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令人害怕的黑暗,她倒在地上,冰冷的瓷砖在接近寒冬的天气里像一块冰,脸是冻得麻木的。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只能像是一条只剩半截身子的蚯蚓在地板上艰难蠕动。
双手被绑在身后,胸口,腰腹,大腿上是一圈圈的绳子。
脑子是混乱的,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是消失不见的医生和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黑衣人似乎不止一个,当时房间里还有好几道脚步声。
全身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去,现在是毫无知觉的,她试图开口说话,发出点声音也好,才发现嘴巴里还被塞了布团。
她换了个姿势,由侧躺变成仰躺,刺骨的寒意渗得更厉害,但却远不如内心急升的恐惧。
她在小范围里弯曲腿部,慢慢地,一点点地,让自己蹭着地面滑行,试图找到一些尖锐性的物品,圆珠笔、钥匙,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割开捆绑的绳子。
她像一条蛇,在刺骨寒冷的地板上匍匐,到处是光洁的地板,连摆放物都没有一件,没有椅子,没有桌子,只有偌大的空间。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了,无止境的黑暗和难以摘下的眼罩,甚至让她分不清方向,她认为自己是一直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但始终没有一堵墙来阻止自己的前进。
头发被地面扯得撕痛,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口腔发出一阵灼烧的味道,她翻过身侧趴在地上,喘得像一条死狗,流下的汗是冰冷的,湿进穿的衣服里,又结成一层冰。
她是被人提着后衣领坐起来的,骤然凌空的身体让她恐慌,人却下意识地往突然出现的人身上撞去,但没想到扑了个空,摔在地上,磕破了膝盖。
“怎么这么不乖?”
是麻醉前听到的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恼,不知道是因为她把自己爬得一团乱糟,还是因为她试图将他撞翻在地的举动而苦恼。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把我抓到这里要做什么?”突然出现的活人让时云效有了质问对象,即便嗓子已经哑得如一面破锣,她也问得又急又切。
“都摔破了,嘶,血都流出来了,地板也搞脏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在恐怖黑暗的裹挟下像是在威胁人,“弄脏主人家的地板,是不是要道歉的?”
她试图站起来,手肘撑住地面,双脚抵在地上,但做了一半,却被男人踩住了肚子,像一只翻过面的乌龟躺在地上只能无序地摆动自己的四肢。
“没有礼貌的小孩连对不起也不会说么?”
踩在肚子上的力气加重了,尖锐的疼痛扎进未进米粒的肚子,她张开嘴大口呼吸,身体痛得犹如千根针扎进血管,似下一秒就要失去知觉。
“你要钱么?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我的父母有钱……只要你可以联系上他们。”她蜷起身体,痛得流了眼泪,浸湿的布条包裹着她的脸,像受了一场天大的雨。
在外留学的z国学生大多家境富裕,遭遇的绑架案较当地居民也是更多的,她回想着曾经在新闻看到的相似犯罪,天真地认为只要给够了钱,绑匪就可以放了自己。
“钱?”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踩住时云效的肚子,脚尖往这团软肉里顶,“我可不缺钱。”
“还不说么?”男人又问她。
“说……说什么?”疼痛使她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当然是道歉,跪在地上,头朝着地面,真挚地对我说,对不起。”为了表示礼貌,男人还用了请求的疑问句,“可以么?”
操他妈的,疯子,是疯子,时云效很想这样大骂,但目瞪欲裂的痛苦让她弯下了骄傲的脊梁,咬牙说,“可以……的。”
“嗯嗯,不过你的态度还是不行,所以要再加一条,要亲吻我的脚,然后说对不起,可以么?”
她说,“好。”
绑缚的绳子让她只能卧趴在地上,手绑在背后,屁股高高地翘起,像一个卖逼的妓子。
她浑身颤抖,脸面惨白,脸触碰地面,寻找那双要自己亲吻的脚。
脚是赤裸的,没有味道,但传导在脸皮上的温热感却让时云效几欲呕吐,她难堪至极,压抑自己的愤怒,将身体往前倾,亲到了男人的脚背,低声说,“对不起,把您的地板弄脏了,你能原谅我么?”
好几秒没有声音,然后是一个落在右边脸颊上湿润的吻。
“真乖,是个礼貌的好孩子。”
冷汗涔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过来,男人讲的一直是z国话,而不是e语。
作话:忙忙忙,出差的途中去喝了茶颜悦色,排了40分钟,不好喝,不如霸王茶姬白雾红尘去冰全糖。
要排队是最恶心的,2023年了还要人排队买单,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