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恶城悄然来了贵客,早在行刑台之外,隐身楼台之后,唐寒彻亲眼见父亲人头落地,死不瞑目、含冤而终,人群之中除无知百姓唾弃外,他望见一抹诡笑,来自将他父亲陷害惨死的主谋,恶水军。
当下心中立誓:
「有生之年定当找回证据洗刷父亲冤屈,且定要恶宅中人各个偿命。」
这时他已潜入大恶城,经三日四处遍寻不着恶宅,总算在那酒馆见到刀娘大咧咧饮酒,入夜恍惚走回恶宅,前往恶宅途经机关重重,但刀娘即便喝醉也能踏着熟悉步伐,略过那些啟动陷阱的石砖,寒彻悄然跟其身后来到大宅门前。
轻身一跃先上大树,以免落地误触机关,战战兢兢入了恶宅,一身漆黑藏于茂盛草丛,想伺机摸透恶宅,但恶宅之大连忙让他打消这念头,不巧瞥见黑影人在宅中走动,人数不少且多务杂事,悄然抓了一人替换,混入黑影人中以便来日行动。
天色尚且未明,见房外一名女子着红布衫,手里一把红剑显眼,旋身下弯,身段唯美柔顺,剑端发出戾气震动庭院树梢,偶然震下几片绿叶,寒彻看那身影煞是眼熟,那一生不能忘怀的身影……
「曇凝?」
随即她身后走出一名男子着深蓝粗布,那一生不可遗忘的仇敌,恶水军!眼前与曇凝相似女子转身竟对那人一笑,让他顿时心如针扎,痛彻心扉。
「你怎能……怎能对这恶人展笑……」紧握拳头就怕这时杀出会坏了计画,他还得找出能洗刷父亲冤屈的证据,眼下见着曇凝还另起决心,便是劝她回宫。
「醒来才觉得一身轻盈,原来是凝儿早早出来练剑,没赖这儿。」水军指指胸口笑说。
「真是抱歉了,老把你当枕头,不如你去买个上好金枕,好替了你的位置。」
「那怎行,这就让你赖到下辈子也无妨。」说完,一手将她揽近胸前。
寒彻蹙眉已然极限,眼底一丝杀气,抽剑一跃,剎那直往二人之间杀去,水军机警连忙一拉一转,将香凝藏于身后而非推开她,否则此时早已被寒彻一手揽去。
「大恶宅里真是来了贵客。」水军一笑,笑里尽是诡异杀机,彷彿久候多时就等他现身。
「你放开曇凝!」寒彻瞥了一眼水军身后人影,怒喊。
「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不如……」水军身后大刀一亮,嘴里冷笑一声:「去死!」
香凝躲到门边当个观眾,只觉刺客面熟,迟迟想不起这人就是水军老喊杀的唐寒彻。
「看到没,我娘子一点不希望你活着。」水军挥刀不时挑衅语气。
「娘……」寒彻闻言一愣,差点被那大刀截去右手,闪身便反驳:「你定是用了卑鄙招数让她神智不清才跟了你,她怎会与你这种大恶人共处一室!」
「呵,不如给你一个亲口问她的机会,让你死的明白些。」水军收手,腾空翻跃回香凝身边,揽着她肩膀笑说:「告诉那人,我可有用招逼你留下?」
「啥?」香凝对突如其来的疑问很是困惑。
「曇凝,快离开他,我定能带你离开贼窝!」寒彻顷刻举剑,直往揽着香凝肩上的臂,就想乾脆砍了他,剎那剑峰突然闪过香凝眼前,是她手中铁红顏挥下挡了去。
水军、寒彻二人对她此举同时诧异,诧异她竟替他挡去剑峰,寒彻眉心纹路简直刻深入心,而那水军眼角笑得像是飞了魂去,就诧异这娘子会保护他呢!不是老想将他推去餵狼挡鞭的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