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顿时双眼喷火。
他想将温寒拉下来，但没长第三只手，就哑着声叫：“温寒，靠过来。”
这个温寒很听话，缓缓俯下身。
不过，或许是秦风的眼神太可怕，他抬起一边手，盖在秦风眼睛上。
下一刻，冷冽的梅香突然就变得浓烈。
秦风舔舔麻痒的犬牙，正要叫温寒再靠近，让自己标记。
不过，一直没说过话的温寒这时却先开了口：“秦风……”
声音飘飘忽忽，像是从远处传来。
秦风被这一声撩得心中痒痒，掐住温寒腰的双手更加用力，从干渴的喉咙呼出热烫的气息：“继续叫我。”
“秦风……秦风……秦风！”
声音越来越响，却也越来越清明。
和此刻的旖旎全然不搭。
秦风心中奇怪。就在这时，眼睛上骤然一轻。
他睁开眼，见到悬在面前的温寒，垂下的金发遮住一点脸颊。
秦风发现原本掐在手中的滑腻触感没了。
不过，他浑沌的大脑思考不了许多，目光落在眼前浅橙色的双唇上，顺应心意地伸出手，扣在温寒后脑，用力将人压向自己。
温寒微微瞪大双眼，连忙抬手捂住秦风的唇，紧接着就重重亲在自己手背上。
嘴巴被捂，再加上轻微的撞击，秦风终于醒过神。
哪里还有什么雾气、水池、白梅，四周一片黑暗，正是不得不住第二晚的酒店房间。
秦风体内奔腾的血才总算勉强降点温。他赶忙松手，改为双手抓住温寒两肩，用力将人推向侧边，自己同时往后缩，拉开一点距离。
温寒先是被他扣着后脑往下压，现在又被大力推倒，一时间声音都带上几分恼：“你怎么回事！”
“什、什么……”秦风出了声才发现声音喑哑，赶紧清清嗓子，“不是该我问你？”
温寒皱着眉头看他：“你三更半夜突然放信息素，刚才还梦呓得厉害。”
秦风一愣，抽抽鼻子，这才发现周围混杂着冷梅香和青草香。
他连忙停下信息素。温寒察觉到，也跟着停下。
秦风闭闭眼：“我……刚才被魇住了……抱歉……”
一边说，他一边渐渐感知到自己身体情况，禁不住又微微瑟缩。
温寒在黑暗中打量他：“没事？你脸色不太好。”
秦风咬着牙：“没事，好像有点闹肚子，我去厕所。”
说完，他翻过身去，躬着身子下床，快步走进卫生间。
四周恢复安静，秦风前倾着身坐在马桶上，忍不住转头看向床那一边。
房里没开灯，卫生间里他也只开了最暗档的镜前灯，现在透过磨砂玻璃看去，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却感觉淡淡的冷梅香还萦绕身旁，引得体内的热浪不断翻涌，后颈腺体突突地跳，犬齿都轻微疼痛。
梦里的情形又浮现出来，以及，上次标记温寒时的回忆。
两个温寒在眼前来回交织，秦风狠狠磨着牙，半是放纵半是发泄地用上大力气。
好一会儿后，秦风猛然放松，紧紧闭上眼睛。
又过片刻，他长长叹口气，摇晃着起身，到水池边打理好自己。仔细确认过身上没有异味，才慢慢走出去。
房间里只有温寒轻微的呼吸声，似乎已经重新睡过去。
秦风躺回床上，完全没了睡意。
他侧身看向温寒。此时的心情，和昨晚总忍不住偷看时的懵懂截然不同。有一丝甜，又有一丝苦，心中酸酸软软。
秦风失眠了半夜，心里头又藏着大事，还分毫不能显露，得装出平常的模样。一时有些心力焦萃，都不敢和温寒有多少接触或对视。
坐上飞船，他借口昨晚没睡好，直接放下座位补眠，几乎睡了一路。
回到学校已经过午，三人在食堂吃过饭，各自返回宿舍。
有家政机器人在，宿舍里保持着清净整洁。
秦风归整好自己的东西，看一眼已经拉上床帘午休的温寒那边，也坐到床上，把床帘拉好。
他展开光屏，上网输入“梦见和朋友做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然，搜索出来的结果，大多数网友的意见都是——认清自己内心，早点去追人，别错过了将来再后悔。
但也有少数人表示，做一次梦不代表什么，还得看实际生活中的对对方的感觉。
秦风揉揉眉心——他不仅一次。
上回梦到温寒问“想标记我吗”，等真标记过，这回就一下跃进到最后一步。
要是再说只是受这两天的事刺激，只是标记的后遗症，就实在有点自欺欺人。
秦风想了想，又输入“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一个人”。
最高赞的回答是——【想睡ta。】
秦风盯着这条看了几秒钟，才继续往下看。
第二高赞的意见却完全相反——【倒也不必，就是有人能彻底人机分离。喜不喜欢，还得看是不是时刻在意对方。】
秦风忍不住嘀咕：“我都在意十几年了……”
再看第三高赞——【简单，想象一下对方和别人睡，你什么感受？】
都不用想象，光是看到这一句，秦风心底就腾地蹿起怒火。
秦风：“……”
他啪的一掌拍到自己脸上：“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