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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身份被暴,背后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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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帝心中也是对楚云暖略有挂念,这种挂念无关楚明玥,只不过他需要楚云暖来稳定南堂世家。诚然,楚家不止她一个后人,可楚云扬年纪尚轻,恐不如楚云暖在南堂积威。
    这么说来,便是父皇如今也没有楚云暖的消息,赵毓璟神色之间难掩失望。凭天子之力都无法找到楚云暖,那当初抓走他的人,背后势力究竟有如何庞大。
    赵毓璟跪安之后,满腹心事的从宣政殿九龙玉台拾级而下,行之回廊,瞧见了在那里恭候多时的黄太监。黄太监一见赵毓璟急忙躬身:“奴才参见瑞亲王。”
    曹德庆失踪以后,黄太监在宫中也算是如日中天,然而这个人极度摇摆不定,在几个皇子之间奔来走去,大概在一个月之前才算是真正投靠于他。
    两人去了偏僻之处。
    “有什么事吗?”宫中肃整多时,皇子亦不可在里头随意行走,黄太监为表示避嫌,一般情况不会过来寻他。
    “王爷,奴才的干爹回宫了。”
    “曹德庆?”他找了这人那么久,就是为了晓得雍王失踪之前的事,可整整半年没有一丁点消息,现在他倒是跑出来了。
    “此事而不敢瞒王爷。”他压低声音,“奴才方才听说,陛下派了干爹去南堂,好像在查当年贵太妃的事情,奴才听着似乎是与和妃娘娘有关。”
    赵毓璟神色一动,“和妃?”
    跟和妃有关的就一件事儿,这事他曾经也在背后查过,可是最后关键的证据就卡在了孟玫那里,如今孟玫不见踪迹,这事儿却是无法查下去。
    从东南方吹来的风,带上了大花飞燕草的味道,东南边正是和妃居住的地方,和妃素来喜爱大花飞燕草,阖宫上下也只有她那儿能有这种味道。
    赵毓璟的衣袍随风猎猎,袍上繁复精美的花纹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曹德庆可查到了什么?”
    黄太监摇头,“当时在里头的人也只有干爹、王石还有秦王殿下,奴才不知道里头具体的事情,不过据奴才后来从干爹那儿打听了一下,这事儿应该是没有查清楚。”
    全然在意料之中。想他也是在南堂待了许多年的人,这件事儿他都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勉强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曹德庆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在那儿有顾州帮助,也不一定能查清。
    在具体的事儿赵毓璟也没有多问了,毕竟有些辛秘曹德庆也不可能跟黄太监说,现在就等顾州那边送来信了。
    “宫中事儿你都注意这些。”赵毓璟吩咐道。
    黄太监称是,好半天方犹豫着问道,“王爷说替奴才找家人,奴才的父母可有——”
    这的确是两人当初合作的交换条件,找一个人而已说不上多困难,但也说不上多容易,不过好在赵毓泓当年为了控制这一些奴才,倒是将这些人的家人都登记造册,他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人了。赵毓璟瞧了他一眼:“你的父母,本王已经找到了。”
    黄太监大喜过望,“奴才谢过王爷。”
    赵毓璟瞧着他也只觉得他高兴得太早了,黄太监幼年时期净身入宫,如今也算有十几年了,他的父母亲早就另生了一个儿子,几乎都是忘了他的存在,他那怕是回去看他们,最后也不一定会有一个多好的结果,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黄太监沉浸喜悦之中,也没有去体会其中的心酸,他的宫中沉浮多年又怎会不懂,只不过是对即将相见的亲人之间多了期待,而忘记了其他事情。
    赵毓璟道:“等过些时日,本王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黄太监连连点头,喜形于色。
    赵毓璟从这边离开,转头往西边而去,司礼监正在此处。曹德庆多年以来虽身为永乐帝身边数一数二的大太监,但其实他本人在司礼监中也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跟司礼监掌印太监王石不相上下,如今永乐帝身边不要他伺候,他定然是在司礼监的。
    瑞亲王到访之时,曹德庆正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几个小太监殷勤的伺候,捏肩膀的捏肩膀捶腿的捶腿,他这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么的潇洒,直到有小太监进来禀报,“曹公公瑞亲王到了。”
    曹德庆一愣,心思百转千回。
    小太监瞧他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公公若是不想见,奴才这就请瑞亲王回去?”
