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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娘子(种田文) 第56节

    “喵呜——”
    “喵喵喵。”
    隔壁的铺子开始个把月经常有人来瞧,可铺子闲置越久越没有人气儿,现在钱庄的人已经连个外地客都骗不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隔壁院子里住了一窝子野猫,大概是顺着狗洞爬进去的,何慧芳在院里晾晒衣裳、照顾菜苗的时候经常能听见猫喵喵叫的动静。
    “汪汪汪。”大黄摇着尾巴跟在何慧芳身边转悠,时不时对着隔壁院墙叫几声。
    “猫儿狗儿天生就是冤家。”安宁笑着说,要不是有堵院墙拦着,大黄准得和隔壁的猫打架。
    吃过了午饭,安宁有些累去房里躺一会儿,沈泽秋去街口找胡掌柜,商量过些日子一块去青州进货,何慧芳守着铺子,翘着腿和庆嫂她们聊天,手里头帮做着盘扣。
    这时候街面上走来一队人,个个精壮,为首的何慧芳认得,不就是冯二爷的狗腿子管事嘛。
    何慧芳把腰一叉,还以为他们又要来找麻烦,连庆嫂和慧婶子都觉得有点紧张。
    结果他们在宋家门前停下,一个拍门,一个用钥匙捅锁,折腾了半天都打不开门。
    “沈老太太。”钱庄的管事腆着笑脸转向一边站着的何慧芳,“您这几天听见隔壁有啥动静吗?”
    何慧芳懒得搭理他,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能有啥动静,住了一窝子野猫整日喵喵叫呗。”
    钱庄管事眉头一蹙,嘀咕道,“不应该啊,刚才有人告诉我,宋掌柜偷偷回来啦,在里头悄悄住了好几日,你看,这锁头准是他换的!”
    “啥?”何慧芳惊讶的一瞪眼睛,感觉到脊背发麻。
    “那还愣着干啥,还不把门撞开看看!”何慧芳觉得宋掌柜多半是真疯了,要是有这么个人悄没声的住在隔壁,真是渗的慌。
    管事的一挥手,对着他的手下说,“你们几个,给我把锁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晚安哦(今日最后一更)
    第77章
    话音一落, 几个汉子就使出浑身解数,有的咬着牙砸锁,有的找来梯子, 想要从院墙上翻进去。
    “给我!”何慧芳嫌弃的瞪了那人,砸了这么多下都没砸到点上, 真没用。
    她接过锤子, 对准锁芯“哐哐哐”用了几下寸劲儿, 吧嗒一声,锁便被砸烂了。
    “沈老太太好力气啊。”钱庄管事于鹏笑得春风满面,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两个月前派人上门威胁的事儿。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亏他还是个男人, 何慧芳撇了撇嘴, “快进去看吧。”
    接着她有几分得意的和旁边的庆嫂还有慧婶子说,“农活儿做多了, 我手劲大,一般人还真比不上我。”
    正说着呢, 院子里就传来一声爆喝, “站住!”
    何慧芳捂着心口, 心脏砰砰狂跳, 宋掌柜还真藏在里头?
    隔壁院子里的树被砍了, 十分空旷, 何慧芳往里头走了几步,站在铺面和院子交界的地方就能把整所宅院看得清清楚楚, 这没有人呐?
    于鹏一巴掌拍在刚才哇哇大叫的伙计头上,“你瞎嚷嚷啥,吓我一跳,人在哪儿?!”
    “咦, 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影闪过的。”伙计摸了摸被拍疼的脑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不禁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何慧芳站在院里东张西望,这宅子叫钱庄的人打扫过一遍,铺子里的货拿出去折卖了,留下的都是不值钱的简单家伙什。
    宋家这铺子比她家的稍宽敞,尤其是院子更宽,有一面还临街,院里草木被伐光了,但是挡不住春意浓,院角生满了青苔,又矮又胖的杂草一片又一片,何慧芳盯着院角下的草,忽然咦了声。
    “那上头是不是有脚印?!”
    于鹏蹲下来细看,果然,那院角下的青草都被踩塌了,再抬头一看,院墙上的青苔也被扣掉了几块。
    莫不是有人打这儿爬出去了,隔壁不就是……
    “不好!”何慧芳撒腿就往自家院里奔,边跑边喊,“又傻愣着,拿上棍棒跟我过来捉人啊。”
    她心里急得发慌,安宁可还在房里休息呢,她不敢想,一股子怒气涌上心头,敢往她家院里爬,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要给他腿打断喽,长个记性!
