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摇摇头:“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顶风作案呢,那时候海边大家关系也都不错,没人想着举报,就想着赶紧把船拉上来息事宁人得了。后来几个人在岸边喊,没人回,就有人过去,这一看不得了,那船上也都是血,都臭了,还有个娃娃在血里爬,旁边是个给啃了一半的尸体......当时去看的人差点给吓厥过去,连娃娃都没敢抱回来,报案了之后本来是要把船拉回来的,但谁想到突然又来了台风,等再去拉船的时候,船已经触礁沉了,后头公安局去了人在海上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那个半截尸体,更别说是那个娃娃,你就说这个事儿邪性不邪性?照我说,那半个尸体就是大鱼啃得,旁边那个娃娃,多半是大鱼变的妖怪,后来船一沉,它就遁水游走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啊。”
第28章 。 碰瓷
我和赵大有从十里白沙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撑得想吐了,赵大有摆着手道:“我操,下次不能再这么吃了,我们家年夜饭都没这么吃的。”
我心想为了套这个话晚上回去恐怕我还得多打一套拳:“还好算是套出来了,看来95年除了鬼船,还有些其他奇怪的事情。”
赵大有撑着腰道:“他说的那个尸体和孩子的事儿听着太扯了,船也没找到,尸体也没有,就空口说书呗,这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来,说不定只是当地人为了增加鬼船的神秘性胡乱说的,当年又是第一次施行休渔期,这些渔民不懂,当然要加一点神鬼之说在里头了。”
我摇头道:“这些东西都不会是空穴来风的,就算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也一定有真的成分在里头,至少说明,那两年的东海都不太平。”
“那两年东海黄海渔业大幅度减产,尤其是所谓的小眼带鱼,都快被捞的灭绝了,好在及时刹车提出了休渔期......这种事对于渔民来说当然就是海上不太平,但是不代表可以拿一些迷信的东西往上套啊,人类自己贪,还往妖怪身上赖?”
赵大有没好气说完,又道:“相比于这个,我倒有个别的猜测,3048和跃进号失联的时间几乎是一致的,所以才会被人怀疑是大鱼作祟,但是乌那格身上的玉佛牌和王昊身上的玉佛牌是一模一样的,如果说这两个人不是一家子,就可能说明了另一件事。”
“什么?”
赵大有脸色凝重:“乌那格身上那块,是从王昊父亲王仁贵那里拿来的。”
“什么?”我一愣,跟着脑子慢慢地转过弯来,“你是说,乌那格的父母上过跃进号......3048和跃进号在海上遇见过?乌那格的父母是从鬼船上直接拿到了那块佛牌,然后传给了他?”
赵大有点头:“也只有这种解释了,最后跃进号上的人全部死光,但是3048号上头,乌那格的父亲和杨光都活了下来,杨光回到3048漂流上岸,乌那格的父亲很有可能坐了跃进号的救生筏,当时鬼船进港的时候,船上有许多东西都不见了,包括简易救生筏,有人猜测是因为遭遇了恶劣天气被刮走了,也有人说是船上有人逃生,但这些逃生的人从未上岸,也再没有人见过这个救生筏了。”
我想了想,如果说赵大有没有看错,王昊的玉佛牌真的和乌那格一模一样,那排除他俩是亲生兄弟,眼下这种思路确实是唯一可以解释通的,再加上杨光看到乌那格的玉佩有那么大的反应,他很有可能想到的不是乌那格,而是这块玉佛牌原来的主人,王仁贵。
我脑中的逻辑渐渐通顺了起来,忍不住道:“有你的啊赵大有,这都能想到,但是如果这些人在海上遇见过,那么事情可就要复杂多了,原来咱们就调查7个人的事儿,现在直接变成了13个人。”
“可惜现在杨光疯了,要不我们还.......”
