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天气热的人打蔫。
空调温度打得低,卿月躺在沙发上翻看手机,竹影跟同学一起在外面写生,发了照片过来。她既甜蜜又心酸,放下手机,把脸埋在沙发里闷了一会。
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抬起头点开屏幕,竹影又发了一条消息:“山里很凉爽,下午准备回去了。民宿的阿姨种了几亩地的小香瓜,脆甜多汁,非常好吃。我想买一些,阿姨说不要钱,但是要我拿画换。我给阿姨画了一副夜景,阿姨很开心,给我装了两大袋子香瓜。你想吃吗?今晚,要不要来吃呢?”
卿月看着消息,酸胀感在胸口蔓延,她反反复复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许是看见卿月这边一直在输入中,最后却没有消息发来,竹影有些按捺不住,发出了一条语音:“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你。香瓜很好吃是真的,我很想你也是。”
卿月听完把下半张脸埋在抱枕里,羞赧地只露出两个眼睛看手机。
“那今晚我就来吃香瓜。”
“我也很想你,比想吃香瓜的想还要想。”
发完消息,卿月放下手机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翻来翻去。辛巴不知道妈妈怎么了,跳到沙发上,使劲舔卿月的脸。
卿月开心了一会,就跑到换衣间挑衣服,她最近养胖了一点,脸色也比之前好很多,红润极了。选来选去,她选了一条白色的娃娃领荷叶连衣裙。
挑完衣服她洗了个澡,舒舒服服泡了一会。做了个清洁,敷了个面膜。她换上裙子,在穿衣镜前面转了个圈,头发洗完之后变成了柔顺的直发,显得乖巧可爱。
收拾了一下东西,她跨了个小包走出房间。
客厅有股淡淡的烟味,卿月脚步有些僵硬,抬眼望去,晏沉倚靠在落地窗前抽烟,看见卿月的那一刻,动作顿了一下。
“我……去城南,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卿月有些尴尬,不知道晏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晏沉熄了烟,脱掉西装外套,缓步朝她走来。
“我送你过去?”晏沉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眯起眼睛笑着问到。
卿月摇摇头:“我自己开车去就行,马上就高峰期要堵车了,别等会你堵路上。”
晏沉温柔地点点头,也没有多说:“那好,明天如果需要我去接你,你就打电话。”
晏沉莫名其妙的温柔有点笑里藏刀的感觉,卿月觉得毛骨悚然,点点头就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
晏沉周身泛起凉意,脸色黑到吓人,黝黑的眼眸中带着狠戾,连一旁的辛巴都站在沙发边不敢靠近爸爸。
她竟然洗了澡,化了妆,还穿了一件那么漂亮温柔的白裙子。她的嘴巴上涂的口红,粉嫩剔透。衬得她像一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可口诱人极了,他刚刚差点没忍住就要抱着她啃了。
这段时间自己没碰她,最多在她熟睡之后亲亲她。平时也纵着她玩,好不容易把她养胖了些,看着她终于一点一点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他心里满足极了。
可是谁能想到,养得这么好。自己还没怎么样,就得巴巴给别的男人送去。
晏沉阴沉着脸,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卿月来的路上买了水果点心和冰饮料。正在厨房切水果装盘,就听见门外密码开锁的声音。很久不见,她有些害羞,手上都是黏腻香甜的芒果汁,她想了想决定切完这个芒果再洗手。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下一秒男人冷冽清幽的香气就将她包裹住,白皙纤长的手臂搂住她的腰,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月,好想你,这是不是又是我做的梦呀?月月……”
竹影凑到她脖颈处嗅了嗅,好奇怪,为什么没有栀子花的香气。反而有股男士运动香水的气味和细微到难以察觉的烟草味。