    曹德庆挥手,“不必。”
    他站了起来,有识眼色的小太监上来替他整理衣服,打扫干净屋子。然而还未等他整理好,赵毓璟就从外头走了进来,曹德庆慌忙躬身,神色异常恭敬,“老奴见过瑞亲王。”
    永乐帝身边的大太监,满朝皇子们又有谁敢受他这个礼。
    赵毓璟偏了偏身,避过他这个礼,他眯着眼睛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曹德庆受用了的宠幸多年,说句实在话就他这个房间里的陈设,比一般皇子府邸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金丝位帐,白玉作床,倒是富丽堂皇得很。赵毓璟往主座上坐下,立刻有伶俐的小太监端为一杯热茶上来,赵毓璟端着茶杯看了半晌,“这似乎是去年官窑才出的雨过天青的冰裂纹吧?”
    在瓷器欣赏之上,永乐帝与历代皇帝所爱的奢华之风不同,他素来偏爱素雅之色,这雨过天青色便是他的最爱,今年昌南府新烧成了冰裂纹瓷器,率先送到永乐帝手中,永乐帝大赞,一时之间风靡天京。只不过这种瓷器素来有些难烧,要出先上等冰裂纹更是少中又少,赵毓璟虽然是富庶有余,可这种类似瓷器府中也只有一只双耳大瓶而已,曹德庆这一边却是一整套的茶具。在整坐后宫之中,也只有曹德庆能够让永乐帝如此偏爱。
    “王爷好眼力。”曹德庆笑道。
    赵毓璟品着茶,抬眼,“曹公公怎么站着,还不快坐下。”
    若是从前,曹德庆对这位瑞亲王还有几分怠慢,可从南堂回来以后,倒是全然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恭敬,毕竟他心里头也清楚这位主子的身份,如无意外的话,将来继承大统的人应当就是他了。曹德庆连忙道不敢,最后不过是略挨着椅子坐下,并不敢坐实,“王爷今日咱来找哪儿老奴可是有事儿?”
    赵毓璟低头瞧着茶杯不言不语。阳光从外头照进来,为他周身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色,整个人透露出几分威严之色,这倒是让曹德庆的心忐忑了,“王爷有话还请直说,老奴定然知无不言。”
    赵毓璟这才搁下杯子,“本王听说,雍王失踪前一夜是在宣政殿中父皇彻夜长谈?”
    他果然是想问那天晚上的事儿,曹德庆瞳孔一缩,他虽然有心讨好于赵毓璟,可到底那天晚上的事儿——曹德庆说道:“王爷这可为难老奴了,陛下已经下过旨,不允许任何人外传,王爷若是想要问这事,恕奴才不敢多言!”
    那天夜里,陛下几乎是和雍王吵了起来,先皇后当年暴毙而亡,而后便是传出傅家想要犯上作乱的消息,而后他们变成了罪人,当时处决傅氏一族的人,正是原来的白国公。当年这件事儿也算是那个沸沸扬扬,傅家人中永乐帝也只放过傅老先生一个,先皇后虽被未被废黜,但是在史书里却是留下一个谋逆之后的称呼,只说先皇后暴毙是上天惩罚,先皇后贤德之名一时间分崩离析。雍王筹谋数十年,逼迫永乐帝下罪己诏,还傅氏、还先皇后一个清白,永乐帝自然不愿意,可雍王却是以江山社稷为威胁,若是永乐帝不还皇后清白,那他便要联合南楚,亡了大齐!