赵大有话说到一半,忽然离我们不远的码头上传来一阵骚乱,我的耳朵比赵大有要好使,隔得老远就听见人群中有个清亮的男声哭道:“大家帮帮我,我哥和我嫂子,找,找不到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缘分来了到哪儿都能碰上,赵大有看我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那边在干嘛啊?”
“青天白日狐狸精出来冲kpi了。”我拉了一把赵大有,“走吧,再不走会被人碰瓷的。”
我和赵大有走出不到五米,却听那边又传出哨声,像是有保安来了,骂道:“又是你这个骗子!在这儿骗了几回人了,看我这次不把你逮进派出所里去!”
“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会认错的!上回你在这儿说要给人算命要坑人家钱,当我是死的吗?我看你哪儿有病啊?啊?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我又走了两步,听那边吵得越来越厉害,保安的嗓门明显大过乌那格,而且骂骂咧咧,我想到这小子昨天晚上在船上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心下纠结,这个死小孩虽说恶劣,但昨天那一出也确实是我弄过火,搞不好真的会弄死他。
我在原地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拉上赵大有回去,挤进人群的时候保安正拿棍子戳在乌那格鼻子上,显然被气得七窍生烟,而我本打算上去劝架,谁想这时候乌那格转头看到了我,眼泪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哥.......你,你和嫂子,走得好快啊!”
赵大有脸一黑,眼看就要发作,我赶紧拉住她,把乌那格扯了过来,假装怒道:“走丢了怪谁啊?都说了,回去之后再带你吃麦当劳买玩具,你怎么就不听呢,万一又叫坏人把你拐走了怎么办?你上次不就差点为了吃的给人家人贩子拐跑了?”
难得一次乌那格给我的即兴发挥搞蒙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保安目瞪口呆,连带赵大有也傻了,我见周围人都一副懵逼的表情,抱歉地笑了一下:“抱歉啊各位,我这个弟弟吧.......”
我指了指脑袋,有点难以启齿道:“这个地方,小时候给摔坏了,简单来说就是.......”
“就是个弱智。”赵大有到底是博士生,很快明白过来我的把戏,语气凉凉地替我补充,“我们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都给他拖累的,玩都没得玩还惹出这种乱子来,叫大家看笑话了。”
“怎么说话呢媳妇儿。”我瞪她一眼,“脑瘫,是脑瘫!医生都说了,好歹还有七八岁的智商,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叫弱智呢,还不是你,刚刚不给他吃洋快餐。”
赵大有也火了:“还不是你说的吗,不能天天给吃那种洋玩意儿,越吃越傻,现在还七八岁,下回不得退化成受精卵啦?”
我余光里瞥了一眼乌那格,小鬼脸都绿了,难得给我怼的哑口无言,而保安虽然明显还对乌那格有怀疑,但也被我们这一出上来先自损八百的戏搞蒙了。我心想碰瓷可以,就不要怕我反碰瓷,眼看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我把乌那格拉到手边,不客气地狠狠抽了两下他的屁股:“下次还乱跑!再乱跑我和你嫂子不回来救你!看你怎么办!”
乌那格瞪着我,没想到竟然会有被我反输出的一天,我这时见戏也差不多了,万一被保安识破保不齐我和赵大有也要被当成是骗子团伙里的一员,对围观群众微微欠身:“抱歉啊各位,我们先把他带走了,你看这个残障人士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大家多包涵,多包涵啊。”
我说完立马就把乌那格和赵大有拉走,等到了僻静的地方,乌那格一下子甩开我的手,我以为这小子是炸毛了,笑道:“怎么,你都骗了我多少次了,老子都像爸爸一样把你原谅,还想着碰瓷我?”
赵大有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也是同情心泛滥,农夫和蛇的故事听没听过,你小心这小子到时候不领情,还大半夜来阴你。”
她说完,乌那格却突然拉着我们两个猫着腰走了两步,到了一个避光拐角的地方,轻声道:“其实我刚刚没指望你们来帮我,我搞出乱子来,就是为了让保安把我带走的。”
我一愣:“穷到这种地步了?都要去派出所蹭吃蹭喝了?”
