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让院子里的女人们简直是找不着北了,愣神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这是太子爷,见了他是要行礼的,于是一群人便呼啦的站起来行礼问安。
“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钟静玉忽然之间也不大声的说话吆喝了,刚才因为要烤兔子的兴奋感觉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变成了紧张,低垂着眉眼站在院中,看着他的脚步直接往田瑾瑜的房间去,她心中不禁叹口气,却也觉得松快了一些。
王心雨正在屋里漱口,听见外头李业的声音,便急忙漱口整理衣裳就要出来,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要出去行礼却看见他直接往许兰芳的屋子去,她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开了。
钟静玉看着她满眼失落嫉妒难过的站在门槛前,不禁皱眉,其实她作为太子妃,也是挺可怜的……
兰芳正在屋里换衣裳,刚才出去打猎的时候,衣裳上沾了很多的野草毛刺,若是不换下来,一会身上就要扎扎了,听见李业的声音震惊了一下,以为他会留在院子里和她们说话,谁知道,衣裳还没穿好的时候,他就进来了!
莲香很是有眼色的立即便出去,走到春花的身边问问要不要帮忙。
李业一进去就看见她衣裳还没换好,一个大步跨过去便从后面抱着她将她压在了里头的床上,在她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就低头擒住她疯狂的纠缠……
这人疯了不是?怎么一来就这样?
兰芳生怕这里的动静被外面的人听见,毕竟这里几个女人住的这么近,你的屋子里有点什么动静,难保人家听不见。使劲的捶着他的肩头,也依旧是好半天他才笑着退开,一脸得意的样子,小声的说:“你刚才香肩半露的样子,真是美,若不是这里不方便,一定叫你明日下不来床!”
兰芳闻言羞的不行,一把将他占便宜的手推开,含羞带恼的瞪着他说:“你也知道不方便啊,那你还胡来!我的嘴怕是都要肿起来了,你叫我还这么出门?”
说着,摸摸自己的嘴,果然是觉得似乎饱满了些……
李业躺在床上,看着她那个羞恼的样子,起身从后面搂着她,双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一边占便宜,一边低沉的笑着说:“这马上就要天黑了,别人也看不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哎呀,你讨厌啊,拿开!”
兰芳挣扎着逃出他的一双手臂,抬眸看看外面逐渐落下来的黑幕,这才扭头看着他那个痞气的样子说:“外面下午时候打了一只兔子,很是肥美,静妹妹说是要烤了吃,你要留下来尝尝吗?”
李业闻言翻身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偷亲一口,这才笑着说:“这会没什么事,留下来尝尝,我也很久没吃烤兔子了,我出去看看她们会不会烤,好好的兔子,可别烤糊了!”
兰芳看着他踏出门去,抚着自己的唇,一脸娇羞的笑意,轻轻推开窗子一看,果然,王心雨也出来了。
自从下了马车以后,她就待在屋子离连院子也不肯出来,这李业一来,她也不嫌弃地上脏了……
她整理好衣裳,回头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唇,觉得似乎是看不出来什么了,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架起了火堆,李业坐在火堆旁烤兔子,王心雨坐在他左手边,钟静玉,则是坐在李业对面,他右手边的位置,无疑是留给自己的。
她笑笑走过去坐下,看着那分成两半的兔子疑惑的问:“怎么分开烤呢?”
李业见她不躲着了,笑笑说:“静玉说她烤兔子的法子和咱们再西北时候的法子不同,我就将这兔子分开,两种方法同时烤,看看拷出来,到底是哪一半好吃。”
兰芳闻言看着坐在对面似乎是有些拘束的钟静玉问:“妹妹,你的法子是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到底有什么不同?”
钟静玉便吞吞口水,看着对面在火光照耀下脸色忽明忽暗的兰芳,笑笑说:“我的法子是祖父告诉我的,将兔子架在火上烤,烤的差不多的时候用匕首化开,在淋上蜂蜜,等到兔子烤熟的时候,吃起来又香又甜的!很是不同!”
