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
再次踏上台湾这片土地上对我来说已经是五、六年后的事。问我这期间去了哪里?很普通的,出国游学罢了。
之前在台湾一拿到大学毕业证书的隔天我立刻搭上飞机独自出国,第一个国家是澳洲,一个我从很早之前就幻想过到那边的牧场打工,然后靠自己的能力赚取学费,我在那待了半年左右,当钱存足够后我立刻又动身前往下一个国家──加拿大,另一个英语系国家。
小时候在美国待过的关係,以英文沟通对我来说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时间待的久便自然会习惯当地的腔调,也是靠着半工半读的方式,我在这一待也就是快一年。
之后更是做了不一样的挑战,陆陆续续到欧洲国家开开眼界,因此法文、德文……等等的勉强还可以。
「喂?妈,我到了,嗯,我自己没关係的,下午就回家见你,嗯……晚点见。」摘下墨镜,顺便和手机一起放进包包内。
对,你没听错──妈妈,我渴望了多少年才可以开口呼唤的称呼。和我通电话的不是其他女人,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呵,不敢置信吧!
我必须得说,缘分这东西我们谁也无法猜测,只要是有缘人,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在特定的时间愈见他,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多亏亚霏的婚礼,我才能够与我的妈妈重逢。记得那时母亲是表姊夫那边所代表的宾客,我之后才慢慢了解,我母亲家世背景的雄厚以及复杂等等的,简单来说就是有钱人。我外公手下拥有不少家银行,最近更是想透过合作的方式投资饭店,然而我也才渐渐明白为什么妈妈会突然消失的原因。
全是由于家世背景的关係,妈妈和爸爸的感情受到阻饶,外公当年坚决的反对使得妈妈只好偷偷生下我之后便随即离开我和爸爸的身旁。
那感觉很奥妙,我记得小时候都是吵着要爸爸多告诉我一下我未曾见过的妈妈的事;现在却是相反,透过妈妈我知道了很多有关在我未出现时他们的故事,凄美而动人。
妈妈说,原本她挺担心外公会无法接受我突然的出现,幸亏外公愿意敞开心胸接纳我。现在的我属于黎家的一份子,但依然保有爸爸的姓氏。
妈妈告诉我,因为我是她和爸爸之间唯一留下的纪念品。
不能消失。
「不好意思,司机先生前面巷子右转停车,谢谢。」我扬手道,真庆幸这一带的改变并没有太大,我还能够凭着记忆认出当年熟悉的道路。
下了车,我看着眼前的大大招牌──梦之屋,不禁莞尔一笑,果然没变。回国前还在想蜡笔小新店长的白日梦结束了没有,梦之屋是否还在。
很高兴装在有我过去满满回忆的地方依然存在着。
迈出步伐、推开木门,门上的铃声一如往常的在我耳畔响起,只不过现在的身分不一样了,我不在是那「假仙女店员」,而是以顾客的身分进来。
我环视着店内的装潢摆设──没变,可想而知,蜡笔小新这几年根本没多赚什么钱嘛~
这地方我熟的很,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半晌,我立刻听见蜡笔小新注意到我的身影而命令其他员工立刻上前点餐服务的指令。
透过大大的黑墨镜,看见蜡笔小新店长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改变,眉毛一样如毛毛虫般的粗、那张嘴脸一样的讨人厌,骄傲自大、唯我独尊的态度也没变。结论是,幸好我做了明智的决定才得以摆脱被他压在底下虐待的悲惨。
秉持「顾客为上」的态度,一位看起来挺幼齿、一眼就感觉出来是新手的正太男孩出现在我身旁。
花了几秒的时间我大概扫过菜单上的项目,根本没什么变化,熟到都快烂掉了,我抬头墨镜下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对正太男孩露出自认灿烂无比的笑容,「一杯焦糖冰奶去冰跟草莓慕斯,喔!记得别在奶茶里加冷水让人有份量没变的错觉,蛋糕上的草莓拜託你们店长别偷拿起来,谢谢。」语毕,我再次向他微笑。
反倒是他愣了几秒才点头致意,消失在我面前。我猜八成是在猜我是哪一号人物吧!
拜託,姐姐我好歹也曾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在这儿待过三年之久,这间店里的一切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对于小气鬼蜡笔小新的小气行径更是瞭若指掌。
于是我便低下头玩起手机静静等待餐点送上。
却无意间在搜寻首页的焦点新闻标籤下看见那个足以触动我心的名字──天齐集团,据说在不久天齐的董事长有重大事项要对外公布招开记者会,透过消息显示是一件人事异动,我脑子直觉猜想到齐宇熇,八成是终于被承认是天齐的其中一员也说不定。
但……我不需要在乎的,毕竟我是被拋弃的那个人,就算再怎么念念不忘他也不可能回头了。
「这是没有加冷水鱼目混珠的焦糖冰奶还有一定有草莓的草莓慕斯。」喔!我的下午茶终于送来了,这正太男孩比我想像中的还优嘛!居然有将我的话乖乖记牢。
「好的,谢……」第二个「谢」字我僵在嘴边,目瞪口呆、过度受惊的我无法说话,谁知道抬头一看居然是蜡笔小新店长「亲自」替我送餐啊啊啊啊!外头要下起红雨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