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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娇气包妹妹 第15节

    二人相携去看望俞沐,却在进到屋子时,被眼前诡异的一幕看傻了眼。
    俞苗跪在床板里侧,小手握着一把调羹,外侧的丫鬟则手捧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至俞苗够得到的地方,同时还要提防不可碰到沐小少爷受伤的手,着实为难。
    更离奇的是,俞麻一脸怒气却不敢发作,站在一旁眼珠子都要瞪凸咯。
    黎皖姝向母亲看去,一脸莫名。
    陈红玉拍拍女儿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递去一个‘容后再说’的眼神。
    “阿兄,这个你不吃了对吧?”
    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向她看去,俞苗手里的调羹不见了,她跪坐在床板上,手里捏着一个蜜饯,睁着好大的眼睛盯着阿兄看。
    俞沐面色柔和,唇角微扬,道:“要吃。”
    闻言,俞苗小脸垮下来,皱着小眉头质问:“可是你刚刚不是吃了一个吗?你不想吃了对吧!”
    “还苦。”俞沐指指嘴巴,道:“要吃。”
    俞苗小脸拧成一团,静默几许,终于下定决心送出手上的蜜饯:“那你咬小口一点好吗?”
    蜜饯抵在阿兄嘴前,不忘再提醒一句:“咬小小口,知道吗?”
    “为什么?”俞沐接过蜜饯捏在手上,眼中笑意快溢出来了。
    俞苗回的理所当然:“因为我也想吃啊!”
    俞沐点点俞苗的小鼻子,将手中的蜜饯塞进她的嘴巴,笑言:“你是不是小气鬼。”
    俞苗摇摇脑袋,因口中有蜜饯而口齿不清:“我没有,我不是小气鬼。”
    奶嘟嘟的脸颊有一边鼓得高高的。
    见状,黎皖姝笑着走过去,伸手探一探长子的额头:“你啊,看来不严重,还有心思逗她。”
    俞苗猛的见到许久不见的阿娘,一双大眼睛突然大放光彩,高兴地叫起来:“阿娘!”
    兴冲冲爬出去,张开双臂便要阿娘抱抱,到了阿娘怀中便迫不及待开口:“阿娘贴贴!”
    大脸蛋小脸蛋贴一贴,蹭一蹭,俞苗继续提要求:“阿娘嗯呐!”
    歪着小脑袋,脸颊凑近阿娘,待阿娘在她脸上大大亲一口,才满足的趴在阿娘肩膀上,她再也不下来啦!
    “七姐儿有没有乖乖?”
    黎皖姝抱紧女儿,这几日每到夜里她便想女儿们想的紧。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最近孩子们不在自己身边,她便各种操心。有时候操心得夜不能寐,真真是寝食难安。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可不得好好稀罕一番。
    俞苗好用力点头,嘴里的蜜饯仍躲在一边鼓成包,显然已经被遗忘。俞苗笑眯眯自夸:“七七最~乖!”
    这边一片和美,另一边的俞麻看得更是气上心头。
    这个长媳待沐哥儿真是不上心,都伤成这般模样了,她却只草草看过一眼,满心满眼全是那个小杂种。再这么下去还得了?日后指不定将沐哥儿的存银全给了她!
    不行的,她断不会答应!
    这边稀罕够了,黎皖姝自然要给婆母问安,她看向俞麻,笑着唤道:“母亲。”
    俞麻心头有气,可到底刚被敲打过不敢甩脸子,于是只得皮笑肉不笑,微点了点头。
    不过转念一想,长媳回的正是时候啊!她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让阿花也搬过来,这下好了,由长媳出面一准儿没问题!
    她的俞花命苦,长至这岁数未享过福,能被侍候几天也好!
    第18章 煞费苦心
    为了让俞沐能好好歇息,黎皖姝等人看望过后便退去,好还他清净。
    她还要去看看其他两个女儿,且难得回来一趟,她要同母亲好好交交心。看得出来,母亲有好些话想同她说。
    然而,当她正与女儿们享受久违的温馨,婆母却面带笑意向她们走来,并亲昵的喊她:“阿姝。”
    黎皖姝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不好了。
    通常婆母这般唤她时,便是遇上事有求于她。
    黎皖姝强自打起精神,回道:“母亲。”
    起身将座椅让与婆母,并命人再添把椅子。这期间,黎皖姝不着痕迹将俞苗藏于身后。
    “母亲近来可安好?儿媳不孝,未能承欢膝下,累的母亲背井离乡。”
    婆母惯爱听好话,最是不能容忍几个儿媳对她不敬,故而她说的全是好听话。
    这许多年相处下来,黎皖姝早将婆母的脉把的一清二楚,寻常时候婆母根本找不到话头来为难她。
    多亏婆母早年的打磨,让她由清纯无知变得玲珑剔透。她早已知晓近段时日婆母及俞花一家被安排在别院,如今婆母找来,黎皖姝一下便猜出来意。
    母亲已大致将近况说了一番,她知道俞花一家已被送回关丘渔村,但看样子俞花一事,婆母尚未知晓。
    方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给婆母一个话头,她抱怨也好,感激也罢,横竖事情已成定局,她自不会再将俞花一家接来。
    有了长媳的话头,俞麻当真顺杆子爬,抱怨起来:“如今时期谁家能好过?亲家母倒是好心给我们拨了一处别院,清净是清净,可你也知道,我这身老骨头早不听使唤,做不来太多活计。”
    俞麻一手扶腰一手在后腰上捶几下,长叹一声,继续说着:“那周氏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见天儿使唤人。也不想想她是托了谁的福,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
    说罢,向长媳扫去一眼。黎皖姝立刻便知晓该她接话了,这便扯开柔柔浅音,复合道:“母亲惯是心善,是亲家母不会做人,她该感激母亲才是。母亲这般年岁,实在不该再遭这些罪。”
    一番话颇为受用,俞麻当即昂起头:“可不。”
    又是一番长吁短叹,俞麻惋惜道:“可怜我阿花命苦,夹在两边左右为难。既不忍见我受苦,又不得不对她那刻薄的婆母言听计从,几日下来,就她最是受罪。你生来便命好,又是嫁到我们俞家,逞儿视你如珍宝,我们也从未苛待于你,如此你自是不能体会阿花的苦楚。”
    再向长媳看去,只这次却不见她回话,仅有唇边一抹浅笑。
    黎皖姝低眉顺眼的摆出一副乖巧相,殊不知已在心中冷笑过几回。
    婆母是多厚的脸皮才说得出这番话?她觉得俞花再苦也是活该,任何事情全是她自己作死作来的。
    黎皖姝甚至觉得她远远不够苦。
    当年初嫁入俞家,俞花到处编排她的不是便罢,甚至怂恿婆母让逞哥收了她的两个丫鬟,这是在诛她的心啊!