    路过裁衣台的时候还顺手抄起了台板上的大剪刀。
    人还没奔到院子里,狗叫声先一步传来,大黄站起来快半人高,正龇牙对着个人狂吠。
    嚯,还真是那姓宋的!何慧芳气得要命,三俩步就冲了进去。
    “沈老太太,剪子可别乱捅,会闹出人命的!”钱庄管事于鹏跟在后头喊。
    何慧芳没理他,憋着股子劲儿,她心里有数,才不会闹出人命,把剪子一扔,抄起靠着院墙的铁铲,劈头盖脸就往下打,大黄一看来了援兵,也不怵了,扑上去咬住宋掌柜的裤腿,把他给扑倒了。
    “哎呦,救命——”宋掌柜被吓懵了,他打小就怕狗,看见狗就腿肚子打转,大黄又凶又猛,吓得他都快尿裤子了。
    还有这死老婆子力气也忒大了,铁铲砸在身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倒抽凉气,只好抱着头趴在地上往外爬。
    安宁睡得迷糊,刚才是被狗叫声吓醒的,看见宋掌柜在院里,想到自己体力比不上他,躲到了床后头,现在听见有人来了,忙从走廊上往下看。
    “娘,先拿绳子把人捆上!”
    何慧芳打累了,拄着铁铲喘着粗气,安宁说得对,一扭头粗声粗气的说,“你们咋又呆着,中了定身术啦?把人捆起来啊!”
    宋掌柜有些绝望,他假意在地上爬,其实是为了够不远处的剪子,但剪子还没够着,就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于鹏招呼手下去买新锁换上,然后问何慧芳,“沈老太太,您瞅他该怎么发落?”
    “你问我呢?私闯民宅,该报官啊,”何慧芳没好气,这伙人还真是光吃饭不干活,叫人偷摸在里头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害的她也后怕。
    宋掌柜被拖着去衙门了,安宁下了楼,轻拍着何慧芳的脊背帮她顺气,“娘,您没伤着吧?”
    “没事儿,你没吓着吧?”何慧芳除了刚才劲儿使大了胳膊、腰有点酸外,没有别的事儿,唯一担心的就是安宁受了惊吓,有身子的人忌讳一惊一乍,对肚子里的娃不好。
    安宁摇了摇头,她倒还好,遇事越急越冷静。
    ……
    “街面上姓宋的掌柜还记得不?”
    “怎么不记得,不是喝花酒把家业给败没了嘛。”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宋家宅子更加难卖了,附近街坊议论纷纷,何慧芳这才听说了当初云家人上门打人的后续。
    宋掌柜后来筹措到了一笔盘缠,真的去了回州府,一无所获根本没有找到吴掌柜,等他四月里回乡去找云嫂,云嫂已经铁了心要和他和离,嫁妆钱不要了,孩子她领着在娘家住。
    宋掌柜无路可去,偷撬开门锁住回了家。
    李游问清楚缘由,发落了他十个扳子做教训,派了两个衙差将人送回了老家。
    “好好一个家,就这么叫他败没了。”
    “还好家里老爹老娘还在,能养活他,就是这把年纪还靠老人养,估计在叔侄面前也抬不起头喽。”
    庆嫂和慧婶子把外头听来的消息说给何慧芳听,慧婶子对当初宋掌柜拖欠工钱的事还记在心里,面带鄙夷的说,“从欠我们的血汗钱开始,他的心肝就坏透了。”
    安宁坐在柜台后扒拉算盘,一边算账边想,才不是呢,宋掌柜的心从装神弄鬼害的钱掌柜一家退出花街开始,就已经烂透了。
    一场小雨过后,院子里种的菜又长高了一截,有的已经开始开花,紫的白的,星星点点,瞧着格外的清新,有时候还有粉蝶和小蜜蜂在上头飞舞。
    明日何慧芳就要回沈家村喝满月酒了,出发的前一日生怕沈泽秋和安宁生意忙,顾不上做饭随便凑合,特意先炸了一碗肉丸,煎了一碟小江鱼,撒上盐放在碗柜里,他们弄些配菜热热就能吃。
    今日铺子关的早,天黑了后安宁和沈泽秋就把门拴上了,何慧芳明日起大早回村帮忙备喜宴,今日早些歇息才成。
    “安宁啊,我熬了红豆粥,你想吃咸口还是甜口呐?”
