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拓兴致高昂的走进来就看见脸色铁青的二昆板着一张脸靠在熊皮软榻上,腿边一个艳丽的姬妾正在给他揉腿,他登时便讽刺的笑起来,说:“大哥,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叫姬妾揉腿,你可知父王在宫中大动肝火,说要剥你一层皮的!你还不赶紧的去跪着认错,若是一会父王派人过来捉你过去那可就难看了啊!”
二昆本来是想和友拓吵一架的,本来这样逃回来就够憋屈的了,不过好歹他也是大哥,他友拓身为弟弟,居然在这个时候这样毫不留情面的来嘲讽自己,正想一脚踢开身边姬妾的时候,又听他说父王发火了,登时便皱起眉头,满面焦急的挠着头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认错。
“友拓,你来的时候见着父王了?”
友拓闻言坐在他的屋子里,看着他身边的美艳姬妾,看着她眼神幽幽的笑着看过来,心里像是猫爪子挠着一样,笑笑说:“是啊,自打你出战败了之后,父王便得到了消息,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劝着父王不要过分生你的气,毕竟你带兵打仗也没有什么经验,会败也是自然的,父王可是好不容易的消了气,大哥你还是趁着这会儿功夫去向父王请罪认错吧!免得你缩在这不出去,一会父王想起来你,就更是恼火了!”
二昆慢慢的站起来,脚步却是迟迟的挪不动,作为长子,他其实没有什么能力继承王位,这他自己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一次的时候才会主动偷偷的去向父王请兵主动要出战,谁知首战便败了!还真是出师不利!
可恶那个卓卓到底是怎么带兵的,出去抢东西从来都是满载而归,就算是没抢着东西,也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何曾又将士兵们全部落下在地方成了俘虏的时候,想着一会自己的父亲会如何动怒,他就忍不住的一阵心虚!
“友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在一旁劝着父王,要不父王一会非得打死我!好弟弟,陪大哥一起吧!”
二昆也是迫不得已,这个友拓可是父王出了卓卓意外最为宠爱的儿子了,此刻这个情况,低头说说好话也是必要的!至于他看得起看不起自己,现在这样的时候,一点也不重要!
反正估计他也从来没有看得起自己过!
友拓闻言是挑挑眉头侧过了脸,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去父王面前挨骂,和二昆又不是嫡亲的兄弟,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看看他的笑话,谁想和他一起去承受父王的怒火,于是想了想便笑着说:“大哥,你也知道父王的脾气,这个时候你去认错还来的及,若是我和你一起去了,指不定还父王看我护着你,更是发怒呢!”
二昆自然明白他不愿意替自己出头得罪父王,当即便皱眉不悦的看着他,说:“不愿意去就只说,何必拐弯抹角的找这些借口来搪塞我?罢了,你不去我一个人,反正今天这一顿罚是少不了了!”
说着,二昆便气呼呼又忐忑的出去了。
友拓坐在他屋里是微微一笑说:“大哥慢走,好生认错,父王想必不会太过分惩罚你的!”
说罢,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姬妾,再看看远走的二昆,慢慢的站起来走过去,露出一脸的猥琐笑意,说:“丽雅,你今天这身衣裳可是真好看呐!来,叫本王子看看,这上面镶的是什么?”
丽雅慢慢的起身,眉眼弯弯的看着友拓,娇羞的说:“五王子,这不好吧,奴可是大王子的人,说着万一别大王子发现了,奴可就没命了!”
友拓闻言是冷讽一笑说:“那个怂包软货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本王子的厉害你还没尝过,保证你尝过之后,在不愿跟着那软货了!来吧,别墨迹了!”
丽雅闻言便娇笑着半推半就的歪倒在了友拓的怀里……
李业和钟老三回去了,带着几百的人马麻将俘虏全部都留在了镇上,拍着驻军守着,等这边选择好了去和谈的人选,看看谈判的结果如何在决定要怎样处置这些胡人,不过白白养着他们浪费粮食也是不行的,正好,用这些人去将城墙什么的防卫修整一番,在多盖一些房子提供士兵们居住,免得过两天深冬过来了,居住的房子却安排不过来。
想必那些士兵们很乐意拿着鞭子去指挥那些胡人的。
钟老将军在屋里等着他们回来,早就得到了抓获了俘虏的消息,心想这果然是人多了好办事,以前自己这边将会人都分出去了,手里人数不多,都不敢去主动出战胡人,这太子爷带着人来了,士气都壮了!