    后来两次小产也是俞花的杰作,且迄今为止她仍不觉自己有错。这种人,黎皖姝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怜悯之心。
    见长媳不应声,俞麻只得自个儿接话:“阿姝,你也疼惜一下这个妹妹吧,咱把她接过来如何?让那周氏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黎皖姝眸光微闪,果真如自己所料。不过此时俞花已被母亲驱回去,她该想个说辞将母亲摘出去才是。
    黎皖姝正欲开口之际,苏嬷嬷的声音首先在院中响起:“亲家母还不知道吗?瞧老奴这记性!是这样的,大姑娘与其婆母心系沐小少爷,一心想为沐小少爷分忧,这会儿当是已经回到关丘渔村啦。”
    向声音处看去,陈红玉正向几人缓步走来,身后跟着好些丫鬟。
    方才亲家母所言陈红玉一字不落全听了去,气得她的手至今还是抖的。
    亲家母自己什么德行,怎有脸说这等话?
    自己的女儿是块宝,别人的女儿就累死活该是吗?
    啧。
    陈红玉向傻眼的亲家母看去,夸赞:“亲家母教得好,大姑娘是个识大体的。”
    俞麻不多久便回过味来,不捎细想便知此事定是亲家母有意为之。俞麻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毕竟阿花一家确实是打西风来的,如今自己不在别院,她们自然没理由继续留下。
    说来说去,还是亲家母过于小气。横竖不碍她的眼,让她们多住几日又何妨?
    陈红玉丝毫不在意自己在亲家母眼中是何形象,她一心只想为女儿铺好路,扫去她的所有阻碍。
    任何人均不配让姝儿烦心。
    “我看庄氏和大姑娘待沐哥儿是真的上心,处处为沐哥儿着想,这份心实在难得。”
    陈红玉故意将庄氏的意图说出,以此来分散亲家母的注意。
    俞麻想起糟心的庄氏,只想一口唾沫吐过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得你!
    她倒是好意思,一边苛待阿花,一边打沐哥儿的主意!
    陈红玉继续说着:“亲家母好眼光,给大姑娘找了这样一户人家。我看她们婆媳二人相处融洽,行事颇为默契。这人和人之间啊,最难的便是相互理解,大姑娘没有这方面的担忧,真是万幸。”
    陈红玉话语刚落,果见俞麻面色立刻变得古怪,一会青一会白,着实精彩。
    是啊,俞花怎可能不晓得庄氏的意图?她虽没有在自己面前提及,但却是默许庄氏的行为,甚至将她们带至沐哥儿身前。
    好你个俞花,两面派做的怪顺溜!这是把她这个老母亲拿捏得死死的啊!怪不得总觉哪里不太对。
    俞花啊俞花,啥时候长了这许多心眼!算计谁不好,跑回来算计母家?!
    俞麻暗自咬牙,这会儿是丁点接俞花过来的心思也没了。
    见俞麻终于回过味来,陈红玉暗笑于心,转首对黎皖姝道:“姝儿,我知你如今境况艰难,村里头的事便够你焦头烂额,香姐儿和七姐儿身边又离不开人。沐哥儿如今伤着,行动多有不便,于你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见你这般劳累母亲实在于心不忍,我决定给香姐儿和七姐儿各拨两个丫鬟,给沐哥儿拨一个小斯,如此能让你多少省省心。你也不用有压力,他们还是黎府的下人,月钱仍由黎府来出。”
    黎皖姝并未想到母亲为她考虑了这许多,当下心中五味杂陈。
    是她不争气才累的母亲为自己烦忧,要说不孝,她当选第一。
    相反,俞麻耳听亲家母的打算,一双老眼瞬间亮堂。
    给长媳拨去下人,那便宜的还不是俞家?
    然而,当她听见亲家母的后话,一颗心瞬间又坠入谷底。
    只见陈红玉转首告诫下人:“你们当知自己职责何在。即日起,除照顾小主外,其他事宜皆与你们无关。你们只当全心全意照顾好小主子,小主们若有差池,我定拿你们是问!”
    意思再明显不过,除大房外,其他人别妄想使唤他们。
    “苏嬷嬷,你便负起全责管束好他们。”
    “是。夫人放心,老奴定带领几人照顾好小主子们。”
    苏嬷嬷恭敬颔首。
    黎皖姝得知母亲竟将她用了几十年的嬷嬷给了自己,当即便红了眼眶:“母亲……”
    原来母亲早已将一切做好打算,真真为自己煞费了苦心。
    陈红玉安抚道:“母亲就你这一个心头肉,不待你好待谁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