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说:“你明明是不喜欢我同人出门,也不喜欢我去宁县的,为什么还要提这些建议,让自己不开心。”
——因为纵使我提出这些建议,依照我对你的观察,你也不会同意的,纵使你同意了,我亦有无数手段,叫你改变主意。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自然不能这么说,而是很委屈似的,说了句:“我以为你会喜欢。”
齐康松开了我的手,凑过来亲吻我,我同他接吻的时候,尚留出了一二分心思,暗道齐康果真是个爱吃软的性子——不过是故作委屈,他便真以为我委屈了似的,总要给我几分补偿。
我同他亲了一会儿,又倒在床.上.云.雨.一番,齐康用沙哑着的嗓子对我说:“你的体力倒是真好……”
我亲吻着他的眼角,笑着夸他:“你也不遑多让。”
他滚到了我的怀里,对我说:“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家陪你。”
“留在家里不会闷么?”
“不会闷,家里有书籍,有电影,还有游戏,哪里会闷?”
“好吧,我原还在考虑叫你陪我一起上班。”
“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什么都不懂,过去大概率是要添乱的,倘若你只是缺个端茶倒水陪聊的人,那我更不应该去,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想做的事。”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重点上,我心中熨帖,却忍不住逗他:“我倒是想做昏君,你却不愿意做那妖妃了。”
“倘若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试试做那妖妃。”
齐康这话说得认真,我却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对他说:“妖妃的下场太惨,我舍不得,还是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吧。”
“好。”
“等忙过了一阵,带你出去玩。”
“那我可以查查哪里好玩,顺便做做攻略了。”
“自然。”
“许皓然?”
“嗯?”
“老公。”
“嗯,什么事?”
“没事,突然想这么喊你一声。”
“老公。”我也喊了回去。
齐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说:“我爱你。”
——这是齐康对我的第二次告白,与第一次不同,他这次显得从容了很多。
我凑过去吻他,他初始还有些被动,但很快变得格外凶狠,甚至咬破了我嘴唇上的皮肉。
鲜血的腥味在我们的唇齿之间蔓延,但我们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近距离地看着齐康,他的眼角泛起了一点红,他的瞳孔深处只有我,有趣的是,我也同样如此。
进入贤者时间的时候,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齐康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但这个问题,细究起来很麻烦,也没甚么意思。
只要我们现在和未来相爱,那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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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临近新年, 国外专门负责丁家父子的工作人员发来了“噩耗”,丁晓君染上了赌博的不良习惯,输光了自己的存款, 并与他沟通, 向挪用丁龙的学费。那位工作人员人品还算正直, 自然拒绝了这个完全不合理的要求, 然后将相关信息反馈给了我。我对这个进展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丁家父子的性格, 一旦离开宁县那个“世外桃源”,很容易就会被社会的大染缸染漆黑一片, 然后一路去走下坡路。
我赠与他们的金钱, 是馈赠, 也是催化剂,当他们习惯了挥霍的生活后,自然会走向赚“快钱”的道路。
黄不行, 那就是赌, 赌不行, 那就是……
我停止了延伸思考,面对着正直的工作人员的问询, 回了一封同样正直的邮件:“我们应当给予丁家父子责任范围内的帮助,并保障他们的身心健康。”
“boss,我建议为丁晓君寻找新的监护人。”
“他已经满了十六周岁, 这似乎并不容易,你可以征询他的意见。”
“好的。”
回复过了这条信息, 我收到了来自宁县官方的消息——迁坟的小道消息已经在村子里流传,这引发了宁县唯一一处公墓价格的暴涨, 等到过完年,这件事,基本就要“尘埃落地”了。
每一件事,都在按照我的预期前进,然而我并不觉得有多愉悦,我编制了一张天衣无缝的、名为谎言的网,将我心爱的齐康捕获其中,他爱上了我,我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然而,我也会惶恐和不安,因为我知晓,谎言总会被拆穿,而那时候齐康会是什么反应,完全是不可控的。
——倘若齐康得知真相,我会放他走么?
——或许会吧,毕竟我一直希望齐康做一个独立的、自由的、快乐的人,我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或许不会吧,我对齐康有这么多年的执念,终于将人搞到手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那一刻尚未降临,我无法预判我自己的行为。
但我竟然生出了些许幻想,幻想这些事永远不会被齐康所知晓。
新年终于到来,我为名下的所有员工发放了丰厚的年终奖,并计划从腊月二十八,放假到了正月十六。
我住所的工作人员倒是没有完全放假,而是安排了为期一月的两班倒的调休放假,当值的员工给三倍工资,员工们对这个安排也算满意。
——这将是我和齐康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其实去年原本也想和他一起过来着,但那时候我们争吵了一番,我一气之下回了平城,后来齐康碰到了困难、向我求助,我才又回去了。
回去就开始筹备婚宴、结婚,再把齐康接回来。
不知不觉,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齐康已经很久不做什么家务了,但临到新年的时候,却兴致勃勃地和工作人员一起忙碌起来。
他积极地打扫着房间的卫生,又开始做各种各样的过年食品。
譬如包子,譬如萝卜丝饼,譬如肉丸子,譬如饺子……
他做的东西算不上惊艳,但不难吃,我很喜欢被他“投喂”的感觉。
腊月二十五,齐康征询了我的意见,他想给丁龙打一个电话,虽然丁龙拉黑了他,但他还是有对方的号码的,换个号码打,应该能打通的。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我,我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会儿,对他说:“打吧,如果他态度还可以,你再给他包个红包。”
齐康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钻石一样漂亮,我去了隔壁房间,喝了一杯冰美式,过了一会儿,齐康沮丧地出来了,他说:“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家里的座机打了么?”我耐心出着主意。
“打了。”
“没人接?”
“说我打错了,这个号应该是注销了,又重新分配给其他人了。”
“要不要打电话问问隔壁的邻居?只要不打给丁晓军就行。”
齐康抿了下嘴唇,他说:“我再试试吧。”
齐康当着我的面拨弄了邻居的电话,然后得知丁晓军父子早就离开了,房子也都卖了,至于去哪儿了,邻居也不清楚。
齐康挂了电话,惶急地看向了我,我有些生气地对他说:“你就这么在意他们么?”
我想,我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至少糊弄齐康是很容易的。
我和齐康冷战了一天多,最后勉强被齐康哄好了,然后打电话给下属,叫他们调查下,丁家父子到底去哪儿了。
又过了两三天,下属发来了丁家父子的相关讯息——他们出国去了。
除了必要的讯息之外,还有丁晓军的儿子丁龙发在国内社交软件上的最后一条动态。
——我和我爸run了,哈哈哈。
配图是丁家父子满身名牌、喜气洋洋的脸。
我将打印的照片递给了齐康,齐康看了几秒钟,又把照片递给了我,他说:“你收着它吧,我现在,甚至想把这张照片撕毁了。”
“你恨他们不告而别么?”
“不恨这个。”
“那是?”
“他们出国的钱,应该是你为了让我摆脱他们,而给他们的钱吧,他们真的是不要脸极了。”
我叹了口气,老调重弹似的安慰齐康:“花一些钱换来安宁,也不算吃亏的,再说,这些钱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的。”
齐康气了小半天,总算不气了。
他没再和我提丁家父子,也压根就没提田媛媛,我们在一片祥和中,迎来了大年三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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