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耻,哪里有魏大人无耻,上下其手,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妙圆见自家夫人被调侃,回怼道:“山匪头子,偷窥人还有脸说出来,你还真好意思。”
王尽被气恼了,伸出拳头,朝着妙圆就要挥过去。
这时,马车忽然停下,车夫道:“前面有人。”
王尽探出脑袋往外看,前面的确有一队人马,后面还有官兵追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狐疑的看着沈云簌,发觉她的手有些不对劲,忙把手拉过来。
手心里有一颗红豆。
“这是什么?”
“豆子。”
“你撒了一路是吗?你害老子。”
说着,就要去掐沈云簌的脖子,这手放上去,就被妙圆扑过来,朝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没吓到此女的牙齿比刀子害厉,痛的他头皮发麻。沈云簌趁机把袖子里的刻刀拿出来,刺入王尽的肩膀上。
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刻刀扎到王尽的肩膀时,手跟着直哆嗦。
他太大意了,以为只是两个弱女子,一路上没把她俩放在眼里,竟然在背后搞了这么多的小动作。
他从马车内跌跌撞撞的下来,欲要把套在马上的绳子扯下来,准备骑马离开。
一支利箭嗖的一下,射到王尽的腿上。
这段时日,在牢房吃不好,睡不好,身体本就虚的很,刻刀扎的那一下,几乎已经麻布。
全凭着意志支撑,他逃不了,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魏临缉拿。
王尽再一次被关进牢房,这次特意把他的牢房加固。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魏临当夜重审了王尽,本想罪加一等,可看他身上多了三处伤,也没继续追究。
只是他想不到,一向柔弱的沈云簌怎么竟然能把山匪制服,即便没有他这一箭,只肩膀的伤,若不及时救治,会因失血过多而造成重伤,或者伤及性命。
回到居所时,就见沈云簌呆坐在房里的榻上,像是丢了魂一样。
沈云簌见魏临过来,双手勾着他的后颈,语气颓然:“夫君,今日我伤了人,我感觉我是个坏人……”
“怎么会,你这叫为民除害,你是英雄。”
沈云簌又看着魏临的眼睛道:“真的?”
“自然真的。”
很快,王尽的案子彻底了结,人也被带走充军。
魏临仔细斟酌,明察暗访,如王尽所说,没有坑害过百姓,只喜欢劫富。
王尽没有再反抗,临走前的一晚,魏临进了牢房,替他分析了眼前的形势,若在战场有功,说不定还能功过相抵。
京都城,皇宫里灯火通明。
今日太子大婚,薛四姑娘被迎进了东宫。
洞房花烛,人生一大幸事,可谢岐却一点都不开心。
眼前的新娘知书达理,会嘘寒问暖,会把所有的错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会眼泪汪汪的求他怜爱。
可他的心,已经麻布,不痛也不痒,他出了房门,站在大殿前,遥望着星空。
如今魏临已经离开,依恒王所说,魏临是他上位的绊脚石。
可这个绊脚石不在,他在朝廷的地位,也只在老臣的的心里多了些分量。
如今听从母后,娶了这位贤淑的薛四姑娘,看见她,犹如看见懦弱的自己,无法掌控婚姻,无法掌控一切。
刘弓小跑着过来:“殿下,恒王送了您一份礼,托人转交过来了。”
谢岐看着精细的盒子,正要打开,被刘弓劝回到书房里:“这礼物相当贵重,殿下,咱回去看。”
谢岐来到书房,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雕。
“恒王说,不菲之物就在玉雕内。”
谢岐仔细研究一番,找到了里面的装置,玉雕可以分为上下两半,中间夹了一封信,信中说,边关大捷,士兵士气高昂。
太子忙把信烧掉,这样的信件,只有父皇可以看。
如今他走的每一步,都有恒王的参与,虽然他得到了许多,但也有种被控制的感觉。
“殿下……”
“告知皇伯,礼物孤很喜欢。”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青川县格外热闹。
沈云簌今日去了糕点铺子,买了许多月饼。
她这几日听到底下人议论魏临的话,说他是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县令,每个人都怕他怕的要死。
既然魏临一直板着黑脸,那她就唱白脸,把买来的月饼都分一分,也借着机会聊表心意。
今日,也是沈云簌头一遭来县衙里,以往都在后院。
等她来到县衙前,就见一身子曼妙的女子在衙门口来回张望。
沈云簌正要过去,就见魏临从县衙出来,在女子面前站定。
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又生出一股子的酸涩感。
也拉着秋蕊和妙圆躲在墙的一侧。
“夫人,躲什么……”
“嘘……”
隐约的,能听到那女子的话,对君仰慕已久,若珠联璧合,定会协助魏临,让他在青川县有一番作为,最后,还说成婚许久,也未见其夫人生养。
正当沈云簌要冲出去的时候,魏临已经叫来了两个衙役,把刘丹月主仆三人赶走,可刘丹月不死心,推开衙役,跟魏临说道:“听说您夫人上次被山匪头子掳走,不知她可还是清白之身?”
