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娜妲公主用手肘斜倚着门,慵懒笑道:「你有偷看别人的癖好。」
看她双颊泛红,脸上一副馀波盪漾的神态,我突然间明白刚刚那侍卫为什么会满头大汗了。
「没这回事,我只是刚好进来洗个脸。」我慌张地说着,随即想到,我有什么好慌张的,该慌张的应该是她吧?
「是吗?」她像蛇一般摆动着腰枝朝我走来,明显激凸的双乳在衣袍里不安分地晃动着。「看就看,何必不承认。」
「没有就是没有,要信不信随便你。」我有点恼火地说着,「对不起,我先失陪了,麻烦让一让。」
「这样就要走了啊,」她道:「你不是说要洗脸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心中有股受挫的感觉。
「怎么搞的,心跳得这么厉害,你很紧张吗?」她故技重施伸出手指在我胸膛上划着,眼神中充满了挑逗。
「我又没做坏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可是你心里想做,对不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难道……」她的声音好像火一般灼热。「你不想也嚐一嚐我?」
我实在无法相信这种话竟然是出自她那张高傲绝艳的脸庞。
「对不起,我不习惯吃别人刚吃过的东西。」我冷冷道。
「那如果让你先嚐,你就肯囉?」
「这倒也不一定。」我耸耸肩,「忘了告诉你,我可是很挑食的。」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她用眼角勾了我一下,随即换了一副表情。「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我可不是你想嚐就嚐得到的。」
「这不正好?」我不耐道:「你不想我也不要,大家没什么好说的,谈话到此结束。」
「那如果……」她一对凤眼骨溜溜地转了转,「我现在把衣服撕了,再大声喊说你要强姦我,你猜结果会怎样?」
「你脑子里是在装什么?」我强忍住瞬间涌上的火气。「我想不通这样搞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
「是没有什么意义。」她说得浑然不当一回事。「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玩,这就够了。」
我一咬牙,心想好,既然你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你要喊就喊吧,」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你觉得,你的嘴巴会快得过我腰上这把电光剑的话。」
「怎么,你想电昏我?」她轻蔑地一笑,「攻击公主可是唯一死刑喔。」
「或许吧,不过那是你们拉古纳的法律,可管不到我们战天使。」我用强硬的语气说道:「而且我可以说是你突然从厕间冒出来,我一下子没看清楚所以误伤了,至于会什么会在男厕里出现,你可得自己好好想个理由解释一下了。」
话说完我的手已牢牢地按在剑把上。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瞧你紧张成这样。」她咯咯娇笑,「要说战天使第一战士竟然会在所有反抗军领袖都在的场合,跑到厕所来意图强姦公主,这种话说出来有谁相信?要换了是我就不会信。」
我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她转过身摇曳生姿地走出门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飘给我一记如勾似慑的媚眼。
我扭开水龙头,拼命往脸上浇着冷水,好不容易压下被撩拨得波波起伏的心情回到参政厅,娜妲公主早已端坐在位子上,雍容华贵的模样和在厕所里简直判若两人。我暗叹一声,心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寧愿面对整个红细胞部队,也不要再和这位既淫盪又刁蛮的食男女魔纠缠。
只可惜刚才那一幕只是突如其来的插曲,真正的情节现在才正要开始。
会议终于告一段落,罩着议事桌的防护玻璃徐徐收起,与会眾人除了蓝林王以外个个都是气冲冲地走出,显然正如同我们所知的,这场会议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过我还是迎上前对着露儿问道:
「怎么样,会议进行得如何?」