    永乐帝自然是不愿意的,最后也只能同意,只是当时作为交换的条件的,便是雍王此生不得登基为帝。原以为雍王不会同意,可最后她的的确确的愿意的,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永乐帝立瑞亲王为皇太子。瑞亲王身份如此卑微,恐怕是不足以压制贵族称帝,永乐帝当时同意不过是缓兵之计,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在诸多皇子之中,选出一个最合适的江山继承人,然而就在他即将选定十皇子的时候,宫中却传出是消息,说是十皇子不是龙子!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睛,永乐帝素来多疑,这才派了他前往南堂查探,这一查之下,果然发现其中怪异之处。
    永乐帝不想立雍王为太子也是有原因的,他作为一个父亲,被儿子如此威胁,作为皇帝,无法照看自己的江山社稷,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可除了雍王以外,诸多皇子中却真的没有一个可当大统,永乐帝忧心之余想到了赵毓璟。
    赵毓璟知道曹德庆不想说,也没有逼问下去,反正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他转了话题,“听说曹公公前些日子去了南堂,可有查出什么事情来?”
    曹德庆瞳孔一缩,勉强笑道:“王爷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他脸上笑容异常真诚,“不过老奴哪儿是去查事情的,不过是替陛下去拜祭一位故人罢了。”他这一次去往南堂,一是为了查清楚和妃当年的事情,第二么,就是替永乐帝拜祭楚明玥的。楚明玥当年生亡的消息传进京城之中,几乎是叫永乐的大病一场,当时就想要去拜祭,可他身为皇帝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地离开京城,此事便搁置下来,直到这一次方才能派人前去。
    曹德庆这人嘴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赵毓璟都有一些意兴阑珊了,不过最后在他要走的时候,曹德庆跟他说了一句话:紫薇星芒,御龙腾天。
    这简单的八个字,据说是在先皇后当年怀十皇子之时,寒山寺悟德大师给批的命。
    赵毓璟看了一眼曹德庆,他脸上依旧带着恭敬的神色,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旁人提起先皇后,提起那一个被所有人认为已经胎死腹中的孩子,赵毓璟都有一种错觉,觉得他们仿佛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样,不过这怎么可能?
    瑞亲王受永乐帝钦点,主持今年秋猎一事在朝中倒是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近来京中官员有许多都投靠了赵毓璟,倒是没有多少人反对,而八大贵族中,太师府武家默不作声,肖家和平南王府霍家支持,蒋裴两家似乎是想要反对,但是在赵毓廷入府详谈几次之后,便渐渐歇了生息,虽不支持,但也不在说话。
    这一日,蒋律匆匆忙忙前往裴国公府,他一路风风火火直到看见裴羡之后,这心里头才算略为安定。书房里,裴羡很怡然地作画,用丫头在一旁红袖添香,蒋律走进来以后,丫头很有眼色的退下。
    “你还有心情作画,你说秦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突然间就不明白了,在天京诸多皇子之中,秦王算得上是贵族的代言人了,“秦王自己不争也就罢了,还让我们不要去为难瑞亲王,瑞亲王赵毓璟,他算是什么东西,出身如此——”
    裴羡抬了头,画笔一扔,“你还是慎言得好,他是皇子,生母再如何,也是赵家的皇子,他始终都姓赵。”
    “难道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给他让路?”蒋律显然是不甘心的。
    裴羡擦拭着手上偶尔间沾染的墨迹,意味不明的说道,“给他让路?说不准是他给咱们一条活路。”
    蒋律不是傻子,能在蒋家这么多儿子之中脱颖而出并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子,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聪明。“你是说,陛下?”
    永乐帝若是属意于赵毓璟,那谁还敢说话。永乐帝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中央集权,说一不二,当年他宠信一个白皇后,扶持起一个家族都没有贵族敢说半句不满,如今若是要支持赵毓璟,那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敢说些什么。
    “不仅仅是陛下。”
    裴羡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是格外凝重的,“你可曾听到近来京中流传的那个消息?”
    蒋律哪里会不知道,那个消息在天京可以说是传的沸沸扬扬,他有些不以为意:“不过是旁人胡说而已,当不得真。”
    裴羡可没有他那么乐观,轻飘飘问道,“如若是真的呢?”
    真的?他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试探道,“秦王跟你说了什么吗?”