放下茶杯,听见了外头的欢呼声,他笑着走出去,看着兵营上下一片的欢腾,心里是松了一口气。
李业翻身下马,带着钟老三和钟老打了招呼便一起进了屋里,喝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说:“此次擒获俘虏不少,我觉得这是个可以好生利用的机会,胡人那边想必也舍不得这两千人就这么没了,正好我们也缺少马匹,如果能派人去商谈交换俘虏的事情,想必此事也是有几分机会的。”
钟老闻言想了想说:“胡人那边虽说是战力彪悍,可是人数不足也是弊端,所以两千人的队伍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能够轻易舍弃的,不过要是换马,想来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换的。不过能换也是聊胜于无,这样吧吗,这方面的人选来交给我,我来选好合适的人,去和他们商议这交换俘虏的事情,太子爷出战一身疲惫,回去好生休息一番,待我挑选了好了人,再去派人通知您。”
李业闻言便点点头出去了,钟老在这边几十年,人脉很广,这件事交给他是最为合适的,自己就不管了。
穿着一身重重的铠甲,他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的时候,兰芳过来了,一进来便扑了过来。
他笑笑伸开双臂搂着她,说:“别掉泪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兰芳点点头,眼见着他平安的回来,她的一颗心才掉了下来,吸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说:“你饿吗?我去给你做饭?”
李业闻言点点头,还真是,这一路太过激动还真是忘记了吃饭这回事了,于是就说:“我想吃一碗热汤面,不用费事,简单点就行。”
兰芳便擦擦眼出去给他做,扭头准备出去的时候看见他一身的铠甲还没脱,于是帮着他脱了这才出门去。
端着饭回来的时候,他靠在床头眯着眼似乎快要睡着了,她一时间犹豫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他自己醒来了,笑着说:“我就眯了一下,还差点睡着了……哎呀,闻见香味了,还真是挺饿。”
“出战的士兵们也吃上了饭,个个狼吞虎咽的,好像几天没吃了一样。”兰芳说着,看着他也是大口的吃饭不禁笑着站在他身后给他揉肩,说:“边关战士们真是辛苦,每日这伙食也没什么油水,可是一个比一个吃的香,想想当年小时候我饿肚子的时候,吃饭也是这样的……”
多久远的记忆了,还说回乡祭奠父母的,却一直也没有时间回去……对于父母的记忆也实在是模糊了,记得当年他们去世的时候,自己才六七岁,一眨眼,自己二十了。
李业吃着吃着,抬眸看着她满眼的坚定说:“以后,我定要百姓,吃得饱,穿的暖!”
兰芳低头靠在他脸侧,感觉他暖暖的温度笑着说:“我信你!”
他握着她的手,一时间满身暖意。
片刻后,兰芳想起这两天看着很多士兵的棉衣似乎都有些单薄了,不禁皱着眉头说:“这几日我看着士兵们的棉衣都比较薄了,看着不太御寒的样子,许多老兵的棉衣都破旧不想样子,每天玲儿光是补棉衣都忙不过来了。我想着,若是能抽出一些军费来给士兵们做些厚重的棉衣,也好在深冬来临的时候抵御严寒。还有棉鞋什么的,都要赶紧的预备了,这距离深冬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随便一耽搁,怕是到时候就赶不上了!”
兰芳也知道,军费是有数的,向来都是有点捉襟见肘,即便他是太子,朝廷里的银子也并不是十成十的足。看看钟老将军他自己就知道了,一件灰色的袄子袖口都破了,只在外头罩一件外衫就这么将就着穿了,还真是叫人心酸不舒服。
就别说下面这些士兵们了,见着玲儿帮他们补衣服,个个拿过来的衣服破成什么样子的都有,甚至这两日连补衣服的料子都没了,就是兰芳将自己的首饰偷偷的当了去买些布料才勉强够用,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业闻言想了想,放下了筷子说:“你说的没错,过冬是要厚重点的棉衣才行吗,不然容易军心涣散,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的,谁还愿意去和胡人交战,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没命的。”
想了想,将兰芳拉近怀里说:“那银子这块我抽一部分出来,你就选一些人跟你去置办,布料,棉花什么的,银子若是不够尽管跟我说,那两千俘虏,胡人若是不愿意用马来换,用银子换也是勉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