乌那格像只机警的动物,躲在暗处盯着远处的码头:“有人跟踪我,其实我来这边这些天,他们已经不止跟踪过我一次了,如果再不弄出点乱子来,我还真怕要被人拐走卖给富婆了。”
赵大有皱起眉:“跟踪你做什么,你这个小身板论斤称都卖不出几个钱,总不能真想对你用快乐富婆球吧?”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还在人群里,我马上指给你们看。”
乌那格紧张地紧盯着远处的码头:“你忘了我也是被人用包裹引过来的吗?寄包裹的地方就在这个码头,有人在那块襁褓里头裹了鱼血,我打开的时候被血洒了一身,当场就昏过去了,多亏了我师父才把我救回来......这个人的本来目的是要杀我,你说他跟踪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喜欢我啊?”
我想到我们之前的推测,如果乌那格的玉佩原来的主人是王仁贵,而乌那格的父亲也曾经踏足跃进号,就说明他其实也是鬼船受害者的子女,龙女号整整一船相关人员都被人害死了,现在有人跟踪乌那格,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我想到这儿也跟着他一起蹲下身子:“穿什么衣服?男的女的。”
赵大有一愣:“你也相信得太快了吧?真被狐狸精勾了魂了?”
乌那格头也不抬:“赵姐你换位思考一下,冯大哥昨天差点杀了我,我现在宁可和你们待在一起都不自己跑路,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说完又道:“应该是个女的,步子很轻,我没看清她穿什么衣服,好像是风衣。她离我太近了,之前跟踪我的人从来没走过这么近,我怕她要对我用什么迷药,赶紧搞了刚刚那一出,吸引保安的注意力。”
“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心想乌那格这种药王还有担心别人对他用迷药的时候,按照他说的在港口看了一圈,结果一下就发现在浮桥附近,有个女人正在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习武之人眼睛视野要开阔,所谓明察秋毫,就是最好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起手式,我远远地看到女人的脸,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来舟山这么久,她是继杨光之后第二个我见过看上去像是吸毒一样的人,而且比杨光可怕得多,脸色惨白眼圈深重,乌那格说她脚步很轻一点都不夸张,这个女人就算包着风衣也能看出骨瘦如柴,整个人几乎都瘦脱了像了,在港口站着,简直就像是个大白天走在街上的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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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第三次归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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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 安德瑞全球海洋渔业
我指着那个女人站着的方向问乌那格:“是不是那个?”
乌那格点点头,脸色凝重:“就是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种长相出来跟踪人,谁看到都会绕着走吧。”
“你们在这儿别动。”
女人的衣服上似乎写着什么,但是因为距离过远,我只能尝试着靠近一些,还好对方似乎暂时没有要走的打算,还在原地东张西望。我凑得足够近了之后终于看清,她的衣服上写着的是一个外国公司的名字,安德瑞全球海洋渔业。
这个名字我之前在港口就见过,写在渔船上,每年到了捕捞期,也有不少国内外合资的大型渔船停靠在码头进行补给,大多起了一些非常高大上的名字,这个叫做安德瑞的我之前路过的时候看到过,他们在港口停歇等待出港,白天很少跟着本地的渔民一起忙活。
女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一直在找什么,最终找寻无果,她便朝港口渔船停泊的方向走去,我跟了她一段,发现她很快上了一只大型尖头渔船,远远地,我还看到有两个老外在船的甲板上抽烟聊天,从气质上并不太像是海员。
我用手机拍了照片之后回到乌那格和赵大有呆的地方,和他们大概讲了一下我看到的情况,赵大有看着照片道:“这是远洋钓鱿船,很可能是来这边港口做补给的,很快就会重新出海......我记得我之前来看龙女号的时候,这个船好像就停在那儿。”
乌那格摸了摸下巴:“但是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总不能是想要把我绑上去帮他们钓鱿鱼吧?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想到船上那两个壮汉,身上还有大块的纹身,虽说气质不像海员,但也都皮肤黝黑,我一个门外汉也说不准他们到底是不是常出海的人,又道:“这种事儿在这干想也没用,还是得找这边的人问,要真是蛇头,老百姓也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
我说着看了一眼乌那格,发现他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奇道:“不是说我差点杀了你吗?还敢跟着我们行动,真吃不起饭了?”