    裴羡看了他一眼,晕染桌上的画,“秦王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我遇上了霍清华。”
    “平南王府?他们一向是赵毓璟一派的,要是你从他口中知道流言蜚语确实是真的确切话,倒是不足为信。”蒋律看他依旧面色凝重,接着说道,“先皇后当年薨逝,那个十皇子也是跟着身亡的,赵毓璟就算可能是他,可年龄也绝对对不上,你多虑了。”
    “不过是走着几岁而已。”秦王来找他之时只是说他自己不会再去争夺皇位,而当日霍清华前来找他却是给了他一个足够证明赵毓璟身份的证据。镇瑞亲王的能力众人有目共睹,只不过贵族之人多看不起他出生卑微,倘若他真的是先皇后嫡次子,那么由他继承大统,有理有据,况且如今雍王已经失踪许久了。“你不信,可我是相信的,当年把八皇子带走的人是楚家,当年先皇后的十皇子胎死腹中之后,宫中早有传闻,说是楚家当时的少主带走了十殿下。”
    永乐帝当年夺嫡成功,跟楚家有着莫大关联,旁人都不知永乐帝对楚明玥曾经有着异样心思,也不知两人曾经是结拜兄妹,只当楚明玥帮助永乐帝是因为她和先皇后是手帕之交。当年先皇后薨逝,凭他和楚明玥的关系,想要在群狼环伺之下让她的儿子安康,那么也只有楚家这一条路。
    蒋律思前想后,“你不是说真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说假话吗?”
    “倘若赵毓璟真的是——可这消息都已经瞒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一夕之间传遍京城,难不成这是赵毓璟的计划之一?”蒋律如此揣测。
    “是不是计划到说不准,不过这个时候,他先皇后嫡子身份被曝,天京诸多皇子,的确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除了雍王。”可奇就奇在雍王失踪了,若是她还在,赵毓璟又怎么可能成为最后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选。
    裴羡喃喃说了这一句话,他早年时间和雍王有过接触,那的确是一个智慧谋略手段都惊才绝艳的人物。裴羡其实很愿意相信,雍王的失踪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为的就是能让赵毓璟成为未来的皇帝,可是裴羡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唾手可得的皇位,雍王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你说什么?”蒋律没有听到。
    裴羡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
    蒋裴两家也不过是联盟而已,蒋家看到裴家有三皇子这一个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在。两家才勉强联合一起,都是为了利益,若要说情义么,可还真没有多少。就说今日,蒋律来找他,真实原因也不过是想从他口中知道秦王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当然他最是担心的是裴家是不是想撇开他们,自己独占一个从龙之功,这才过来试探一番。当年蒋家以军功著称,后来之时被永乐帝扶持的白家后来居上,也是日渐式微,所以后来才会破釜沉舟,想要跟裴家合作。
    蒋老夫人当初在撷芳宴上想替蒋家子孙求娶楚云暖,听上去是一时戏言,不过他倒是觉得是真的,当时蒋老夫人不仅仅是因为看上了楚云暖这个人,更是因为她看中了楚家背后代表的权势。蒋老夫人是个清醒的人,只不过蒋家子孙倒是有一些不成器,竟然对楚云暖还有一些不假辞色。如今朝堂上能巴结上楚家,都能额外得到永乐帝几分看重,只可惜这一群人如今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始终以为他们还是开国之初的那个赫赫功臣。
    裴羡心中虽然有一些看不起他们,不过如今两家还是需要维护着表面上的和平,至少在赵毓璟登基之后,可能对两家下手之前。
    “我现在比较好奇,这个消息究竟是谁放出来的。”裴羡幽幽道。
    赵玉静这几日一直在忙碌,这才知道自己身世之谜已经被暴了出去,虽然不过天京坊间的流言蜚语,不过却足以教他重视。他这边派出了大量的人力去寻找消息来源,然而查来查去,最后都只说这消息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叫众人把思不得其解。