第81章 第81章
◎良辰美景◎
话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包括身边的衙役,这等话捕风捉影的话竟然敢当着魏临的面说出口。
只觉得这刘姑娘怕是要遭罪了, 众人把目光都放在魏临的身上, 沈云簌和妙圆也探出了脑袋往县衙门口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魏临的声音冰凉。
见魏临冷若冰霜的目光直视过来, 刘丹月自觉猜测是对的, 她一定是说中了,否则, 魏临怎么忽然就黑脸了呢, 试问那个男子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不清不白。
因这些日子关注魏临, 连带县衙里的事也都知晓一些, 只听说县令夫人来的当日被山匪头子掳了去, 既然把人掳走,那最好的报复方式就不言而喻了。
刘丹月耐着性子,继续表明心意:“大人,您别别开心呀, 若不嫌弃……我愿意做您的……”
“诽谤他人,造谣生事者, 杖三十。”魏临对一旁的衙役说道。
刘丹月愕然,她一定是听错了。
“是,大人。”那两个衙役拉起李丹月就要把人带走。
刘丹月身边的丫鬟也慌了,一个跪下来求人,一个和衙役抢人。
因知道刘丹月仰慕魏临,沈云簌前两日托人打听她的事, 得知刘员外财大气粗, 在青川县十分有名望, 若魏临打了她的女儿, 这梁子就结下了,若刘家人是宵小之人,暗中给魏临使绊子,就得不偿失了。
在刘丹月被县衙就要带走时,沈云簌从墙角走出来。
“夫君……”
魏临回身,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想必县衙里的事多,这等小事就交给我。”说着,就拉着花容失色的刘丹月离开。
魏临紧追着说道:“此女狡猾诡诈,夫人莫要与这等人纠缠。”
沈云簌没理会魏临,扯着刘丹月的衣袖离开衙门口。
妙圆实在不解,这等觊觎别人夫君的人,就该狠狠的惩治一下,要她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而自家夫人,却反其道而行之。
沈云簌放了手,对刘丹月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走吧,前面茶楼里说话。”
刘丹月脑子里还不断回想魏临的话,他竟然不顾惜自己的一番情意,还要惩罚她,若他的夫人不及时出现,他真的会让衙役打她板子吗?她不信,一定只是吓唬她一下。
再看面前的沈云簌,明眸皓齿,似玉生香,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难怪魏临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原来娶的夫人,竟然这般明媚动人。
她一时有些气馁,可还是跟着沈云簌去了茶楼里,她虽然不及沈云簌的美貌,但她有家财万贯。
方桌前落座,沈云簌也仔细打量了刘丹月一眼,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像这等在青川县有钱有脸的人家的女儿,定然是被宠坏了的,看见别人的东西好,为了得到就什么都不顾虑。
沈云簌正想着怎么跟她谈一谈,让她赶紧死了这条心。
哪知道对面的刘丹月已经开始进攻,她一脸委屈的道:“夫人,既然这件事您知道了,那我就不瞒您了,我对县令大人一见倾心,我不是要和夫人争夺什么,只像做个妾室,陪着大人就好,今日说的话也是无心的,还望夫人不要怪罪,娶了我,大人定会在青川县混的风生水起,届时我的嫁妆送给夫人一半……您看……”
身后的妙圆忍不了,刘丹月的话还未说完,就来到她面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要脸不,恶心不?谁稀罕你的嫁妆,刘员外教养出来这等货色,厚着脸皮给人做妾室,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你父亲没教你吗?”
刘丹月没想到一个丫鬟也敢跟自己这般说话,肺都要气炸了。
“你一个低贱的丫鬟……哪里有资格这般跟我说话!”
沈云簌拍了拍桌子,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我的眼里可不揉沙子,想做妾室,门都没有,今日叫你过来,也是提醒你,离我的夫君远一些,否则,下次打你板子,再把你关进大牢内,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人怎么会舍得打我呢?他只是吓唬一下,夫人怕是不知道吧,上次,和县令大人宴饮的时候,他可是待人很温和的。”刘丹月笑着说。
这话若搁以前,沈云簌还真会信,可如今经历这么多,魏临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
“我们家夫君最不喜欢赴宴这等琐碎的事情,他喜欢查案,审问犯人,必要时也会也行逼供。”
“姐姐真会吓唬人。”刘丹月不以为然。
一直沉默的秋蕊受不了,她一向脾气最好,却也被她这身姐姐喊的只恶心:“谁是你姐姐,我们家夫人尊贵无比,你这等粗俗的女主可不配这么叫她。”
“我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