “真不知道他们的武器是怎么弄来的,盗个墓弄得跟军队一样。”我郁闷的说道。
    “先别管他们的武器是怎么来的,咱们当务之急得先制定一个计划,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他们!”胖子说道。
    “必须留下活口!我有话要问他们。”我说道。
    “胖爷我也是这个意思,要是闹不明白你爷爷跟四姑娘的事情,胖爷大腿上这一枪就算是白挨了,恐怕回去了也不会睡好觉。”胖子唉声叹气的说道,看表情有些郁闷。
    任谁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枪,恐怕内心都不好受。
    我想了想,对王援朝说道:“援朝,我跟胖子去搞定那个放哨的,你负责看着屋里的人,防止出意外!”
    王援朝点了点头,将一把伞兵刀含在嘴里就走了,连我们带来的猎枪都没拿。
    我看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又是偷袭,真犯不着用那种开一枪填半天火药的老猎枪去打草惊蛇,干脆跟胖子也只拿了两把伞兵刀,背着枪,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破庙外都是成片成片的小山坡和灌木丛,非常容易藏人,也给了我们足够的缓冲机会。
    那个放哨的此刻正抱着ak47,坐在庙门口连连打着瞌睡,看样子都快睡着了。
    我跟胖子放慢脚步,悄悄拔出伞兵刀,等到离对方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猛然扑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老手,反应速度快的惊人,看到有东西靠近,第一时间就去拉枪栓,然后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们。
    我心中暗骂自己经验太少了,之前应该扮个小动物叫一下,把放哨的引到灌木丛边再动手的。
    好在不是我一个人行动,胖子眼见情况不对,抢在对方没有开枪之前,就从背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我趁机滚过去,夺下放哨的手中的ak47,用枪托狠狠砸了他脑袋一下。
    没想到我力气太小,这一下没把他给砸晕,反倒是把他砸的头破血流,大声惨叫起来。
    胖子赶紧提醒道:“妈的,我说小叮当你怎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这下糟了!赶紧堵住他的嘴,再拿绳子把他给捆住。”
    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时半会找不到东西堵嘴,干脆蹬掉运动鞋,把脚上的臭袜子脱下来塞进了那放哨的嘴里,我已经半个月没洗脚,呛的那家伙都哭了。
    然后我跟胖子合力,将他给五花大绑,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这时候破庙里的人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一个浓重的四川口音大喊道:“格老子的,是谁在外面?”
    我和胖子紧张的面面相窥,王援朝则蹲在庙门口冲我们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们都不要说话。
    “胡老二?”
    “胡老二你龟儿子人呢?”
    破庙里的外乡人喊了好几遍,都没得到放哨的回应,似乎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我只听到破庙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以及咔嚓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紧接着,几个穿着迷彩服的魁梧大汉,就杀气凛凛的推门而出。
    在他们推门而出的瞬间,我只看见王援朝猛然出手!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根绷紧的弹簧松开了一般,当先一刀就刺入了一个迷彩服大汉的小腹之中,喷出了一大滩猩红色的血液。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王援朝飞起一脚,便将另一个冲过来的大汉给踹到了墙上,然后抽出了对方ak47步枪上的刺刀,也不管刺刀是否割伤了自己的手掌,直接拿手攥着,凶狠的捅进了对方的喉咙里!
    看到王援朝那满身古铜色的肌肉,还有半边脸上溅的污血,剩下的两个外乡人吓得掉头就跑,不过很快就被王援朝给打晕了过去。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王援朝就制服了四个穷凶极恶的大汉,两死两伤,这简直把我给惊呆了。
    难怪这样一个人,在退伍的时候会胸口挂满军功章,也只有对越反击战的无情炮火,才能磨砺出这样一个铁血军人吧?
    第226章 四姑娘的下落
    说实话,打死我都不相信,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制服了五个外乡人。
    虽然我跟他们是第一次交锋,但在墓里头,我可是亲眼见识过这帮外乡人的手段,全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讲任何道理的。
    当这些外乡人从破庙里冲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枪战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短短的十几秒就被王援朝给制服了。
    我冲王援朝竖了个大拇指!
    胖子也是一边将剩余的两个活口绑起来,一边笑道:“我说援朝兄弟,可以啊!”
    “对付僵尸那些东西,我不如你们,也只能在这方面给你们打打下手了……”王援朝默默的在手掌上缠了一圈绷带,叼了一根烟在嘴里,似乎根本就不怕疼。
    胖子起哄道:“那你给咱们讲讲,你打仗时候的事儿呗,也让胖爷我开开眼界。”
    “没什么可讲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王援朝摆摆手说道。
    我见王援朝并不想提起当年的那场战争,想必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毕竟对越反击战中国虽然赢了,但却是惨胜,至少有两万多名解放军战士在老山前线丧命,那一块至今都被称为:伤心岭。
    于是我便冲胖子说道:“胖子,先别顾着聊天,你去把死掉的那两个埋了,万一有人看到尸体报案,咱们都走不掉。”
    说完,我跟王援朝就押着剩下的三个活口进了破庙。
    等胖子简单处理完那三具尸体之后,我们才开始对这些外乡人进行突击审讯!
