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你发什么呆呢?要不要姐们帮你,冲到唐柠面前去,咱们让她给个解释?”
“没什么,不用了。”钟意托着下巴。
她回北城,周聿白自然也过来找她。
送她礼物——一如既往,又是昂贵的首饰。
钟意开心收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两人在家里接吻、做爱。
缠绵如初。
她头发湿透了,出了好多汗,俯在他臂弯喝水。
嘴唇红艳湿润。
又被他攫去呼吸。
只是唐柠打电话给她:“意意,请问周总在你那儿吗?”
“稍等。”钟意把电话递过去,“找你的。”
他诧异看了她一眼。
从床上起来,接过她的手机。
嗓音明显不耐烦。
这通电话并没有什么事。
可能仅仅是一种关系的呈现,或者主权的宣占。
周聿白挂断电话,喊住钟意:“钟意。”
钟意顿住脚步。
他问她:“你为什么要走开?”
钟意微笑:“我觉得你可能会介意我听你打电话。”
“我不介意。”他穿上衣服,“你可以听。”
钟意无所谓:“我不想听。”
他目光瞥过来:“钟意。”
“嗯?”
“你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
“问你觉得有疑惑的地方。”
“我没什么疑惑,我没有想问的。”
他嗓音不悦:“钟意。”
钟意皱了皱细眉,语气柔软下来:“我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
“连唐柠的事情也不想问?”他语气淡淡,“我等你开口问我,你每天跟我说话,却从来没问过一句。”
“没什么好问的呀。”
“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事情?”
她抿唇:“我没有。”
他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高大身形笼罩着她:“钟意,别人觊觎你的东西,你这态度……就这么拱手相让?”
她沉默良久:“你怎么是我的东西呢?”
“我不能是你的吗?”他盯着她的眼睛。
钟意认真想了想:“不能。”
他愣住,似乎是气极而笑:“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她垂眼,“我们的关系只有两年,之后我们就会分开,你会结婚。”
他重重咬了下后槽牙,挪开目光,摇头笑了笑。
这笑容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定。
“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分开?”他淡声问。
钟意没说话。
也许是种无言的默认。
“唐柠她说喜欢我。”
“那很好啊,如果你也喜欢她的话……”钟意咽了下喉咙,“唐柠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会让你开心。”
他眯着锐利的眸眼:“你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跟她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早点脱身?”
钟意咬着唇壁,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周聿白站在她面前,长久沉默,气息如冰冻。
目光阴沉,又冷又戾地看着她。
最后他长长吐了口气,像是喟叹,也像是释然。
“我跟唐柠没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帮她,在张三那费了多大力气……结果帮到最后,她扑到我身上来……有些应酬场合,偶尔借用一下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跟在我身边抛头露面总不是好事。”
钟意长睫一眨,脸色苍白。
她其实没有什么想说的。
周聿白盯着她那张毫不在意的脸。
“钟意,你真……好样的。”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指尖冰冷:“行啊,看来你都记得很清楚,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让你离开,在这之前,你好好演,一点岔子都不许出,务必让我满意。”
后来周聿白便很少来。
第49章 就这么说定了
周思旻在美国支持那个私人银行的收购案, 后来周安和温慈柳出国度假,也顺道去见了儿子一面。
国外好山好水,还无人管束, 周思旻自然是有点乐不思蜀。
他还能陪着叶绾绾玩。
周聿白回总部任职副总经理,逐步熟悉集团业务, 跟各位叔伯元老熟识交际,工作也是稳中求进。
家宅安宁, 四下和睦,膝下儿女变成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周安和也觉得舒心。
周聿白的行事风格,一直走的都是周全怀柔的路子。
是位极随和、考虑又周到细致的年轻人。
加以经年历练,以后天恒在他手里,也必定是宏图大展。
他此前一直在临江, 董事会那些叔伯基本都是跟着周老爷子和周安和打拼的功臣, 虽然都客客气气喊一声x叔,但要跟这帮人深交相处,了解每位的行事和秉性, 也算不得是件容易的事情。
周老爷子也是很倚重这位长孙。
老爷子也是十几年前才从董事长的位子上退下来, 那时候肝上长了个肿瘤,手术切除之后医生叮嘱静养, 索性把位子交给了儿子周安和。
现在周聿白回来,老爷子常和他下棋, 给他讲讲公司建立当年的那些事儿,和公司里的那些老人。
他现下太年轻, 等坐到董事长那个位置。
估摸着也是十几年之后。
“如若爸爸不在国内,爷爷您觉得我现在还管不住天恒?”
“你才二十六岁, 腰杆子直直的大好青年, 拿什么威望去压董事会那帮人?又见过多少事情, 知不知道底下人多少花样?”
“如果我自恃管得了呢?”
“那你拿出点成绩出来,起码要让董事会那帮人服服帖帖。”
“我会努力。”
梁凤鸣虽然对周聿白放弃临江有遗憾,也不喜他跟钟意厮混,但至少他现在回心转意,她心里至少还有几分宽慰。
不过从张三嘴里传出来的那位叫唐柠的女明星,周聿白有时候会带她去参加一些商务应酬。
梁凤鸣问他原因。
周聿白这么解释:“我总不能一心扑在工作上,至少有些娱乐消遣才行。”
但他知道分寸。
平日自然没得清闲,不多的私人时间基本都消耗在堪崇巷和香蜜湖两处。
唐柠慢慢跟着他多接触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后,越是觉得战战兢兢。
特别是散场之后,他收敛情绪的那个瞬间。
明明脸上还残留着温和的神色,但一双深沉淡漠的黑眸攫着人,眼神很冷戾。
她禁不住胆战心惊。
他也不是表象那么温润如春水的人,有些阴沉凌厉的气质都藏在暗处。
常常不耐烦又冷漠地回视她。
她甚至都不敢对他说出暧昧字眼,做出什么举动。
周聿白对她毫无耐心。
甚至是第一次跟女人说出“滚”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