她换香水了吗?竹影有些不解,又有些失望。
“别闹,我切芒果呢。冰过的,超级甜哦。”卿月笑着拿起一块芒果往后递到他嘴边。
竹影张嘴吃掉,然后像只小狗似的抱着她开心地哼哼:“好甜。”
“瘦了好多,没有好好吃饭吗?”抱了一会,竹影有些心疼地问。“虽然比上次见稍微胖了点,但是还是好瘦。”
卿月微微回头,脸颊贴着他的鼻尖:“瘦一点不好吗?我还觉得我之前太胖了呢。”
竹影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靠在她耳边说:“一点都不胖,我随随便便都能把你抱起来,太瘦了。给你弄饭吃,好不好?我跟民宿的阿姨学会了好吃的菜,叫五柳炸蛋。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那你还不放开我?我要洗手,手上的芒果汁黏黏的,难受。”卿月拿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
竹影将她抱的更紧了些,眷恋又沉迷地轻声说:“再抱一会,再让我抱一会,月月……就一会……好想你,一会就好。”
竹影不让卿月再待在厨房里,他把剩下的水果洗好切好,端着让她坐到客厅看电视。自己在厨房做饭。
卿月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他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扎成一个高马尾垂在脑后。如果不知道的人,看背影只怕会把他错认成女生。
吃完饭,竹影拿出自己在外采风画的画。高大的枣树,潺潺的溪水,成群的鸭子,卿月靠在他怀里,问:“你好像不太爱画人物。”
竹影顺着她的长发,听她提问,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垂着头,声音很小:“我的画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入画,其他人……不行。”
卿月拿画的手轻微一顿,抬眸看他:“那……竹影希望谁入画?”
“月月……愿意当我的模特吗?”竹影靠近她,温柔如水的眼眸看着她,耳根却红得要滴血。
卿月突然想到《泰坦尼克号》里面男主给女主画画的桥段,女主全裸只戴着一块海洋之心。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你从哪学的?嗯?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这些胡话。”卿月别过头,语气羞愤。
竹影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搂着卿月附在她耳边轻声开口:“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今天的白裙子特别美,我想画你穿白裙子的样子。”
卿月想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呼呼地瞪他,却又不能说什么:“竹影……”
竹影温柔地低笑,开口征求:“行吗?画速写,很快的,你随便什么姿势都行。就在这个……沙发上。”
“我不太会……不知道摆什么样的姿势合适。”卿月将碎发别到耳后,有些羞赧。
竹影抚摸着她的长发,提议道:“什么样都行,或者你趴着翻书?脚翘起来或是耷拉下来都可以。行吗?”
卿月点点头。
柔和的暖黄灯光下,卿月趴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翻书。她又黑又直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与雪白的连衣裙形成鲜明的冲突对比,脚俏皮的抬起又放下。
卿月微微侧过脸去看他,那一刻,两人的目光相撞,交融,共鸣。
约莫十来分钟,竹影停下手中的笔,愣愣地端详起画来。
卿月看他,有些好奇地问:“画完了吗?”
竹影没有回答,放下笔慢慢起身。卿月坐起身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她笑着看他身后的画板:“怎么了?我能看……”
话未说完,竹影就俯身捧住她的脸,亲吻她。男人嘴里是绿茶的清香,卿月撑着沙发的双手一下就卸了力往后倒去。两人倒在了沙发上,竹影放开她,痴痴地望着她:“月月,我有没有……有没有说过,我有多喜欢你?”
