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透过网路交流,我知道吴婕羽过得不错。每一次系学会活动都有人抢着替她打卡,照片里她笑得很开心。那样的笑容我在九份看过一次,在那之后,就已经刻印在脑海里,成为最珍藏的画面。
趁下午的课老师还没进教室前,我迅速瀏览了所有的照片,最后目光停留在一张吴婕羽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的刺眼合照。对方有点亲暱地靠近她,摆出欠揍的笑脸。凭直觉,照片里那男的应该就是吴婕羽说过,找她加入系学会还很照顾她的学长。
原来就长得一副欠揍样。头发抓得很高很滑稽,小眼睛配上跟阿群同款式的黑框眼镜,正常五官组合配上那歪嘴笑,怎么看都让我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严格来讲对方长得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最大的问题就在,留言里透露着这男的在追吴婕羽的讯息。
而且不只这张照片下的留言,吴婕羽其他照片里的留言一定也有他参一脚,三不五时的称讚她可爱、又或是说一些约定之类的话语,把单纯的对话搞得相当曖昧。看在我眼里只有肚烂……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阿群好奇地往我这瞄。「在看什么?」
「没什么。晚上要不要打球?」我把手机收进口袋。
「不要,我跟雁君约好一起去看夜景,还是你也要约个人一起来?」
没立刻回答他去或是不去,一直到下了课我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倚靠在围墙边打电话给吴婕羽,想约她也一起,不料……
事情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顺利,她正为系学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出时间。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忙得怎样了?」我问她。
「进度有点落后,明天要赶着把活动弄出来,保守估计要到八点才做得完。」
「忙完了就打给我吧,那么晚公车不好等,我可以去载你。」
「不用啦,太麻烦了。」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回绝。「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不然我八点再打给你,我们再看情况。」我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呃……那就先谢谢你了。」她有些为难的,但没有完全的否决我的好意。
结束了通话,我在内心高兴的呼喊着yes!
「嗨,心情很好?」有点意外的,竟然是杨语蕙跑来跟我打招呼,心情甚好的当下,我也爽快的打了招呼,和她小聊了一下。
「嗨,学姊!」聊到一半阿群也来凑热闹参一脚。
「嗨,阿群,好久不见!」杨语蕙看见阿群朝我们这走来,便热情的露齿微笑对着阿群打招呼。
「学姊,我们晚上要去看夜景要来吗?他的机车后座位置是空下来的。」阿群问也不问我的直接就约了杨语蕙。
我心知肚明他的无聊把戏,但碍于当事人就在面前,我也不好发作,就放过他一次。
「真的吗?好啊好啊!」
莫名就这样敲定了晚上的行程,直到没课了,我带阿群一起回家一趟拿备用安全帽,再返回学校附近和杨语蕙一同去吃饭。
我们随意找了间麵店点完餐,阿群开始替雁君和杨语蕙互相介绍认识,雁君先是微笑点头示意,杨语蕙则惊讶地看了看我和雁君说:「你们是兄妹?」
「是啊。」我说。「双胞胎。」
「但你们长得不太像欸,不过都是帅哥美女啦,基因好强大喔!」
「没那么夸张啦。」我说。
「你太谦虚了!对了,雁君有脸书吗,可以加好友吗?」杨语蕙把话题拉到雁君身上,要了fb后就开始聊起雁君的学校。
就连老闆送了汤麵过来也没打断两人的对话,我和阿群则在一旁埋头吃着,在雁君面前,他努力维持着好形象,不和杨语蕙不正经啦咧。虽然有点表面功夫,但经过这段时间,看得出来他对雁君是很用心的。只是那痞子的个性在一时之间还难以收歛,凭心而论他不是个随便的人,这点还蛮让我放心的。
「这次你有私房景点吗?」雁君把话题带到阿群身上。
「有啊,超少人而且夜景超讚。保证满意!」
「私房景点?」杨语蕙眼睛一亮。「你肯定玩了不少地方对吧?」
「其实还好啦,就我喜欢骑着车到处玩,发掘一点比较少人去的好景点,不用人挤人就能有出游的好品质。」
「这样很好欸,那你都是跟雁君一起去哪些地方玩啊?」
「欸……我其实才带她一起去过九份而已,其他时候都是附近逛逛看看电影,如果她愿意,我很愿意带她四处玩。」阿群脸红的搔搔头,这样类似告白的话说出口,雁君羞得低下头,两人之间弥漫了一股甜蜜氛围。
「都吃的差不多了吗,走吧。」看大家碗都空了,我眼神飘向雁君,对她扬起微笑。
阿群起身时顺势牵了雁君的手,这样他们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原来在一起是这么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牵走一个女孩的心?
我没有交过女友,因为读男校的关係,什么追女生的方式、分析女生的心思、甚至什么接吻的技巧全都是听来的,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对爱情我想的很简单而且纯粹,觉得在一起是对感情的负责,认真且真心的对待。
分心思考着爱情的定义,一边心不在焉,下场就是没等杨语蕙坐上车,我就把她丢在后头先骑了一段。
「欸!你怎么丢下我啦?」杨语蕙在后头苦追着。
我紧急按下煞车,倒退至杨语蕙的身旁,拼命向她道歉赔不是。
「真的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不是故意的。」
「吼,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丢下。你齁!真够夸张了!」杨语蕙扶着我坐上车。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忍不住地我笑了,笑自己傻。
「还笑!」杨语蕙往我背上用力打了下去,力道不算大但也蛮痛的。
看着阿群骑远,我加速追上阿群的车,突然感觉到自己衣角被轻轻的拉着,杨语蕙的手很自然的就放在我的腰间。向后瞥了她一眼,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很好闻可是我喜欢的不是像这样的味道。
如果现在坐在我后座的是吴婕羽,就好了。
脑海里竟不自觉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我开始心系着她的进度,早已无心在今晚的夜景行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