    这是楚云暖被困三个月以后,第一次见到赵毓珏,不过就见了一面而已,他立刻吩咐人,打算把楚云暖从这处小院中,送往其他地方。
    楚云暖看着他,不自觉轻轻一笑,“你失算了。”
    话才说完,便瞧见一个一身劲装的男子从房檐处飞跃而起,身后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男人落地之后默默退到楚云暖身后,而他旁边站着一个容貌娇俏的美妇人。
    此人正是孟玫,与她的夫君华子靖。
    孟玫孟找到楚云暖实属巧合,华子靖收到天京来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往天京赶,才到这边月余而已。孟玫世家之女,十分熟悉世家女儿的一些习惯,她在路过此处之时,瞧见了一只从旁边别苑里飞出来的纸鸢,这纸鸢扎得十分巧妙了,用的是南堂特殊技法。孟玫离开南堂已久,对南堂自然有着思念之情,一见这纸鸢便驻足观看,还顺带打听了这处院子的主人,若是南堂人,也结交一番。
    孟玫也算是思乡情切,打探之下竟然还真让她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南堂之女每逢三月必放纸鸢,祈求来年安康,而这个纸鸢太特别了,竟然在纸鸢的尾巴上缀满了风铃。据她所知,有这个习惯的只有一个人——楚云暖。
    孟玫当时不以为意,觉得不过巧合的而已,便没有在意,只不过在后来旁边几户人家打听中才知道,这家主人从住在这儿一直没有露过面,且府中上下对这间宅子的主人讳莫如深,而旁边人也说了,里头住了个天仙似的姑娘。
    是南堂来人么?孟玫心中略有好奇,就去查了查里头的事情,一查之下大惊失色,楚云暖竟然被人软禁此处。孟玫当时就和华子靖偷偷摸摸的跑进里头,打算把楚云暖给救出来,然而楚云暖却是不愿意,待在里头暗搓搓的谋划。从摄政王府为木念云看病的事情开始,一直到后来赵毓璟身份被暴,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她的手笔。
    楚云暖和杏林堂关系一向要好,她想让杏林堂的人在其中做一些事儿,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木念云便是这样,落入了她的算计之中。楚云暖说过她原先目的,不过是想要让摄政王府乱起来,可万万没有料想道,木念云后来居然会的下药活活流了宋茜如腹中之子,毕竟宋茜如怀孕是假的,只要过三个月,药效失效以后,便不会再诊出孕脉,而木念云下的虎狼之药,几乎是硬生生断宋茜如将来孕育子嗣的机会。这说起来也算一报还一报,宋茜如伤了人家的身子,最后也报应到自己头上。
    “楚家主好本事,足不出户,就搅得天京风起云涌。”赵毓钰低头,从一株梨花数下从容而来,阳光落下来的刹那,照亮了他的脸颊,他下巴的弧度精致优美,仿佛拿了尺子毫厘不差的篆刻出来。?
    ?如春水映梨花,潋滟不可直视。
    他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容,可却不像是夸奖楚云暖意思。
    赵毓珏真的很佩服她,想他不过是离开大齐几个月而已,楚云暖就能见缝插针的生出这么大的风波,如此迅速将赵毓璟的身份给捅出去,如此凌厉迅捷的手法,只有南堂女帝跟她有的一拼了吧。
    这一次他去往南楚,见到了那个所谓的摄政王,楚云暖的容貌果然是酷似李世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肯定是父女,再加之后来他从李世均女儿安国郡主口中得知,李世军还是肃王的时候,肃王妃正是从大齐而来的平民之女,他也就越发肯定楚云暖和李世均之间的关系。一个在大气赫赫有名的楚家后人,一个可以牵动帝心的女人,此之一身,竟然在南楚受尽苦楚,最后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赵毓珏心中真是唏嘘不已。
    “这还要多谢雍王给我这个机会。”楚云暖亦是笑意潋滟,语调里却是暗藏风波,“王爷南楚之行如何了?”
    只这一句话,他就晓得楚云暖出手并不是在他离开大齐,而是更早的时候她就开始动手了,天京所有人以为楚云暖失踪了,不会有人想到她竟然再背后下着一盘棋,她倒是很巧妙的借机把自己给隐藏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动手的?”
    楚云暖笑容有些冷,“宋茜雪出殡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