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池气定神闲地开口:“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吧。”
叶栩;“……”
阮龄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我已经相信了。那你现在一米七九,高二高三努力再窜一窜,应该能突破一米八大关。”
叶栩抿了抿唇:“嗯。”
犹豫了一下,他又补充:“应该会超过一米八的。”
阮龄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她还是第一次见叶栩这么较真,果然只要是男孩子,都会很在意自己的身高。
阮龄边笑边说:“好了,总之今天还是早点睡吧。不过去洗漱之前,你要不要再吃点水果?”
家里的佣人下班之前,拿了一个果盘放在茶几上。
但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全神贯注地打游戏,三个人都没怎么来得及吃,一整个果盘都还没怎么动。
叶栩答应了。
阮龄从果盘里挑了一只橘子。
她还没来得及剥,叶景池已经自然而然地将橘子接了过去。
叶景池拿了一片湿巾,先将手擦干净,然后开始剥橘子皮。
他如此周到,阮龄干脆也不动手了,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叶景池的服务。
阮龄和叶栩聊起天来:“对了,你这样每天早起出门,要到什么时候啊?”
叶栩的目光微闪:“应该下个星期三就结束了。”
阮龄想了想,问:“下下周的周一,你是不是就要开学了?”
叶栩略有些惊讶,点点头。
阮龄解释:“是你爸爸告诉我的。”
叶栩微微一怔。
想起晚饭时候的情景,阮龄好心地帮叶景池说了句话:“他对你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我一问他,他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毕竟以父子俩不爱张嘴的个性,如果她不提,叶景池肯定是不会说给叶栩听的。
叶栩轻抿了下唇。
他看了一眼正在剥橘子的叶景池,忍不住说:“但是我的身高,他就不记得。”
阮龄“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还耿耿于怀呢?
叶景池将一片橘子皮扔进垃圾桶,语气轻描淡写:“我现在想起来了,的确是一米七九。”
叶栩:“……”
少年看了叶景池一眼,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阮龄笑:“总之我是想问,开学前的最后几天,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下?”
说起来,整个假期里她都在忙各种事情,还真没有和叶栩专门出去玩过。
对于现在的阮龄来说,无论是暑假还是周末,都和平常没什么大的差别。
但今天顺口聊起叶栩开学的事情,阮龄才想起来,等叶栩开学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叶栩答应得很快:“可以啊,去哪里?”
阮龄思索了几秒:“你爸出差的第一天,我不是本来想和你去游乐园玩的吗?”
话音刚落,一整个剥好的橘子被叶景池递了过来。
叶景池若无其事地插话:“是吗?”
阮龄接了橘子,理直气壮地答:“是啊,那天正好你出差,我本来想单独带叶栩出去玩的。”
说着,阮龄顺手掰下来一瓣橘子扔进嘴里。
……好酸。
阮龄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吸了一口气。
片刻,她面不改色地递了一瓣给叶景池:“好吃,你也尝尝?”
叶景池看了她一秒。
“我先帮你们剥。”叶景池镇定自若道,“你先给小栩尝吧。”
阮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栩,默不作声把橘子递了过去。
叶栩没领会阮龄的意思,毫无防备地把接了过去。
阮龄问:“那我们到时候就去游乐园,怎么样?”
叶栩:“好。”
少年点头答应,将橘子送入口中。
紧接着,叶栩的表情凝固了。
阮龄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叶景池:“是你爸让你尝的,要怪的话,你怪他。”
……
下周去游乐园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阮龄说了之后,叶栩真的开始担心自己的身高。
于是吃完水果之后,叶栩没有提继续打游戏的事情,乖乖地上楼去洗漱了。
阮龄还不着急睡,看了眼果盘,寻思着再吃点什么。
叶景池温声道:“吃龙眼吗,我帮你剥?”
阮龄看他一眼。
叶景池:“我之前尝过了,很甜。”
阮龄这才满意:“好吧。”
叶景池拿过几颗龙眼放在手边。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去掉外壳,一边和她闲聊:“说起来,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阮龄:“什么问题?”
叶景池不动声色地开口:“为什么你打游戏的时候,对小栩的称呼是……栩哥?”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了,现在才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阮龄恍然:“你说这个呀。”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第一次打游戏的时候,我就跟着陈松阳这么叫,后来就习惯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阮龄眨了眨睫毛,“难道你很介意?”
叶景池的语气波澜不惊:“那倒也没有。”
他不疾不徐将剥出来的外壳扔进垃圾桶,将果肉递给阮龄。
叶景池的声音淡淡的:“只是有些不习惯。”
阮龄“哦”了一声:“没关系,你再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叶景池:“……”
阮龄笑眼弯弯,心情愉悦地将晶莹剔透的龙眼果肉扔进自己的嘴里。
果然很甜。
阮龄意犹未尽地看着叶景池:“还想吃。”
她本来就很喜欢吃龙眼,现在不用自己剥弄得满手汁水,真的很舒适。
闻言,叶景池的眼里浮现出些许笑意,又拿起一颗。
阮龄托着腮,欣赏叶景池剥龙眼的模样。
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阮龄在心里感慨,上天真是偏爱叶景池,不仅脸长得好看,连一双手都赏心悦目。
叶景池一边剥,一边又云淡风轻地开口:“说起称呼,你好像一直只叫我的名字。”
阮龄:“是啊。”
叶景池不紧不慢道:“这样子……好像有些不公平。”
阮龄的眉梢动了动:“什么不公平?”
叶景池注视着她,缓声道:“我都叫你龄龄。”
阮龄思索了两秒:“那……要不你从现在起,你再叫回我的全名?我不介意的。”
叶景池:“……”
男人有些无奈地开口:“龄龄。”
这两个字被叶景池咬得格外好听,配合他磁性的嗓音,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阮龄差点都要心软了。
然而她又想起今天白天他对她做的那些事,还有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
幸好叶栩还很单纯,刚刚被她糊弄过去了
阮龄换上一脸油盐不进的表情:“你叫我做什么?”
叶景池:“不考虑换个对我的称呼吗?”
阮龄有理有据地摆出事实:“不用吧,你看我平常叫叶栩,也是叫他大名的。”
叶景池:“但是打游戏的时候,你对他就有别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