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立刻从电梯走出去,破流一个伸手压住关门键,但电梯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才往内闔上那么一点,又立即往外打开,像是十分坚持他们必须停留在这一层楼。
就这么开开关关的玩了好一阵子,破流才放弃用手猛戳关门键这个像是跟电梯槓上的举动。
「只是试试看而已有没有办法去其他楼。」看出梁千源的疑惑,破流耸耸肩,踏出电梯。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心情,而且如果不是这一层的话电梯是在这里是停好玩的吗?梁千源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他往东偏偏要给你往西。
但这么想着梁千源却自动忽略了自己那个在高中时期混得很兇、一点也不尊敬哥哥的浑蛋弟弟其实才是那个反骨的死小孩,儘管那是八年前的事。毕竟他从来不是那种会把他人对自己做出的恶劣行径全数清楚记着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计较的,顶多就是像现在内心吐嘈几句。
「干嘛?我就是想玩不行喔?」像是知道梁千源在想些什么,破流自以为很凶恶的瞪了男人一眼,然后撇过头去不理人。
殊不知,这种小孩子举动反倒让梁千源原本略显紧绷的脸上漾起一丝笑意。
儘管这整栋大厦从刚刚起就静得诡异,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一整层的空间当中,梁千源的心情却突然间轻松了不少。
也是啦,跟破流小朋友走在一起实在很难保持那种紧张感,该说是脱线还什么……就是偶尔闹彆扭也蛮可爱的。梁千源发现自己在短短几天内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纵然每次跟这小孩走在一块的时候总会遇上恐怖事件,但这感觉很像是突然间多了一个小他好几岁的弟弟。
他家那两隻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不太可能有什么机会让他照顾或是担心,说真的有时候还真有点怀念小时候的弟弟和妹妹,那时候千懿的性格还没那么女王,年纪还小的时候更是个可爱又体贴的孩子;至于千翫……好吧,那人的个性其实没怎么变过,只是在八年前那件事之后像是一夜间长大,原本叛逆嚣张的性格多了点深沉和圆滑的特质,综合了那过分鲜明的稜角,说不会再让哥哥担心要考警校也是那一两年的事。
搔了搔脑袋,梁千源发现自己果然还是脱离不了傻哥哥状态。
不过他不讨厌这样。
两人在幽暗的空间前进,经过几扇紧闭的门扉,抬头才注意到天花板只有两三个灯管是亮着的,仔细看还微微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线加深了空间中的不稳定感。
像随时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在偏暗的空间中前进只要是人都会有那么一点不安,破流忍不住抱怨了起来,「烦死了!是有这么穷买不起新的灯管吗?等下如果断电是要怎么……」
啪!话还没说完就见头顶上残存的几个灯管闪了闪,然后很直接的……灭掉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好一个乌鸦嘴。
骤然降临的黑暗让人不由自主的绷紧起身躯,梁千源下意识的想抓住另一个人,好不容易在黑暗中右边握到一隻冰凉的手才稍微松一口气,正想开口问同伴现在这样的状况该怎么往前走就听到对方那像是极度不满的嘀咕声。
「嘖、我们不会被耍了吧?可恶早知道就不要过来了……」
他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卡在喉咙里,四肢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破流的声音从他左边传来。
而且他现在才注意到,手中的那隻手冷得吓人,而且摸起来的感觉骨架很小,触感是略带湿冷的滑腻细緻……而昨天下午在f大校区曾经抓着自己的那隻手的温度同样偏低,但并不是这种能够以自己的手掌包覆起来的大小,而且指节修长分明的很有骨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柔软的触感。
这是女人的手。
此时那隻小手正用指尖碰触着梁千源的手掌,有点像在弹奏着什么音乐,掌心传来的痒痒的感觉,有点像某种节肢动物在上头兀自爬行着,攀附着掌纹,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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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不要乱牵人家小手否则会遭到报应(遭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