「糟糕之极。」她苦着脸频频摇头,「蓝林王主张和帝国谈和,可是各将领坚持要继续战,双方怎么谈都没有交集,只好暂时先休会,等赴完爵德主席安排的晚宴再继续开了,不过照这气氛看来,这顿饭恐怕吃不怎么下去。」说完她才突然想到:「咦,这一些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那怎么不早跟我说?」她狠狠瞪我一眼,「害我在里面听得又闷又气,白白坐了好几个鐘头。」
「就算先跟你说了,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你也一样非去经歷一遍不可,说跟不说又有什么差?」
「起码也少生点气啊。」她气呼呼嘟着嘴,任何人看了,恐怕都很难不把我们当成是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
「好啦好啦……」我正想婉言安慰,猛然想起后头还站着一排队友,连忙换了个语气:「下一次碰到类似情况,我一定会先报告。现在这一关算是已经过了,接下来的晚宴照说是不会有状况,你可以暂时放心。」
她看我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差一点忍俊不住,连忙转过头去。
「喂,你们两个别再偷笑了。」后头独狼嚷道:「是还要不要去宴会厅啊?其他人都走了,再不去就吃不到东西了。」露儿红着脸怒瞪他一眼。
我们一行人由旋转电扶梯直达顶楼宴会厅,眼前雕琢壁立、花木纵横的华丽布置,比起参政厅的冰魄冷光又是另一番不同景象。厅内格局前圆后方,前半部是座位区,后半部是水舞繽纷的喷泉水池,三面阶梯往上斜伸,在水池中央交会成光芒四射的空中舞台。舞台正前方沿着阶梯设计成演奏席,层层叠叠坐了不下一百名乐师,奏着激昂的旋律欢迎大家进场。
「哇,好棒!」山猫看着环绕四周的佳餚美食,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宴会是以类似鸡尾酒会的方式进行,除了有无限供应的精饌美酒,更少不了的当然就是美女,否则在场清一色是军人,光露儿和娜妲公主两支花未免也太过单调。至于这些满场笑顏穿梭的花蝴蝶到底是打哪来的,这可就不得而知了,我猜大概不外乎是这里的一些所谓名媛淑女,总不可能是执政殿堂还是参政会替大家准备的玩伴小姐吧?不过纵使有这么多名花相陪,各反抗军领袖却仍然丢不下会谈失败的包袱,不时交头接耳地频频商议,把好好个宴会搞得跟丧礼一样气氛凝重,倒是蓝林王始终谈笑自若,两边恰成强烈对比。爵德主席一下子在这边喝酒谈笑,一下子又转去那边窃窃私语,好像双面人一样两头应付。至于队友这边,因为认为已经不会再有状况,个个都是肆无忌惮地大吃大喝,简直跟在度假没什么两样,要不是碍于有露儿在,我看恐怕早把那些个娇声娇气的千金小姐拉下来做陪了,只有我不敢掉以轻心,仍然暗暗留意着周遭的人事物。
眾人各自怀着不同心情吃喝了一阵,却听乐声忽然由悠扬转做轻快,我虽然对音乐一窍不通,不过一听这熟悉的旋律,就知道是轮到了游戏中的跳舞场景。只见蓝林王首先步上舞台,牵着一名风情万种的成熟贵妇婆娑起舞,后头紧跟着上来的是拉古纳的几个将领和各自邀到的舞伴,舞台上一时儷影对对穿梭旋绕。
「妈的,等帝国军打到宫门口,看你们这些傢伙还有没有心情跳舞!」不知是哪一路的将领故意大声说着,惹来拉古纳眾侍卫一阵怒目相向。
我正心想着,照这样下去,这场宴会只怕要变成群殴大会,还是赶快吃饱了离开为妙,却听耳边传来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不介意陪我跳支舞吧?」
我回过身正面迎上娜妲公主勾魂慑魄般的眼神。
「这个嘛……」我正犹豫着,就见几步之外,端着一盘甜点的露儿双眼冷如冰却又疾如电地直逼过来。
这下子我可陷入了两难。
拒绝她,这场本来该是平静无事的宴会马上就会变得不再平静,可是如果答应她,我还想不想再看到露儿啊?
「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我尽量委婉地回答,看能不能周旋出一点转机。
「是不会,」她秀眉一扬,「还是不愿意?」
看她这态度,我本来还想虚与委蛇一番的念头就此打消。
「都有吧。」我草草回答,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连跟我跳个舞你也不肯,难道我就真这么让你看不上吗?」她的语气总算是稍稍软了些,不过脸上的高傲却是一点不减。
「就跟你说了我不会跳,干嘛就非要找我不可?」我的语气重了些,「我相信在场男士一定有很多人巴不得有这机会,你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我是什么身份,哪那么随便和人说跳就跳?」
我动了动嘴角没吭声,心想,你不随便,那天下大概就没有荡妇了,他妈的才刚刚在厕所被人家干完,跑到这里装什么尊贵?
