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两人练剑直到下午,黑影人前来密报,怕是今夜就要离开大恶城,水军立即打发了水云,带着香凝回到楼台,只有那儿才能放心说话。
「七弟那套剑舞,楼里似有剑籍被大哥藏起,你有空便来找找,说不定给发现了。」
「嗯?」香凝见他神色不安,等着他说明其因。
「昏君这会儿是铁了心,领着当朝大将唐柳打算一举歼灭大恶城。」
「你可有足够兵力与其抗衡?」
「那是没有。」
「……。」香凝闻言,脸色僵了一半。
「呵,哪次我不是智取得胜?」水军给了她得意一笑,又说:「我将率领九少前去应战,只留七弟、小弟在府守城,你可别惹事了。」
「哪次不是你才惹事,我才没你鲁莽。」
「嗯,这会儿我早去早回,等我回来。」
「好啊,等你回来我便用那剑舞迎你。」香凝笑的诈,却让水军放心不少。
回头,就从楼台向外发送一枚红烟大砲,提醒眾人放下琐事前往城门待命,不同于黑烟「聚贼令」,只让几名山贼聚集出城抢夺物资而已,红烟代表「叛军令」,烟雾升起,即刻所有待命之人不可落下其一,强迫出城为大恶效命,若有悄悄留于城中被恶九少发觉,死于非命那是自找。
如此表示情势紧急,若想活命,只有出城对抗昏君。
月弯攀上墨黑天色,城门聚眾上万却寂静无声,各执平日所习之武,不依靠鎧甲大砲如何制胜?那定是大恶城里的奸诈下流之计,大恶之城无君子,从无公平原则,更无正面交锋义务,每队人马各自得到一封密函,便是水军与恶少即将对抗昏君大兵之计。
啟程时刻,香凝站在楼台望去,密密麻麻人群如蚁,那人不过如星一点,看着却觉不远,殷切盼他早日战胜归来,却又不希望他去滥杀无辜,香凝只得浅笑一声,笑自己矛盾心思,这才察觉一旁纱帘之中若有人影,猜想那人便是水雾。
「三嫂可是期盼三哥赶紧出发应战?」人影果真传来轻巧话声如他。
「水雾不也一同前去?」
「在下任务完成,自然上这悠哉一会儿。」
「定是探得敌军之计给三郎应对?」
「三嫂聪慧过人,可想知道应对之计如何?」
「三郎可同意你告诉我?」
「哼,」水雾冷笑一声,说:「三哥令我要说便说,自行决定,看是十分信任我俩,要不就是他早已有应对我俩出卖他的计策。」
这话听在香凝耳里不免认同水军替自己建造的深不可测果真深植人心,就连眼前水雾也分不清他的真正心思,那定是十分信任这两人不会出卖他的。
「既然如此,说来听听也好打发时间。」
「那可不行,你到底是曇凝,若出卖三哥,我大恶必然全军覆没,不说。」水雾应声,展开青扇心想:「况且这人方才竟在三哥啟程那刻轻笑,若真相爱,面对征战生离死别,怎能如此轻笑以对,极为可疑。」
「也行,随你。」香凝简短回应,就怕被这人看穿太多心思,回头进屋。
『此行一去,若能擒王,你可还盼我归来?』临行前,水军问。
『若能擒王,是你本事,我当迎夫君回归。』香凝轻淡话声,反正那皇帝根本与她无关,她老爸是道馆里的关老爷,这儿皇帝长啥样连梦里都不曾见过。
此语一落,水军眼皮子盖不住那抹欣慰,轻轻一笑,提刀起身又说:『你若想得知战况,遇见水雾问了便是,别独自一人胡思乱想。』
『我可不是……』香凝本想反驳,却想起如梦般回忆里,曇凝是个凭着胡思乱想就能一年病重、鬱鬱寡欢之人,也就没说下去,只是点头应和。
『自己保重。』
『三郎也是。』
两人浅笑不语,相视而别,目送良人背影渐远,远至天边如星一点。
此刻香凝正在翻找望梅楼里的铁红顏剑籍,水雾在一旁沉默观察,没想这三嫂对情报一点都不好奇,倒是翻找起那些大哥所藏古物。
「这人该不会想偷些东西就走?不,这可是恶宅,胆子未必如此之大。」水雾摇头散去那没根据的推断,坐在一旁,倒了杯茶喝。
「你可知这铁红顏剑籍置于何处?」香凝抬头,拭去脸庞薄汗,问他。
「嗯……大哥东西多且杂,我可没研究。」
「好吧。」香凝暂且放弃,坐在一旁休息,也倒了杯茶喝,一面猜想可能放在哪个角落。
「你难道不好奇三哥有何良计?」
「呵,」闻言,香凝冷笑一声又说:「你想说便说就是。这可怎了?就怕说溜嘴让我灭了大恶城?那昏君派杀手追我的消息,你可是除我夫妇之外,第一手得知。」
「也是,就怕你跟昏君一样,恋着荣华富贵多些。」
「且不说曇凝是何人物天下尽知,就别提我香凝是谁。」香凝不过提醒他的猜疑之心有些失控,是该用点脑子分析才是。
「罢了,说就说吧。」水雾一笑,看似决了心。
「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