    灶房里何慧芳做着饭,粥已经熬得糯糯的可以出锅了,安宁的口味经常变,每回她都会问她一声,甜得咸的都好,就着安宁的口味来。
    “甜的。”安宁坐在走廊旁边,手边有个小碗几头蒜,正扒蒜呢。
    沈泽秋坐在她边上,正摘着一篮子小青菜,故意调侃的伸着脖子对何慧芳道,“娘,我想吃咸的。”
    “那今日对不住喽,安宁是家里的宝,你要靠边站。”何慧芳麻利的回了句。
    沈泽秋端着摘好的青菜往灶房走,“娘,你也忒偏心眼儿了。”
    何慧芳接过他手里的菜,心满意足的说,“我就遗憾没有个闺女,现在就把安宁当闺女看。”
    一家子说笑着,没一会饭菜都做好了。
    炸肉丸下面垫了烫熟的青菜,兜头淋下浓浓的酱汁,末了撒上些小葱丝和蒜蓉,滋味可鲜美了,另外还有碗鲜藕汤,一碟子何慧芳腌制的嫩生姜,伴着些剁碎的红辣椒,又脆又爽口。
    “等我回了村,你们多注意些,晚上安宁起夜,你一定要陪着,知道不?”
    何慧芳放心不下,一边接过沈泽秋盛的汤一边嘱咐,生怕再出现一回院墙那边爬过来人的事儿,还好家里大黄英勇,先拖住了宋掌柜。
    “放心吧,保管你回来时安宁一根毫毛都不少。”沈泽秋盛了第二碗汤,轻轻推到了安宁面前,最后一碗才是给自己的。
    现在气温回暖,在灶房里吃倒热,现在都在堂屋里吃饭,大黄摇着尾巴在桌子下卧着,吐着粉红色的舌头有些憨憨的。
    安宁低头瞧着大黄,“待会留些肉汁给你拌饭吃。”
    大黄眼睛黑漆漆,歪着头左右晃了几下,就像能听懂人言似的,站起来跑到院子里,脚踩了踩空荡荡的碗,面带期待的看着他们。
    “得了,现在就给你拌。”沈泽秋放下碗筷,把中午剩下的半碗饭加了些肉汁搅拌几下,倒在了大黄的破瓷碗里,大黄摇着尾巴吃的可欢快。
    沈泽秋打水洗手,偏头看见了隔壁院子二楼的檐角。
    “听说钱庄的人降价贱卖隔壁铺子,只要三百两。”他一边坐下一边说。
    听到三百两这个数字,何慧芳缩了缩脖子,三百两雪花银,她想都不敢想哩。
    太贵了,别说是三百两,就算一百两家里也拿不出来。
    可安宁和沈泽秋却不这样想,宋掌柜家的铺子更宽更大,按照市价至少在四百五十两以上,要不是外头谣言传得厉害,冯二爷急着脱手,根本不可能低到三百两。
    “娘,我和泽秋哥琢磨过,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把隔壁铺子盘下来。“安宁说道。
    啥?何慧芳惊讶的搁下碗,家里还欠钱掌柜二百两布钱,如果要买隔壁宅子肯定还得借钱,一想到欠一屁股债,她这心里不踏实,慌得很。
    “不成,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吧。”何慧芳忍不住说道。
    “娘,先别急着说不。”沈泽秋双手撑在桌上,“我上回去青州,把青州的布行都给逛遍了,见街面上许多布坊不仅卖衣裳,女子的首饰脂粉鞋袜都卖,生意可好哩。”
    安宁接着沈泽秋的话口继续道,”我和泽秋哥一寻思,把隔壁的铺子买下来,正好两间铺子打通了,店面宽了,也学着他们卖脂粉首饰,生意定比现在还好。“
    “那不就和胡掌柜家一样么。”何慧芳叹了口气,“说句难听的,也没见他们做出啥花儿来。”
    沈泽秋摇了摇头,“那是他们没经营好,不代表我们不行哩。'
    何慧芳低头夹了一筷子小青菜,家里的生意她一直不插手,由着他们弄,这半年没出过差错,可这回她心里有点犯虚。
    “可咱们没钱呐,谁能借咱们那么多钱?”何慧芳说道。
    家里的亲戚借遍了凑十几二十两都玄,胡掌柜钱掌柜也是生意人,那么一大笔现银也难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