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屿就不理他了,他拽着顾屿手臂起码摇了99下,才成功骗得顾屿心软动了动。
    于是他立刻像道闪电似的蹭了一下顾屿的耳朵,说:“那都是带他们打游戏闹着玩的,秦逐和老许也有份,你就别吃醋了好不好?”
    “……”顾屿淡然,“我哪敢吃醋。”
    沈烬只好把他脑袋掰过来,认真说:“出去吃多浪费,我打算亲自下厨,给你个惊喜。”
    顾屿表现得很理智:“你做饭?多花点钱和送掉我这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哪个比较适合情人节我还是知道的。”
    沈烬从小家务做了不少,下厨是真没天赋,但他依然拿食指中指顶上了顾屿侧腰,威胁道:“我新研究了几个菜,你不吃也得吃。”
    从前他虽然没什么钱,但也不算心疼钱,不过现在一想到顾屿的钱都是辛苦做家教送外卖赚的,他就一分不想花,背地里也打算自己攒好手术费,减轻顾屿的负担。
    “而且礼物我也想好要什么了。”趁顾屿还没开口,沈烬继续说,“下周要上一款暮夜领主的新皮肤,你给我买好了。”
    后排一阵起哄,听起来都是血泪史:“我艹,对你的宝贝男朋友就区别对待?”
    “领主的新皮肤不是6元那款吗?”
    “还给他做饭,姓沈的你他妈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随便一包烟一杯奶茶都比这玩意儿贵多了,沈烬却理直气壮地摇头批评:“艺术设计是无价的,你们一帮学体育的懂什么?”
    众人纷纷不服“呦呦呦学游戏的也敢大声说话”,打闹间严泽进来了,他抬手打完招呼就在沈烬面前放下一杯奶茶:“来,趁热喝,待会带我晋级,我tm快被打吐了。”
    沈烬还没答应,他先惬意地坐下来:“又是一米九的大帅哥体育生上宗师分段迷倒所有omega的完美赛季,就差两把了,你可别说带不上去啊。”
    或许是因为不能乱喝饮料,他甚至没给自己买一杯,顾屿的目光快有杀气了,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学霸,你也想喝?”
    见顾屿迟迟不说话,他狐疑:“一块喝呗,难道你俩还没熟到共用吸管?”
    很快,严泽的疑惑上升到了他俩亲过嘴没,沈烬恨不得把他毒哑:“二胎都生了,你要不要随两个红包?”
    奶茶的加料很足,顾屿拿过来帮沈烬插好吸管,说:“快喝吧,比学长找我要的情人节礼物贵重5倍。”
    沈烬有苦难言,当然是义正严辞拒绝严决。
    他轻轻揉捏顾屿修长的手指关节,权当哄着:“好啦,你不同意我就不喝,游戏也得你点头我才带别人上分行不行?——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新皮肤的设计,都说了艺术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满屏光污染贴图的艺术?”顾屿表示不能欣赏,但沈烬却死皮赖脸缠上去:“领主每款皮肤都黑,就这款比较白,看起来和他的老对手辉光骑士最配了。”
    辉光骑士是顾屿最常用的上单了,他这才沉默几秒,在沈烬不断的耍赖里答应沈烬:“行。但你做饭我得盯着。”
    严泽疑问“你俩这又是什么情/趣”,顾屿换了个位置坐到他那边,刚想审问他是不是还对沈烬图谋不轨,没想到他先奇怪道:“干嘛专门换位置挤这么近,连你也爱上我了?”
    “……”顾屿皱皱眉,严泽居然揽住他肩,说:“从第一次在游泳馆见到你我就想说了,要是你这张脸的话,我也不介意双a。”
    “……从第一次在游泳馆见到你我也想说了,你是不是脑子不好?”顾屿也懒得挣脱,“别打扰我上课。”
    严泽压低声音表示“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拒绝本校草”,沈烬已经懒得管两个alpha在闹什么——后半节上课铃响起后,几乎整节课严泽都在问顾屿,老师讲的rom是什么,线性数据结构又是什么。
    终于熬到下课,顾屿在严泽的书上标上最后一段笔记,用力得就像拿刀在戳:“……虽然通常我不理解,但现在我开始相信青少年大脑保健品的确有存在的必要了。”
    “羞辱我?”严泽收起书,“有空换个主场,咱俩泳池拼刺刀?”
    顾屿平静合上书:“你没omega我可有,谁跟你拼刺刀?”
    沈烬幸灾乐祸表示不介意,气得顾屿立刻捞起他就走,两人抓着手走在林荫道,游泳队的人则跟在旁边时不时起着哄,一同往最近的二食堂走去。
    初春的日照时长逐渐恢复,路灯夹在夕阳光束里早早亮起来,显得格外惬意。
    微风好像把时光带回了高中,某天晚自习后顾屿“碰巧”跟沈烬学长走在一起,身后也是这样,总传来沈烬朋友的声音。
    那时顾屿想回头看个究竟,沈烬却反倒打他一拳,恶人先告状:“干嘛和我走一块?”
    对方恼怒发红的耳朵在顾屿的视野余光里一览无余,他没有还手,而是先假装平视左右两边,然后才“惊讶”地低下头:“哦,没发现是学长。”
    “……你。”沈烬差点蹦起来,“别以为长高了就了不起,有空照样揍你!”
    身后的起哄声陡然更清晰了,顾屿按捺不住抬手压住沈烬脑袋揉了揉,幼稚得对这种后来居上的身高压制很满意:“现在就可以揍,可惜学长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沈烬马上动手,却没他躲得快,月色倾泻而下,追着两人直至分叉路口,顾屿只挨了不痛不痒的两三拳,脸上甚至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家楼下80岁老奶奶刮痧都比学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