兰芳闻言点点头,看着那火上的两半兔子,笑笑说:“西北那边烤兔子都是淋上辣油和芝麻,吃起来火辣辣的,很适合当地冬天那种阴冷的气候,不过想来,反正都是肉,吃起来差不多,最多是口感不同罢了。”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王心雨坐在李业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眉眼低垂着,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若不是火光够明亮,还真是很容易忽略,那边居然还有个人……
兔子烤好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饭菜已经摆到了偏厅里头,只等兔子好了就去用饭了。
不多时,香喷喷的兔子好了,李业便带着几个女人进了偏厅用饭。
依旧是外面的座位,圆圆的桌子,三个女人围着李业坐在一起,因为地方不大,几个人坐在一起,看着居然有些拥挤的感觉。
香喷喷的兔子肉,让丫头用刀子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摆在盘子里,王心雨看看那蜂蜜兔肉,又看看那辣椒兔肉,抬起筷子选择了蜂蜜兔子。
李业和兰芳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喜欢吃辣辣的口味。
钟静玉则是两边都尝尝。
兰芳吃着兔子肉想起了下午时候遇见的秦玉瑶,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笑,居然还停不下来了,弄得李业是看着她奇奇怪怪的忍俊不禁问:“这是怎么了?突然笑的这个样子?”
兰芳笑的合不拢嘴,又恰逢最里面辣辣的,突然就呛住了,不停的咳嗽说不了话。李业急忙伸手给她拍背,一边叫莲香拿水过来,说:“快喝水,一会就好了!”
王心雨坐在他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对着,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悉心照顾,顿时满心的酸楚嫉妒,拿着筷子的那只手,用了过度青筋毕露。若不是极力忍着,她真想摔了筷子直接走人!
片刻后,兰芳不咳了,喝了两杯水才算是缓和下来,却眼眶红红的依旧笑着,说:“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一时间没有收住,不妨事的。”
“什么好笑的事情,能让你笑成这样?”
很少见她这么开心的时候,应该很是奇妙的事情吧!
钟静玉似乎也知道她在笑什么了,于是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偶然间看见李业那双揶揄的眼,顿时有些紧张的垂下头,不自然的咳了咳。
李业见她也这样奇怪的笑,就更是好奇的问:“到底遇见什么事儿了,赶紧说,急死爷了!”
兰芳忍俊不禁的笑着说:“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遇见了秦国公府的玉瑶小姐,那个姑娘思路清奇,很是善良,见着我们打死了一只兔子,居然不让我们走,还说要我们留下兔子,她要将这兔子安葬……”
“哈哈哈……”
钟静玉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简直就要拍桌子了,断断续续的说:“我们不过是打了只兔子……她就说,我们是,蛇蝎心肠……哈哈,听说过安葬死人的,谁想到今日居然听说有人要安葬兔子的……哈哈,笑死人了!”
王心雨闻言居然也是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了,刚才心里的郁结此刻居然少了些,放下筷子看着李业同样笑的开怀的样子说:“我知道她,是秦国公府这一辈最小的女孩,一直长在江南她外祖家,今年年初方回到京城的,听说也是颇为活泼的性子,没想到,倒是个心善的。”
钟静玉笑的不行,说:“可不是嘛,看着我们打死了一只兔子,还说什么那兔子是集天地灵气生长而成的,还说我们杀了这兔子,指不定还有一窝的小兔子就要活活饿死了,真是,这秦玉瑶还真是心善的叫人自惭形愧啊!”
王心雨闻言看看她,说:“|指不定这只母兔子还真是有一窝小兔子呢!人家说的也并不无道理。”
李业笑的开心,扭头问王心雨,说:“秦国公府这一辈,是不是只得这一个女孩?”
王心雨点点头,说:“可不是,故而这女子从小娇生惯养着,一直长在外祖家,被众位舅舅舅母宠的没边儿,听说是在江南寻不到合适的人家,所以才回京来的,否则,江南那边也舍不得她回来。”
“好好的,为何一直住在外祖家?”
“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了,她外祖母伤心,便将她抱回去养着,当做念想,这一去便是十多年。不过现在回来了,看起来,是不打算再走了。”
也不知道,这国公府会不会将这秦玉瑶塞进东宫里来,王心雨细想想,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可不是没可能啊!如今满京城的男子中间,没什么太过出色的,反倒是太子爷的东宫里,侧室不多……
不行,回头一定叫父亲仔细的打听着,万万不能让这个秦玉瑶进宫来,否则,就凭她的家世,还真是不好拿捏!
而且听着那女子也是个胡搅蛮缠的性子,这宫里如今女人多了已经够热闹了,可万万不能再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