赵大有冷冷盯着他,虽说至此乌那格身上的嫌疑应该已经基本洗清了,但他们赵家人的性子都是这样,除了赵无妄为了做生意多少得藏着掖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他两个都是很走极端的,爱一个人就往死里爱,讨厌一个人基本也没有回转余地,想来是乌那格之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差,如今再怎么洗白在赵大有眼睛里也是黑的。
相比之下,乌那格就要圆滑多了,为了达成目的相当得能屈能伸,闻言对我笑了笑,露出尖尖的犬牙:“那最后不也是你们救了我吗?都是成年人了,计较这么多容易得不偿失,再说了,冯大哥,我发现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行动,不行吗?”
我一愣,心想这小子当真是个m还是怎么着,受虐成瘾,皱眉道:“话讲清楚,我不知道你的动机就不敢和你一起行动。”
乌那格很委屈地看着我:“你都差点杀了我两次了我都还敢跟你一起行动,冯大哥,你这人怎么回事,多个人手帮你,你怎么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我操,你这个人真是牙儿喝酒醉锤子,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还会捡软柿子捏。”赵大有到这一步终于看不下去了,飚出一口重庆话,“你不要看冯默现在看起来瓜兮兮得,你晓不晓得他发起病来有多疯?前两次差点弄死你个蛤蟆皮都算你运气好得,你要是贴上来再作这种死,老子告诉你,到时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赵大有把乌那格唬的愣在那里,我叹了口气,知道是之前在赵明夷葬礼上切手指的事把她有吓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再说了,又道:“一起行动可以,但是我丑话也说在前头,我不会再把你往海里扔,你也不要再拿之前的事情来刺激我,更不要大半夜来我这儿作什么死,否则再有第三次,你不一定那么好运。”
“冯大哥,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乌那格说着举起三个指头,用汉人的方式发了个誓。在这方面他其实还算是个识相的人,想来之前要不是被我和赵大有气疯了,他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跳脚,毕竟身处海上又是二对一,正常人都能判断出谁占上风。
“不过我就是有点好奇,都当了两回受害者了,冯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毛病?下回我也好注意点。”
乌那格说得满脸诚恳,我心想他要真是鬼船受害者子女,之后保不准要一起行动很久,这个话早晚得说,我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出过一点事,解决之后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癔症,有的时候刺激过大就会发作,工作原理和精神分裂有点类似,只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但是控制不了,想要压制基本上只能靠镇定剂。”
“就像是身体有另一个人一样?”乌那格好奇地看着我。
“可以这么说吧,另外这个人性格很残暴,像条疯狗一样,昨天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他会眼睁睁看着你沉海,就像看着一块木头沉下去一样,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或者有负罪感。”我说着举起左手,给他看那根断掉的手指,“这根指头也是他切的,对我尚且是这样,对外人就更不会客气。”
我本来以为乌那格听完这些多少也该有点后怕,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死小孩在一瞬间竟然表现得还有那么一点兴奋,眼睛都亮了,当真是m。我脑子里出现乌那格在小皮鞭前摇狐狸尾巴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又听他道:“我明白了,下会不会再犯了,冯大哥你就放心吧,草原上的狐狸踩过两次的坑绝不会再踩第三次了。”
我们三个处理好个人恩怨,回到港口挑了一个离那艘渔船比较远的地方,我拉住一个面生的保安装作是来找工作的海员,问道:“师傅问一下,我之前在网上应聘海员,这边有个叫做什么安德瑞的,是在这儿吗?”