卿月低低地喘气,壁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梦幻。她想到那天,云雾瀑布下,她与他接吻。阳光将薄雾拨开,温柔深情地将他们环抱。
“我有没有说过,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竹影低下头亲吻她的鼻尖,眼睛,脸颊,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卿月没有说话,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是害怕吗?不是。是那疯狂炙热的感情,它们如同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在她体内爆炸翻滚,将她揉碎又拼起。
竹影温暖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轻轻开口:“那日瀑布下,你抬头看我。那一眼,我永远都忘不掉,如果人的一生能有某一刻可以被留下。那么,月月,我希望是那一刻。我往后余生,都将被那日的阳光所笼罩。我的心,从那一刻起,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他拉住卿月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声音开始颤抖:“它在跳动,你能感觉到吗?它想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啪”
卿月清楚的听见自己脑海中的那根弦断掉了。眼泪夺眶而出,她捧住他的脸,流浪的灵魂终于找到归路,走丢的小狗终于遇到心爱的主人。她感觉彼此的脸被眼泪濡湿,她低声喃喃道:“竹影,竹影……”
她碎成了很多片,他将她捡起来细心拼好,还夸她的花纹漂亮,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蝴蝶。
卿月环住他的脖颈,伸出舌头描绘他的唇形,滚烫的气息交融缠绵,他身子微微颤抖,慢慢抚摸上她的腰腹,惊得她一阵颤栗。
雪白的裙子被一点点掀开,卷起到腰上,夏日的衣衫单薄,卿月感觉腿心被男人顶着,她羞得身子一缩,下腹一股暖流往外涌。
她有些发傻,竹影的头埋在她的脖颈舔舐亲吻,手托高她的腰,试图将她修长匀称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
这时,不解风情的手机铃声响起。
卿月被吓得一激灵,下腹又是一阵暖流。是竹影的手机,他似乎不太想理会,手沿着腹部往上探索,卿月的腿紧紧缠住他的腰,他甚至感觉到温暖的液体将自己的裤子浸湿。
这种淫靡又美妙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他喘着气抬起头,眼眸如同黑色的曜石,盯着身下有些失神的卿月。
来电话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在竹影想要继续时,卿月拉住了他的手,她脸羞得通红,像被欺负了的小兔子:“竹影……不行……”
“不行?”竹影不想这个时候还听见她拒绝他,他们明明都在渴望彼此,不是吗?竹影低头含住了卿月的唇,把她剩下的话吞进嘴里。
手机再一次响起,竹影抬起头,紧皱着眉头,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他起身想要将手机关机再继续,可是拿到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师兄。
竹影有一刻愣住了,大半年,他只知道师兄那日被带走,除了定期的固定电话报平安,师兄基本不会来电话,还是用他自己的号码来的电话。
他看了看卿月,又看了看手机,有些犹疑。
卿月羞赧地开口:“快接吧……也许找你有急事呢?”
竹影点开接听:“喂,师兄……”
“小影……求求你,救救芙婼,救救你师姐吧,求你了……”江苕杨痛哭的声音传来。
竹影眉头紧蹙,语气缓和下来:“师兄,你好好说,师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苕杨似乎在调整呼吸,他呜咽着恳求:“小影,你现在……在哪呢?能见见你吗?小影……”
江竹影这会子有些为难了,他看着身下还红着脸的卿月,内心交战。他没办法弃师兄于不顾,虽然他害得他差点被晏泞打死,可是他知道他只是为了多赚点钱救师姐。师兄从小就待他好,把他当成亲弟弟,替他挨罚,给他藏吃的。
竹影看着卿月,说不出话。
卿月看出他的为难,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朝他点点头。
“我把地址发给你,师兄你过来吧。”竹影叹了口气说道。
挂了电话,竹影有些抱歉的亲了亲卿月:“对不起……我……”
卿月的小脸烫得厉害,她敛下眸子,声音小得不仔细听都听不见:“今天好像不可以……竹影……我……”
竹影纳闷地看着她,有些不解。
卿月靠近他耳边:“我好像……好像……来例假了。”
竹影愣住了,看着卿月的表情有些错愕,他慢慢抬起身子往下看去,自己穿了条宽松的白色直筒运动裤,现在下身顶起的地方沾着一小块红色的血迹,像一朵绽开的小花。
卿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整个人都羞成了熟虾仁,她抬起手捂着脸,害羞得呜呜哭了起来,还张开的挨着他腰侧的双腿随着她的哭泣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