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净和浩源回到村长家,立刻叫醒玲瓏,三人分头查看同行之人是否安好。浩源去敲爷爷的房门,卢谭尚未休息,立刻应门。
浩源说:「刚才我和褚净在村子口,发现两条黑影飘进村子,怕对大家不利,所以过来通知一声。」
「你用『飘』字,表示什么?」
浩源说:「他们的行踪就像鬼魅,如果不是恰巧看见,跟本不会发现有外人进入村子。」
「我会小心,你们也要注意。」
玲瓏察看后回报褚净,确定何月、小源和诸葛华都已上床休息。褚净让玲瓏也回去休息,自己和浩源彻夜巡守直到天亮:不仅村长家平安无事,就是村子里也没有任何异象。两人见楚益和老婆起床为大家准备早餐,才回房休息。
第七天
浩源告诉楚益、宇文鹏和诸葛匀等人,如何分门别类记录村子的户数、人数、家业、行李,以及未来的生活空间与需求,耕种的能力等等,跟在一旁的诸葛华听了之后,立即反宾为主,加入统计行列,并指导宇文鹏、诸葛匀二人该从那里开始,怎么作业。
浩源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心理的担忧全放下了。他知道她一定会做好迁村这件事,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奶奶。
上午十点左右,村长召集所有村民到饭馆的空地集合。把当年初到火坡所见的情形向大家说一遍,老一辈的人都是当年情况的鑑证人,年轻人听了无不惊讶。
卢谭上前向大家表明自己的身分,也把天眷国近来因应民眾居住问题而规划的扩建工程,仔细向村民说明。他说:「各位都是茶农,一生的心血都在茶叶的经营事业上。如果天象转变,乾旱再现,恐将危及你们的身家性命。这些年来,你们与天眷国交易频繁,对天眷的治国之道、民生经济文教瞭若指掌,应该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我是天眷国现任总理雷鸣远的义父,我知道在天眷北方林区的迎风坡,有一大片林地,气候温和,雨量丰沛,适合贵村村民安身立命。而且天眷已由流民收容区开发建设为一独立自主的国家,如果你们前往天眷国居住,正式成为天眷的百姓,从此就有国家的保护伞为你们遮风挡雨,不用像现在处处担心受怕,更重要的是,你们将有更多元的生活选择,年轻人和幼童都有受教育的机会,这才是永久安身之道。」
民眾听完卢谭的话,已有多数民眾动心,其他人眼见气候确实又轮转回五十年前,乾旱灾祸迫在眉睫,一时附和声四起,对迁村之事都鼓掌讚成。
村长谢谢卢谭的帮忙,也选了几位村里热心公益、公正有礼的人参与这次迁村计画。以楚益为首的推展小组顺利成立,诸葛华兄妹和宇文鹏、欧阳玲瓏都是协办人员。村长见村民们上下齐心,一切就绪,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当晚在饭馆摆席庆祝,并继续寻根之行的卢谭等人践行。
第八天
一大早,浩源就往诸葛华的房间方向走,在中庭他们相遇了。
浩源靦腆地把准备了一晚要说的话全忘光了,他习惯地把眼前这位小姐当成自己的兄弟,但这次分别后,是否还有机会回来,大家心里都没有把握,要请她等自己回来,恐耽误她的一生,要让她别等,以她刚烈的性子,必会与自己共赴危难,进退两难间,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两人静静对立良久,性格豪爽的诸葛华终于难耐心中焦虑,说:「奶奶、玲瓏和其他人都已经去飞行屋给爷爷送行,你还不赶快说吗?雷总理和兰夫人可不会这样。」
「你…不是我娘嘛!」浩源的心里虽清楚娘不疼他,但娘的女人味十足,那像她,就是兄弟。
「我当然不是你娘。」诸葛华想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可惜!内心里十足女人的她,羞涩的情意,浩源看不见。她见浩源仍是一脸茫然,急道:「再不说,飞行屋都飞到荆科镇了。」
浩源心里一急,说:「你要好好照顾我奶奶。」
诸葛华微慍,说:「前天就说过了。」
浩源拿出一个小袋子,咬了一唇,牵起诸葛华的手,把袋子放在她手心,随即调头就走。
诸葛华激动地握紧袋子,她没立刻打开来看,而是尾随在浩源身后,向飞行屋走去。
除了火坡的村民是快乐的送行外,卢谭一行人不论留下的或继续向前程的,每一个人心中都非常沉重,甚至怀疑为什么要选择继续这趟旅程?是为了无辜死去的小婕和那些不相识的民眾,还是好奇心作祟,想找出事情的真相?还是中心凛然的正义,要把害人的兇手绳之以法?总之,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无回头的退路,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隐约感觉到一股邪恶势力正向他们袭拢过来,逼他们走进真象的险境。
飞行屋啟航后,诸葛华跟着奶奶回到村长家,积极的个性让她立刻投入迁村的企划。她和楚益等人热烈讨论所有细节和进行的流程,并不断反覆模拟流程的可行性。把自己和眾人累到趴了才休息。
她回到房里,见奶奶和玲瓏都已睡熟,她拿出早上浩源放在她手心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木雕人偶,一男一女,两个木偶的左右手被人刻意用强胶黏住,好像没黏得很牢,又拿了丝线牢牢綑在一起。丝线上绑着两张小纸条,靠近女生的一条写着:「我就是要黏着你一辈子。」靠近男生的那一条写着:「我很高兴被你黏一辈子。」看完两张纸条上面的字,诸葛华的眼泪如断了线珍珠,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