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州当初开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
“你还在听吗?”陈州喝了口水,他的嗓子干哑得厉害,“不许往外说,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啊。”
“我在听,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楚惜羽说道,“陈州,你……上次在俱乐部许的愿望是不是就是这个,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它?”
陈州:“对,我刚才也在想,肯定就是因为那个破游戏!我得去问问游宴!”
陈州又烦躁地说道,“你当时也许了愿,就没什么变化吗?”
楚惜羽:“没有。”
陈州:“那就奇了怪了。”
“其他人呢?他们的愿望也实现了吗?”楚惜羽又问。
“我说呢……”陈州呢喃着,“难怪黎枝月那表子敢那么放肆,原来
是有一千万了啊。我得去问问她,少爷我一会再打给你。”
“好。”
楚惜羽记得,游宴说过游戏规则,愿望实现的前提是和恶灵做交易,那么……这些人都会被死亡诅咒。
他拿着手机正在沉思,大蛇悄然爬起身挡在他的手机上,像是让楚惜羽的注意力放在它身上。
“嘶嘶。”
没办法,楚惜羽只好空出手来抚摸它。
半个小时后。
楚惜羽收到了陈州的通知。
【都来x酒吧,问点事。不来的后果自负@全体成员】
——
楚惜羽阖上手机,他好不容易哄得大蛇留在家里,自己来到了酒吧。
他一走进包厢,几个黑衣男人押着黎枝月,她的衣衫褴褛,腿上有触目惊心的巴掌印,杜霄站在黎枝月前面,又扇了她几个耳光。
“表子,有了点钱就敢跑,”杜霄抓着她的头发,嗤笑一声,“你真以为你能走了啊?你欠我们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唔唔……”黎枝月奋力挣扎着。
楚惜羽看得头皮发麻,他在沙发上坐下。
陈州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央,神色凝重,见他来了,给他倒了杯水,“少爷,怎么这么晚?你没遇上什么事吧?”
“没有,只是路上有点堵车。”楚惜羽说。
陈州没说什么,他看着杜霄打完黎枝月,烦躁地皱着眉,“行了,你打死她也没用,现在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杜霄收了手,“游宴那孙子联系一直不上了,人也找不到,我估计他就是故意整我们的!”
陈州烦躁地吐了口气,“先来说说,你们在那次游戏里许的什么愿?都实现了没有?我都不记得了,一个一个说。”
杜霄:“我想要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结果第二天那辆车就停在了我家车库里。”
王梨雨跟着说:“我许的愿望是有一柜子的珠宝首饰。”
她说完,就打开手机图库,给众人展示她的房间,里面确实有一柜的钻石珠宝,以及无数昂贵的翡翠首饰。
随后,余下的几个人也按顺序跟着说。
轮到楚惜羽了,他说道,“我许的愿望是回家。”
杜霄问:“那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
他自从愿望实现以后,总感觉双耳疼得要命,痛得锥心。但他去医院检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楚惜羽毫无感觉,他摇头:“没有。”
众人实现愿望后,身上都出现了剧痛的病症,唯独楚惜羽没有。
“就你一切正常?”杜霄蹙着眉头,咬着牙根,怀疑他,“该不会是你……”
“杜霄,”陈州用眼神制止了他,维护着楚惜羽:“他当时不也在场,他能干什么?”
“嘁。”杜霄冷哼一声。
“行了行了,都先散了吧。”陈州的那处疼得让他坐不住,他说,“等找到游宴再说。”
包厢内的气氛变得压抑,众人各怀心思,陆续起身离开。
杜霄踢了脚躺在地上的黎枝月,对两个保镖说道,“给你们玩两天,别玩死了就行。”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回道:“好的。”
……
楚惜羽离开了酒吧,他来到街边的路口等出租车,路边的车流迅速驶过。
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车影,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
他转过身,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对他微笑,“您好,我看你家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帮助吗?”
眼前的男人看样子不到四十多岁,双瞳是红褐色的,留着一头黑色长发。
楚惜羽这回长了个心眼,3666买的石头就是血的教训。
他摇头拒绝道,“我不需要。”
“您想请走家里的蛇,但它似乎不愿意走,我有办法帮您请走它。”西装的男人遗憾地笑了下,“不过您不需要的话……那么,打扰了。”
楚惜羽犹疑地瞥了眼西装男,他说道,“你……知道它是什么?”
“当然。”西装男微信,眼底带着异样的崇敬,“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数的信徒,它是无数信徒们的信仰,是伟大的主宰者,而我的职责,就是来迎接它。”
“?”楚惜羽没听懂。
“抱歉,其余的我不能告诉您。”
楚惜羽问道:“那怎么能让它离开?”
“很简单。”西装男戴着手套,他从肩上提着的箱子里拿出一瓶装有黑色液体的瓶子,周围雕刻着复杂诡异的图案。
“只要您能这个滴在它的身上,它自然会离开。”
楚惜羽犹豫着接过,“这个真的有用?”
“我用我的生命担保。”西装男说。
楚惜羽一愣:“那……它会疼吗?”
西装男:“也许会有一点,但这对它来说并不算什么。”
楚惜羽犹疑再三,最后拿出手机:“请问多少钱?”
“不需要。”西装男摇头,“您能帮助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楚惜羽还是半信半疑,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出租车司机的来电,他点击接通,“喂,您好,我在……”
等他回过头时,漆黑的街道口,林影浮动,他的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那个男人不见了。
楚惜羽心惊,他攥紧了手里的瓶子。
……
楚惜羽站在家门口,他握着黑色瓶子,犹豫又紧张。
他的内心就像住着一个矛盾体,收养了黑蛇这么多天,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黑蛇虽然很奇怪,但是他也不想让它带着痛苦离开他家……
他把瓶子放进了口袋里,打开房门。
“我回来了。”
黑蛇就盘在门口的玄关上,它一见楚惜羽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的肩头。
它蹭了蹭楚惜羽脸颊,力度沉重,蛇尾在他身上绕了几圈。
楚惜羽托着它,步伐艰难地走向了沙发。
黑蛇不断蹭着他,像是在控诉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楚惜羽把书包放下,抱着它被它蹭了好一会,他被动地抚摸着黑蛇的鳞片,它的伤口愈合了一点。
楚惜羽把它放在沙发上,说道:“我……去给你拿药箱。”
他起身去拿药箱,打开箱子后,他找到碘伏,犹豫了半晌,才手抖着拿出口袋里的黑色液体,倒了几滴进去……
他不敢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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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把瓶子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正当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碘伏时,黑蛇已经悄然从身后爬上了他的肩头。
楚惜羽吓得手一抖,碘伏撒了一半。
“……”
大蛇的瞳孔微缩,幽幽地看着楚惜羽手中的碘伏。
楚惜羽阖上药箱,笑了下说:“还是,还是先去洗澡吧。”
他托着大蛇走进了浴室,把它放在浴缸里,给它放温水。
楚惜羽莫名做贼心虚,口袋里的黑色瓶子就像是烫手山芋,让他不敢下手。
他给黑蛇清洗着蛇身。
大蛇享受着楚惜羽的抚摸,直勾勾地盯着楚惜羽。
等他位于大蛇的背面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口袋里的瓶子,往手上滴了一滴,然后快速地藏回了身后。
他看着黑蛇,眸光一怔,又忙把手上的黑色液体在衣服上擦干。
他还是下不去手。
黑蛇也在这时扭过身来,它的瞳孔仿佛泛着森冷的幽光,自己缓缓爬向了楚惜羽的沾过黑色液体
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