保安倒是热心肠,手指指着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道:“喏,看到没有,就前头那边最大的那艘船就是安德瑞的,奇了怪了,之前从来没看过他们招人啊,都是一帮子老外,中午经常叫麦当劳吃。”
“老外?”我装作紧张地拉着他,“他们这个靠谱吗?我听说这边出远洋经常出事的,到时候万一满船就我一个中国人,他们不会合起伙来搞我吧?”
我祭出万能的黄金叶,保安眼睛一亮,点上后顿时像打开了话匣子,把我拉到一边轻声道:“他们船上是有中国人的,但听说啊,都入了外国籍了,就他们那个负责人就是个中国人,我偶尔会在港口见到,一个女的,瘦得跟个骷髅一样,怕是得了什么病,据说她老公是英国人,她会讲这边的话,有的时候还看她使唤底下的老外出去办事,跟当地人收一些东西。”
我问道:“那他们这个公司靠谱吗?不会上了船之后就被骗到国外去了吧?我老婆本来就特别不放心我弄这个。”
保安抽着烟想了想:“靠谱不靠谱我是真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个船每年这个时候都来,一停就是好长时间,我在这儿干了三年,那个女的我也看了三年了,算是我们这儿的大户,其他的......总归看那个船上吃得挺好的,应该是不差钱,我们这边港口可不是人人都能中午吃上洋快餐的,兄弟,你要真上去了,指不定还能赚一笔呢。”
保安总体知道得并不多,我问到想要的信息,又和保安闲扯了几句很快就脱身了,乌那格和赵大有就在不远处的小超市门口等着我。两人显然除了吵架也没什么话可说,我回去的时候赵大有正在抽闷烟,乌那格看到我道:“怎么样冯大哥?套话这种活儿交给你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套话和骗人是两个体系上的东西,小伙子。”
我简单和他们说了一下保安和我说的东西,赵大有瞥了一眼乌那格:“舟山这几年正在建远洋渔业基地,确实会有一些海外的船只来这边......这么看好像也没什么可疑的,或许真的就是看中你的色相才跟着你的呢,虽说你这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说不定富婆就好你这一口。”
乌那格摸了摸下巴:“但我怎么觉得那艘船上有一股恶鬼的气息呢......我的狐狸也觉得,那个船上有鬼,可以做个法找它再多问点东西。”
赵大有最恨这套,闻言立刻没好气道:“说你是狐狸精你还真把自己当狐狸精了,怎么,你是不是要算命了?之前冯默跟我说了我还不信,现在特别想见识一下跳大神是什么样的。”
乌那格听出她话里的挤兑,冷冷看她一眼:“请神明来要心诚,我师父说了,只要心诚,马奶酒都能驱邪......急是急不来的。”
赵大有不甘示弱,哼笑一声:“你是不是说那种往人身上喷酒驱邪的办法,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什么,这是初中学的东西,酒精很容易挥发,涂在人身上之后会带走热量,所以医学上也会拿酒精给人退烧,听明白了吗?那不是什么驱邪,那就是正常的科学道理。”
眼看两个人又要掐起来,我只觉得一阵头痛,之前在海上已经证明了乌那格那套所谓的巫术基本上是基于他对人微表情观察后的现场瞎编,我本身也不太信,无奈道:“行了,有这个空跳大神还不如直接走正规路子查查这家公司,说不定还能有一点什么收获.......”
“冯大哥,她不信就算了,但你是见识过的,就再信我一回嘛。”
不等我说完,乌那格一下子凑了上来,笑得一脸乖巧,讨好道:“万一呢,我们现在也没什么线索,你们汉人不有句话,死马当活马医,算不出来你们看我笑话,但要是一不小心真算出来点什么,你们也不亏啊。”
第30章 。问仙·★
“所以说你搞这个还需要什么?是不是还要杀鸡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