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她这个开在小巷子里的小店能招呼的。
姜宁道:“没有颜色浅一点的毛线了吗?”
“有,当然有。”老板娘看了一眼姜宁的脸,道:“小帅哥,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
“之前来过一次。”
老板娘想起来了,她这儿本来就很少会有男生来,更别说是长得帅的,还来买毛线球。
她回头瞄了一眼,“哇,这个是成品吗?”
陆知寒像是一捧雪,又冷又难靠近,穿戴都很贵气,就连他颈间系着的围巾看起来都贵了好多。
虽然她卖的东西不贵,但都是挑的质量好,毕竟卖的对象都是学生,在安全这一块她可以保证。
送走两人后,老板娘重新坐下打算看剧,不小心点到了手机上的推送,看着上面的联姻新闻。
等等。
这上面的大老板照片怎么有点眼熟。
她抬起头,顺着狭窄的小巷子看出去,电线杆凌乱的线路将天空切成很多快,两边的墙面上残留着撕不下来的小广告。
两个人并肩而行,个子比较高的男生手里领着她店里粉色的包装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悄然握住了身边的人,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不像是冷冰冰的新闻报道里那样,为了利益的婚姻,而是像无数陷入爱情的恋人般,互相珍惜着。
-
姜宁把买的材料放在车后座,这才绕到前面坐下,“我给你织一条新的,旧的那个就可以不要了。”
陆知寒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围巾里,低头看了一眼绣在尾部的那几个隐晦的英文字母。
异国他乡的治疗里,他无数次摩挲着这三个字母,汲取着温暖,“其实这条围巾还可以继续戴。”
“这都洗的发白了,”姜宁回头愣了下,陆知寒半张脸埋在他送的那条并值钱的围巾,格外的珍视,就像是他还会一直带着陆知寒送给他的那两支钢笔。
就算是已经不好用了,但只要放在那里,心就会感到安定。
姜宁耳朵微烫,收回视线,“随便你了,反正我东西都买了,你喜欢留着这一条那就到时换着戴。”
姜宁开车从这里离开,朝着秋家的方向驶去。
这栋占地面积很大的老式建筑好像和秋文彦本人一样,原本暮气沉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精心拾掇后,焕然一新。
他停好车,推开门听到了嘈杂的聊天声。
沙发上热热闹闹的。
秋家的底蕴很深,家人之间互相扶持,所以不存在什么利益的冲突。
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各种东西,有好多种请柬、喜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还出现了本不应该这么早出现的小孩衣服、玩具、奶粉。
“哎呀终于回来了啊!”姜宁的小姑朝他们招手,“快点过来,来,这是给你们的!新婚快乐!”
姜宁无奈,“红包上次不是给过了吗?”
“这不一样,”小姑道:“上次是新年,这次是庆祝你们领证呀。说起来你们怎么去那么久,不会没领到吧?”
“当然领了。”
“那给我们看看呗?”
一群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对一张结婚证这么感兴趣。
姜宁这么想着从外套口袋里往外拿,“只看一会儿就好了,别给我弄坏了。”
他自己都还没有看够。
“哇!照片拍得很帅哦,”一群人围着看,不知道又是哪位亲戚捂着嘴笑,“这看起来就是有夫妻相。”
“文彦真的太好运了,又可以当爸又可以当爷爷的,估计笑得晚上都睡不着。”
“对了,你不是要给东西吗?结婚证都在这了,还不快点给哦。”
秋文彦眼眶都泛泪光了,听到这句提醒连忙擦了擦眼泪,上楼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厚厚一沓纸。
楼下的姜宁和陆知寒被围在中间,看着被放在面前的几款纸质的喜帖,皱眉对陆知寒,“你挑吧,我实在看不懂。”
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从这种小细节到婚礼的场地,事无巨细,姜宁没有策划的经验,这些都按着陆知寒他们的安排走。
聊着聊着,姜宁又觉得像是在开会了。
还好他这辈子就结一次婚。
姜宁听着他们商量,拿过旁边的婴儿衣服,比划了下,就只比他的手大一点。
好小巧。
这么小的东西,他们到时候真的可以养活吗?
虽然他养过点点,不过养人和养狗应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秋文彦拿着东西下来,姜宁瞥了一眼,不懂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更不懂这里面的价值。
“知寒,”秋文彦道:“很感谢你的付出,我明白你可能不需要这些物质层面上的东西,但这些都是我作为长辈的一些心意,也算是我们家的一种传统,希望你不要拒绝。”
陆知寒翻开看了一下,眼底闪过讶异,他将这沓东西退了回去,“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么贵重的心意。”
“跟他客气什么,”姜宁道:“他给的你就收着呗,反正他也给不了别人了。”
陆知寒:“……”
他侧头看了一眼还在摆弄小衣服的姜宁,深深感到无奈,他之所以答应以联姻的形式只是对双方都有利,但并不是为了能从秋家得到什么。
这笔赠予不在他们的合作范围内,属于私人赠予,除了股票期权还有很多价格不菲的实体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