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虞子苏没有一个个回答,而是笼统应了一声,然后对西连嘉应问道:“你怎么样?”
西连嘉应苍白的面容扯出一抹寡淡的笑意,“好多了,能够见你一面,父亲就算是……咳咳……”
西连嘉应一下子狠狠咳嗽起来。
夜修冥皱了皱眉,走到一边给西连嘉应倒了一杯茶水。
西连嘉应看着他的动作,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哑声道:“多谢明景帝了。”
“不谢,应该的。”夜修冥挑了挑眉,又回到了虞子苏身边,“外间的守卫已经被青默青双控制了,苏儿,你有什么想要对西连家主说的,现在就说吧。”
西连嘉应自从见到虞子苏的那一刻就有了疑惑,他虽然病了,思考起事情来十分费劲,可是这不代表他傻了,看不明白。
西连家没有一个人跟他提及虞子苏已经到达飞凤国的事情,而且对他昏迷之前想要见虞子苏的事情也讳莫如深,尤其是他的老母亲,欲言又止的。
现在看见虞子苏半夜前来,还要避开外面的守卫,就更加疑惑了,“怎么了?”
虞子苏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将这些日子西连家发生的事情,给你说一声而已……”
等到虞子苏将这阵子西连家的折腾说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她仿佛并没有看见西连嘉应大受打击的样子,而是皱眉问道:“这件事情,你应该心底有数了吧?”
西连嘉应吞咽了一下,却发现嘴里干巴巴的,连口水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数呢,他身为一家之主,早就对家族内部的暗潮涌动清清楚楚,更是一直怀疑他这次生病是三房或者卿洌下的黑手。
只不过猜想归猜想,真正得知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压抑。
“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在飞凤逗留的时间也够长了,后日就会回景国去,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联系夜修冥便是。”虞子苏沉默片刻,又淡淡道。
西连嘉应想要挽留虞子苏多留一段日子,可是他一想起昏迷之前的天下局势,自私的话语就怎么也说不出口,断断续续道:“好……好……”
虞子苏便让西连嘉应休息,然后便和夜修冥一同离开。
“我以为你会问他知不知道是谁下的药。”夜修冥抱着虞子苏,躲过暗处的侍卫。
穆云影虽然被西连家囚禁了一段时间,可是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反倒是让他将西连嘉应体内的古怪的毒药研究了个透彻,临行前让人将可以彻底治好西连嘉应的解药给了虞子苏。
虞子苏刚刚给了西连嘉应,也将西连家有人故意中和他服药药物药性的事情,告诉给了西连嘉应。
夜修冥知道虞子苏表面上对西连家和秦安艳冷冷淡淡的,可是一颗心来得比谁都柔软,要不然也不可能就因为端平帝对她够好,就可劲替端平帝收拾秦瑞和秦曲薇两个。
西连家就不用说了,就凭西连如陌和西连嘉荣两个人斗起来什么都不顾的样子,要不是有虞子苏派人提醒了老太君,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妖来。
所以虞子苏没有关心西连嘉应这个,夜修冥觉得有些奇怪。
虞子苏轻笑道:“西连家根本不希望我去掺和人家的家事,我干嘛要多此一举,更何况,就算是我不问,西连嘉应自己就不会想到这里吗……”
只怕从西连嘉应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虞子苏很清楚自己想要看到的是什么,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西连如陌和西连嘉荣两败俱伤,秦曲薇被秦瑞和秦玉儿两方压制着,只要这几个人不要再将她牵扯进去,那这次飞凤之行就这样,如若不然……
虞子苏勾起冷笑,流露出隐藏的嗜血冷冽。
夜修冥感觉到了,笑着摸了摸虞子苏的头。
端平帝因为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出征,简要的抬了四妃之后,便在宫中忙得团团转,为了出征事宜做准备。
而端平帝选妃娶妃的事情传出之后,收到波及最多的,自然是秦梅和秦玉儿。
往日里端平帝没有纳妃,也没有子嗣,所以飞凤国之中有着继承皇位资格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可是如今端平帝正是大好年纪,纳妃之后,谁知道会不会有个一儿半女的?
秦瑞原本还在嘲笑秦玉儿,她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可是等到自己的幕僚给自己分析之后,才察觉出浓浓的危机感,
这不仅仅是秦玉儿和母王那边有变动,便是她和秦曲薇两个人,日后哪怕是斗赢了秦玉儿,继承起皇位来也不会那么名正言顺。
一时之间,秦瑞与朝堂上的一些臣子走动起来,连对虞子苏男人的肖想都少了不少。
秦曲薇也着急了,虽然有西连嘉雯再次警告,可是秦曲薇却并没有怎么听,而是暗自走访了秦王府和几位大人的府邸,再也没有时间去院子膈应虞子苏。
反倒是秦玉儿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帮衬着端平帝忙上忙下,一时之间,能力尽显,名声大起。
虞子苏比端平帝启程的时间要早一天,虽然端平帝说要来送虞子苏他们,但是却被虞子苏拒绝了,最后秦玉儿代表端平帝前来送虞子苏他们。
“这阵子过得不错吧?”虞子苏看着秦玉儿走路都带风的样子,打趣道。
秦玉儿见虞子苏真的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巴掌拍在虞子苏肩膀上,顶着某个男人强烈不满的目光,爽快笑道:“确实不错,还得多亏你出谋划策,要不然本宫不知道着了秦曲薇那小人多少道儿。”
短短两天,她居然就遭遇了十来波刺杀,要不是虞子苏提醒她,她身边可能有秦曲薇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
而且后来能够将那个人揪出来,也是多亏了虞子苏的计谋,秦玉儿对虞子苏可谓是感激无比。
虞子苏淡淡笑道,目光带着丝丝冷意,“也不算是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