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痕苦笑道:“看上我是有眼光吗?”
“那可不。我巴不得人人都喜欢你,但你只喜欢我。”
商玉痕揽住他的后颈,微微的闭上眼,把半边身子都倚在他身上。孙迪忙撑着他的腰,站了起来,道:“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累,确实很累。”商玉痕喃喃道:“我胸口还是疼得很。我预感到要出事,我知道高彦只不过是幕后黑手的一颗棋子,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能怪你!你不要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孙迪愤愤地道:“是高彦自己要躲起来,生怕你们警方找到他。你们已经尽力了。如果他之前就愿意主动联系你们,把程雅风的事交代清楚,今天他就不至于会这样!”
他把商玉痕带上车,放到副驾驶位上,道:“好了,你今晚好好休息,你们法医的报告应该明天才会出来。你跟我回家好好睡一觉。”
商玉痕抓住了他的手,孙迪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番,商玉痕轻轻点头,然后合上了眼。
他真的太累了,抓住孙迪的手始终也没放开,慢慢地睡了过去。孙迪叹着气,看着他良久。等他彻底睡着后,才慢慢地抽出手来,开车回家了。
孙迪和乐队的人敲定比赛项目,几个人开了个小视频商讨,忙完就到了半夜两点。他关了电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身向床上看了一眼,却发现商玉痕坐了 起来,迷迷糊糊地想要去找手机。
他坐到床边,触碰到商玉痕的胳膊时只觉触手滚烫,一摸额头,更是烫得厉害。
“你在发烧啊!”
商玉痕轻轻嗯了一声:“我做了个噩梦,梦到韩歌了。我们这两天都没联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孙迪忙把他按住道:“现在三更半夜的,明天再说吧。”
商玉痕扬起脸来,眼神有点迷离:“我不太放心......”
"好了好了,我给他打。”
孙迪让他赶紧躺好,用自己手机拨通了韩歌电话,对方接通了,喂了一声,听在耳中只觉得很陌生。
见他不答,对方又喂了一声。
“是谁啊?”
“我找韩歌,你是......哦是你啊!韩歌怎么样?啊,好的好的,没事,就是商玉痕嘛,担心他,一定让我问问。”孙迪一边打电话一边瞅着商玉痕笑,又道:“是吗?什么时候去啊?”
挂了电话,商玉痕好奇道:“是谁?景海笙?”
“对,他们打算去韩家的老宅一趟,据说那里还没拆迁,一直荒废着。是不是?”
“奇怪,”商玉痕心生纳闷:“他们去哪里做什么?那个地方现在很偏僻,周围都没有人烟了,不太安全。”
“你该不会要跟着他们去一趟吧?”
“不是,我最近太忙真顾不上了。我是觉得他们两个太年轻,也不知道......”
孙迪无语地按着他的胳膊道:“你真的是,先别操心别人了好不好。你现在发烧着,是不是伤口有点发炎?我家里也没有退烧药,你等我下楼给你买。”
商玉痕忙拉着他的手道:“这么晚了,别去了。”
“那不行。不麻烦的,楼下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我骑车很快的。”
商玉痕拉不住他,只得由着他急匆匆地开门出去了。头一阵阵地痛,还伴随着恶心范围的感觉,商玉痕想坐在床头等他,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递了药片到嘴跟前,道:“来,喝药啦。”
他睁开眼来,依言喝药喝水。脑袋沉得很,全身上下尤其是四肢,简直像是被人毒打一顿一样又烧又痛,抬不起来。孙迪拿毛巾来给他捂在额头上,商玉痕朝他笑笑:“我没事啦。你也赶紧睡吧。”
孙迪握着他的手跪坐在床上,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商玉痕笑道:“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想听什么?”
“唱首老歌吧,好不好。”
孙迪眼珠转了转,继而笑道:“好啊。”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走向坚强~
看着你,回忆里的模样,路太长,此时启航~
你是我永远追随的光,有迷茫却怀揣着希望~
像流光一生地老天荒,你的眼睛,无法遗忘~
他清唱的声音很轻,在宁静的夜色中显得悠长而又婉转。商玉痕微眯着眼睛,听到后来不由笑了起来。
“你改了歌词啊!”
“嗯,很早以前就很喜欢这首歌,不过歌词听起来太忧伤了,想着一定有机会唱给你听,就改了歌词了。”
你是我永远追随的光~有迷茫却怀揣着希望~
商玉痕握紧了他的手:“嗯。谢谢你。”
“死者的死因符合高处坠落特征,颅骨骨折,左后背钝挫伤,左侧多处肋骨骨折、胸腹部多处脏器破裂出血而死亡。体内检测处安眠药成分,脖颈处有绳索勒过的痕迹。据我推测,有人诱导他服用安眠药,待他昏迷后将他吊在窗框上,然后将绳子适当的磨损,等着自然地从楼上坠落。”
法医何腾把实践报告交给陈辰手中,陈辰看过后又递给坐在一旁的商玉痕。
“我们确实在楼顶发现断裂的绳索。”陈辰道:“你的推辞完全正确。”
商玉痕看着报告,道:“他挂了电话后,我们从赶到现场到发现尸体前后加起来最多一小时,这样推测的话,当时凶手并未走远。我们已经很赶时间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