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她第一次醒来之后,叶景池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两个人差不多寸步不离,叶景池还总是一有机会就对她动手动脚。
后来因为起得太早,又消耗了太多体力,两个人一起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叶景池从容不迫地答:“昨天在南城,去机场的路上。”
阮龄“哦”了一声,微微蹙眉:“那既然这样,你昨晚那么急匆匆赶回来做什么?再住一个晚上多好,反正你今天又不用去公司。”
叶景池不语,只是含笑着看阮龄。
阮龄:“……”
她问:“是为了我?”
叶景池微微颔首。
阮龄承认,她的心动了那么一下。
想到昨晚叶景池眼带血丝的疲惫模样,只是为了早些赶回北城见到她,很难完全不触动。
只是想了想,阮龄又说:“可是我一直都在家啊。不过是晚一天见到我而已,哪里用得着这么着急。”
叶景池不答,无声地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他的手温柔地牵起她的:“腰很痛吗?我帮你揉揉?”
阮龄一怔,意识到自己因为酸痛,和他说话时一直无意识地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腰。
她忍不住瞪他:“都怪你。”
叶景池低笑,把这三个字当作了同意。
他伸手抚上她的腰,轻重得当地揉了起来。
阮龄一开始还有些不满地盯着叶景池。
随着他按摩的动作,她逐渐放松下来,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就事论事,叶景池的手法还是挺不错的。
但阮龄还没忘记刚才的话题。
阮龄一边享受着叶景池的服务,一边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着急地赶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做那档子事吧?”
叶景池的手上不停,闻言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哪档子事?”
阮龄:“……”
她一字一句:“叶景池!”
叶景池闷闷地笑起来,胸腔震动。
半晌,他说:“你说对了一半。”
阮龄:“什么?”
叶景池的嗓音低沉:“我赶回来,只是因为很想见你。”
他说得郑重其事,让她心中一动。
阮龄:“为什么?”
叶景池笑:“就是很想你,不行吗?”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了几秒。
她问:“你这次出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阮龄想起来,之前去机场接叶景池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她也说不准,就是有种感觉:那时候的叶景池身上,似乎有一种平常很难见到的脆弱感。
尤其是他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好像生怕她忽然不见了似的。
叶景池的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他沉默了一秒:“其实也没什么……”
阮龄扬眉:“那就还是有事了。”
叶景池:“……”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景池缓缓开口:“那天晚上和你视频的时候,我说这次对面毁约的事情有些奇怪,背后可能有人操纵。”
阮龄点点头:“我记得。”
叶景池的声音淡淡的:“虽然还没有确切证据,不过根据已有的信息,幕后人的身份已经大约能猜到了。”
阮龄的眉心微动:“是谁?我认识吗?”
叶景池垂眸:“你也见过,是我和云帆大学时的朋友。那天聚会的时候他也在,当时我们还谈到了这次投标会。”
阮龄微微睁大双眼。
叶景池的同学聚会还没有过去几天,她记得很清楚。
除了临时来参加,之后提前离场的那两对夫妻,其余人都是叶景池大学时关系不错的朋友。
叶景池和那几人聊天时动作明显很放松,神态间,也不见他在其他社交场合时的疏离感。
可以看出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的确很好,不是那种普通的酒肉之交,而是毕业后一直都有联系。
阮龄诧异:“所以……是你们的那个朋友,让其他公司和叶氏毁约的?”
叶景池的声线平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你可以大致这么理解。”
阮龄脱口而出:“为什么?”
话音刚落,她又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了。
能让对方选择不顾多年的情分撕破脸,无非就是两个字:利益。
果然,叶景池淡声道:“若是这次能中标,他那边的业务规模应当至少能扩大一倍。”
阮龄有些沉默。
所以,叶景池昨晚的反常,除了连日的睡眠不足和在外奔波的疲倦,还有被朋友背叛的缘故吗?
阮龄还在思索。
叶景池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在想怎么安慰我?”
阮龄:“……”
叶景池微笑:“不如让我抱一抱?”
男人的眉宇已经舒展,不见昨日的疲惫。
他似乎永远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几乎没有迷茫和不安的时候。
哪怕是这件事才刚刚发生不久,此时此刻和阮龄谈起,叶景池整个人也是平和的。
昨晚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感,就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阮龄盯着他看了几秒,难得顺从地离他近了一点。
叶景池的眉心微动。
接着,忽然倾身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和先前那些个激烈的吻不同,这个吻没有任何情欲的味道。
不等阮龄表现出诧异,叶景池又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良久,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龄龄?”
阮龄靠在叶景池的胸膛上:“嗯?”
“没什么。”他在她耳畔低语,“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在我怀里,被我抱着。”
阮龄忍不住笑。
“叶景池。”她缓声念他的名字,“连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吗?”
良久的沉默。
半晌,叶景池的声音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低叹一声:“当然。”
在遇见她之后,尤其如此。
……
阮龄在叶景池的怀里依偎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胃已经十分的空虚。
这个时间点,厨房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刚刚叶景池帮阮龄按摩了一下腰,让她腰部的酸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只是腿还是有些发软。
站在楼梯前,阮龄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楼梯扶手。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阮龄恼羞成怒地转头:“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你,我怎么变成这样?”
“抱歉。”叶景池面不改色道,“不然,我抱你下去?”
阮龄:“……不要!”
现在这个时间点家里有不少佣人,要是让人看到,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怎么了?
虽然她和叶景池是夫妻,做那种事情完全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但是双腿酸软到下楼梯还要人抱这件事情,阮龄还是觉得有些离谱。
叶景池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没说话,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的胸口。
阮龄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后抽了一口气,瞳孔震颤。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的胸口竟然又多了几个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