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可有见一名白衣女子,手有红剑?」水军在门口张望不见香凝,转头询问,忧心神色被那掌柜看得透彻。
「他与一名水蓝衣袍的男子出了去,再没回来,敢问客官是要买点情报?」掌柜浅笑之中涵义不少,看是早已知道一些内幕。
「说!否则拆了你店!」水军闻言,立马抽刀架在那女子颈项。
「罢了,恶水军,这可是天下客栈,天下情报皆有,可不只我们这里一处,杀了一个掌柜可就等于得罪天下客栈情报网络,那可是极大损失阿,况且你还想叛变。」掌柜从容而语,看是天下客栈神通广大,此人杀不得、此店砸不得。
「你以为那公主娘子怎会选在天下客栈?定是知道有难时能即刻告知你这大侠前去救她。」掌柜悠悠说着,了解透彻的程度让水军深感讶异,便缓缓收起刀锋。
「说吧,要多少?这全给了够吗?」
「天下客栈不缺钱用。」
「你!」水军最怕这种用钱解决不了的人,这般怒视更洩了他的弱项。
「罢了,你接过这枚令牌,来日还我天下客栈一回便可,自然不会要你付出性命这等无理要求,也不会如你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掌柜笑着轻盈,那脸俏丽不失智慧。
水军没考虑便接过那枚令牌,彷彿有道细光印在令牌之上,只是水军没再多瞧,只想赶紧知道香凝下落,焦急眼神即便努力藏着也瞒不过眼尖的掌柜--骆兰儿。
「他带上香凝往南约有三十里,且正快马加鞭而去,至于目的地怕是他心中才知。」
「香凝怎会跟了他去……」水军嘴里唸着,那掌柜兰儿是听得清楚。
「怕是你恶宅人做的好事。」
「天娘……」
「那就是了。」掌柜兰儿浅笑,如水花漾开清丽。
「可恶……」水军倏地再无犹豫,大步跃出客栈,跨马向南奔去。
骆兰儿不禁浅笑,笑叹这痴心恶人,如那曇凝眼里荷花,或许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恶宅之中,天娘一脸雀跃回到房里,惊见水雾从樑上一跃而下,一脸冰冷望向她。
「三哥要问你上哪去,最好从实招来,免得日后事情闹大。」
「去逛逛街而已啊。」天娘理所当然的语气,放下那棘鞭,悠哉喝口茶。
「逛哪?」
「城里。」
「你说是不说!」见水雾眨眼间,青扇一展,夹层出现一环锯刀在天娘脸庞,冷言:「不说,毁了你脸,看你还有何脸面出现在三哥面前。」
「去天下客栈而已,三哥何必大惊小怪!」
听到关键字,水雾倏地收扇,如烟窜出房外消失无踪,天下客栈他可是常客,彼此甚至以情报作为交易,换得水雾时时确保自己生命安全,况且近年他与掌柜骆兰儿甚有交情,这下当然去问天下客栈最快。
此时,寒彻带着香凝来到林里一隅,抱着她走入岩间小径,往藤蔓丛生里去,来到一处彷若天涯海角,独独一角断涯从那洞穴延伸而出,四方无路可通,只能经过洞穴而来,夕阳馀暉与涯边黄土相辉映,渲出层层如云红晕。
坐在涯边见怀里人儿安睡,不时顺顺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从没想过能离她如此相近,近在怀里!心中不断懺悔那日失职,要是劝着公主别去暗杀什么山贼王,怕是今日怀里人儿早在他接替父亲大将军之位后,名正言顺与他成了夫妻。
一切都是那么不巧……除了怨自己无能,只能怨天,总不从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