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常,毕竟年轻人在长辈前总是另一副样子的。
    ……装乖巧的夏不苦,和朋友讲话时酷酷的夏不苦。
    乔简却从来没见过夏不苦餍足平静的睡颜。
    也许是睡得太热,被子胡乱搭在年轻人精练的腰肢上。
    而露在外面的上半身,则和自己一样,同样也没穿上衣。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乔简的内心却更加动荡了。
    伴随着他坐起身的动作,乔简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是□□的。
    低头看去,触目可及的地方,甚至更深处的地方,全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
    记忆里又涌现出年轻人一遍遍哑着声音叫自己的名字的声音。
    乔简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一些,伸手摇晃着夏不苦的肩膀:“不苦,不苦……夏不苦!”
    被吵到的年轻人剑眉皱起,近乎暴躁地睁开了眼睛,怒瞪着面前打扰自己美梦的人。
    但看到吵醒自己的人是乔简后,夏不苦的愤怒悄然淡去。
    毕竟他确实做错了事情。
    “怎么了?”
    “不苦,这是怎么回事?”
    乔简严肃的语气让夏不苦有一瞬间的慌神。
    但他早已想好借口。
    “什么怎么回事?”夏不苦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又漫不经心:“乔叔叔,你是说互相抚慰?”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乔简一时间觉得脸颊都热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强作镇定:“对。”
    “乔叔叔没有过吗。”夏不苦问:“和朋友互相解决生理问题。我们大学很多寝室的室友都会这样做啊。”
    乔简本来就痛的头一时间变得更疼了。
    他念书的时候也确实听到有人会这么做,但大多都是当做笑话和逸闻来听,根本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
    夏不苦打断乔简的话,他摆出一副乖巧的表情,眼睛却忍不住去看自己留在乔简身上的痕迹。
    他想到释放的瞬间,乔简会从喉咙里发出猫一样的呼噜声。
    及时切断了思路,以防初次品尝到与人唇舌纠缠的自己的身体再做出什么丢人的反应。夏不苦道:“乔叔叔,你生气了吗?可是昨天晚上是你先拉着我不要我走……”
    夏不苦的假话太逼真,乔简似乎相信了他的话,面容上浮现出浓浓的无措和茫然。
    又有点懊悔,像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情似的:“哎,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还是对你,哎……”
    夏不苦趁热打铁地柔声安抚乔简:“乔叔叔,我是自愿帮你的,你不要觉得抱歉。”
    夏不苦在心里忍不住自己无耻。
    可除了推脱责任外,他想不出任何方法。
    乔简沉默了很久。
    久到等待宣判的夏不苦开始觉得不安。
    夏不苦感觉自己好像浑身爬满了蚂蚁,他刚想再说什么,乔简却抬起了头。
    “不苦。”乔简苦笑着诚恳地看着他,浅琥珀色的眼中写满了歉意:“抱歉,我没有想和你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是叔叔做错了,对不起。”
    这番话,让刚刚还在发热的夏不苦的身体骤然冷却了下来。
    他一头热的兴奋着,幻想着,期待着更多。
    却最终只换来了一句郑重的“对不起。”
    乔简从房间里离开后,夏不苦的心脏传来令人难受的紧缩触感。
    -
    接下来的几天,夏不苦都很担心。
    他怕乔简会突然搬走。
    但好在乔简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像是做了错事的长辈一样,在尽力地补偿着夏不苦。
    愈加丰盛可口的早晚餐;
    被洗的干干净净、又被人熨烫整齐的换洗衣物;
    降温时有提醒的短信,下雨时则会贴心地在门口放上一把伞。
    老男人照顾人起来倒是有一套的。
    夏不苦吃着乔简削的苹果,知道他不会离开后,心头的沉重也越发轻松下来。
    但很快夏不苦又变得不满。
    除了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一样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外,乔简变得很少和他讲话。
    有时夏不苦故意在坐在乔简身边,乔简都会匆忙起身,站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夏不苦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倒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想听到老男人温吞的声音和温开水一样寡淡的笑脸。
    这天夏不苦再次拒绝了程远的联谊邀请,早早回了家。
    乔简正在煮汤。
    围着可笑碎花围裙的男人站在缭绕乳白色烟雾里,整个人都格外温柔。
    盯着绑在男人腰间的将男人的腰衬托得更细的围裙带子,夏不苦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想到今天程远说自己的话:“夏不苦,你最近的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欲求不满?!”
    说不准他真的有点欲求不满也说不定。
    那天晚上初次品尝到与人亲昵滋味的他几乎是疯狂的状态,现在却有半个月都没能和乔简距离小于一米过。
    “不苦回来了。”乔简又是那长辈一样的语气:“今天功课忙吗?饭马上就做好了。”
    你是我爸呀?
    夏不苦在心里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走回房间,心底传来的又烦躁又难耐的感觉实在太让人难熬。
    他去冲了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