    这些外乡人虽然都是狠角色,但民间不也流传着一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吗?显然王援朝就是最顶层的食物链。
    此刻那三个活口,看都不敢看王援朝,眼神稍微一跟王援朝对上,就浑身起哆嗦,显然刚才那一幕吓得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看到如此情景,我心中一乐,暗暗想到,恐怕他们很快就会开口了。
    王援朝似乎早就知道该怎么办,没等我发话,就‘唰’的一下将那把带血的刺刀拔了出来。吓得三个活口当场就跪在了地上,有一个尿都吓出来了,破庙里顿时传来一阵臊臭的味道。
    “嘿嘿,胖爷的王霸之气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你们给镇住了?”胖子得意洋洋的叉起腰来:“赶紧的,唱个《葫芦娃》听听,胖爷给你们起个调儿,叮邦邦咚咚邦邦。”
    “三位大哥,我们真不会唱《葫芦娃》啊,求你们饶过小的们一命吧!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做这一行也是迫不得已。”那三个活口都快被胖子逗哭了。
    胖子却没客气,上去就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外乡人给踹翻,一脸横肉的骂道:“我去你奶奶的,管谁叫大哥呢?要叫胖爷。”
    “我错了,我错了!胖爷饶命,饶命啊,胖爷有什么话要问小的,小的知无不言。”
    见胖子还要动身,我连忙拉住胖子,冷笑着看向那个外乡人:“这还真是奇了怪了,我们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问话?”
    那外乡人一听我这么说,顿时露出了一丝惶恐的表情,然后把头压得很低很低!
    此刻不用我说,胖子和王援朝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胖子抬手就给了对方两巴掌,骂道:“他娘的,敢情你们一个个都是算命先生,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啊?说,到底藏着什么坏水,否则别怪胖爷的子弹不长眼。”
    说完,胖子就朝天开了一枪。
    这一枪,将那三个活口最后一丝胆量都给震碎了。
    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喊着:“不敢啊,我们真不敢骗你们。”
    这时候,王援朝看了看我说道:“叮当,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教他们这么说的。否则凭他们这帮乌合之众,被我们抓住之后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给我们钱赎命,但他们却提也不提钱,太反常了……”
    我见王援朝说的有理,便凶狠的瞪了那几个活口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王援朝说道:“你们刚才也看到我兄弟的手段了!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就让他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丢到黄河里喂鱼。”
    王援朝非常配合的将刺刀握在手里,轻轻的搭在了一个外乡人的脖子上。
    刺刀上那冰冷的温度,瞬间让那个外乡人浑身一个机灵:“不敢,不敢!我们一定说真话。”
    “那还不快说!”王援朝将刀尖继续往下压了几厘米,一股殷红的鲜血顿时流出。
    “好好好。”那个外乡人急的满头大汗:“我们本来是守在黄河岸边,接应下墓的其他兄弟的,可等了一个月,却是鬼影都没见到。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找到我们,说这黄河岸边停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能卖个好几百万,还说如果有人找上门来,就一口咬定这些棺材是我们路过黄河时无意中发现的,万万不能泄露了他的行踪。”
    “我们见此行没有收获,也琢磨着捞点外快给兄弟们分分,便跑来拖棺材了。结果刚把棺材拖到破庙,就被你们一锅端了……”
    胖子见他还要废话解释,又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果然有人在暗中捣鬼。”我跟王援朝对视一眼,继续问道:“说吧,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外乡人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
    “找死啊!”
    见胖子还要打人,那外乡人凄惨的大叫道:“我是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说谎,便问道:“对方是陌生人吗?”
    “不是,是……是熟客。”
    “我去你娘的,熟客,你还敢说不知道名字。”说到这,胖子抄起猎枪就顶在了他的脑袋瓜子上。
    那外乡人连忙哭道:“我们是真不知道啊!咱们这一行,有咱们这一行的规矩,只管交易,从来不透漏真名。”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我问道。
    “我们一般都是去他住的出租屋,直接找他。”
    “那他住哪?”
    “这……”
    胖子见对方竟然还在犹豫,夺过王援朝的刺刀,就整个儿插进了他的大腿里。
    那个外乡人被胖子折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几乎是一边捂着伤口惨叫,一边给我们报出了一个地址。
    我跟王援朝、胖子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地址离我们现在住的小渔村并不远。
    “对了!”我突然压低声音,死死的抓住了那个外乡人的衣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
    “那个熟客,是不是脸蛋白白净净的,刘海很长,耳朵根正常人不一样,右手还少了一根大拇指?”我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外乡人听完之后脸色苍白,但随即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