她见我毫无反应,眼波流转间已换了一副脸孔,拉着我的手半撒娇半恳求地说道:「大家都在看着,我这样被你拒绝很丢脸的,就跳一首嘛,好不好?」
如果换个场景,我也许很难拒绝这般柔情攻势,毕竟怎么说她也算是个极品美女。只是眼下有露儿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瞪着,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答应跟她跳这支舞。而想到她以公主之尊,竟然随随便便和个侍卫也能在厕所里搞上,就更是让我觉得作呕。
我硬起心肠甩掉她的手。
鬱闷、羞恼、愤怒、怨恨、阴鶩在她精雕细琢般的绝美脸庞一一闪过,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脸上竟然一下子可以变化出那么多表情。
「我知道了,」她驀地发现了死盯着这边的露儿。「原来是为了她。」
她转过身走了,脸上笑容让我从头一路冷到脚底,不禁想起了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的银蛇。
「你应该要答应她才对。」在我被搞得心烦意乱之际,铁鹰已悄悄来到身后。「这么一拒绝,后面的事可就难应付了。」
「啊,糟糕!」我装出一副很懊恼的样子。「我一下子忘了。」
其实后果如何,我记得比谁都清楚,可是又不能不拒绝,而这原因却又说不出口,只有装傻以对了。
「唉,那也没办法了。」他叹口气走回座位,随即和大家交头接耳地说了。
我完全不敢正视他们投来的眼神。
此时露儿走过身旁,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就说不跟她跳了,还讲那么多干嘛,你很喜欢跟她讲话吗?」恶狠狠瞧了我一眼,「幸好最后你没答应,不然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我当下只有苦笑,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里外不是人。
另一头娜妲公主走上舞台附在蓝林王耳旁说了一些话,蓝林王笑着点点头,走下舞台找到爵德主席又说了一阵,爵德主席随即走上舞台,向乐队做了个手势示意暂停。
「各位各位,听我这边说几句话。」他朗声说道。
反抗军眾人一齐抬起头,冷眼看着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难得今天十二路反抗军领袖齐聚在这里,境外国度全体上下都是倍感光荣之至。」爵德主席面带笑容说着,「可是看大家老坐着,东西也不怎么吃,舞也不跳,好像是对这宴会的安排并不很满意,看在我这做主人的眼里,可真的很不是滋味。刚刚蓝林王跟我讲了,说大家都是战场上的人物,这种唱唱跳跳的场合太软性了,当然是玩不起来,娜妲公主建议不如来几场传统的击剑比赛热闹点,我一想也还蛮有道理,不知大家暂不赞成?」
「妈的,又是那个食男女魔出的餿主意。」人群中传来一句咒骂。
「比剑,怎么比?」内德维德冷冷道:「这边个个都是一流的军人战士,只会真刀真枪的杀敌,要我们拿着电光剑装模作样地打着玩可不会。」
「反抗军的英勇,这点不用说大家都是知道的。」爵德主席笑了笑,「不过娜妲公主的意思是,今天来到现场的,除了各位反抗军菁英以外,还有另外一支既神秘又令人敬畏的部队,来自移动小岛的特种佣兵战天使。」说到这他略略加重音量,「大家总是说战天使如何如何英勇,只可惜不但是娜妲公主,就连在场各位境外国度的嘉宾女士们,甚至包括我在内,都没有机会能见识到。好不容易今天露儿教官率着七位菁英中的菁英来到现场,娜妲公主提议不如由反抗军、我们这边的殿堂卫队,以及战天使的战士们来个三方较量,既可以活络场面,又可以趁机见识一下战天使战士们的风采,优胜的人还可以有荣幸和我们高贵美丽的娜妲公主共舞一曲,各位不知意下如何?」
独狼凑到我身旁低声道:「我看那个骚公主他妈是吃定你了,今天不跟你跳到舞是怎样也不会罢休的。」
我瞪他一眼,比了个手势示意叫他闭嘴。
露儿哼了一声,对台上的爵德主席冷冷道:「我们所学的都是战场上一击毙命的杀人技,用在这种场合恐怕不太合适吧?」
「露儿教官说的对。」装着义肢那人也道:「我们的专长是打仗,并非是提供馀兴节目娱乐大家。」
「比剑用的并不是大家身上配戴的电光剑,而是有专门的用剑和护具,安全上是绝不会有问题,这一点露儿教官你大可放心。」爵德主席道:「至于克雷刚将军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击剑在我们这里是属于高级的竞技活动,要正式的宴会才会举行,并非是你所说的馀兴节目。」
「馀兴节目也好,竞技活动也罢。」克雷刚的鈦金属义肢踱得地板鏗鏗作响。「大家有力气,干嘛不留着上战场跟帝国军廝杀,却在这自己人打自己人,未免太过奇怪。」
「我觉得你们这些人才真叫奇怪呢。」娜妲公主翘唇微微一瘪,「我不过是见现场死气沉沉的,想给大家增加点娱乐热闹些,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干嘛又扯那么一大堆?」
「我们和主席讲话,」克雷刚瞪着眼,「又轮到你插什么嘴?」
「这建议是我提的,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喔,难道拉古纳现在换成是由娜妲公主当家发言了?」烧伤半边脸那人不客气地接道。
「这里有规定非得统治者才能讲话吗?」娜妲公主道:「如果是这样,那我看这边只有我爸和爵德主席两个人够资格发言,你们可全都要闭上嘴了。」
这话立刻激起了反抗军这边群起公愤,有的甚至还破口大骂,倒也算是如她所愿,把场面搞得热闹多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内德维德大声道:「现在称王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打游击的杂牌军是不是?告诉你,要没有我们,你们父女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娜妲公主不甘示弱地回道:「那我也告诉你,少了我们拉古纳大军,你们这些人恐怕早就被帝国军扫平,你现在也没机会站在这跟我大小声了。」
内德维德满脸金鬍子好像一根根都竖了起来似的,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台上爵德主席看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道:「唉,好好的一场宴会,说这些煞风景的事干嘛?我看大家先坐下来喝杯酒静一静,宴会厅这里安排了有精彩的表演节目,各位先欣赏一段舒缓一下心情,有什么事等到宴会结束,大家移到议事桌上再详谈。」
「饭都吃不下了,还欣赏什么节目?」克雷刚道:「蓝林王,这里每个人可都是在拉古纳战场打过仗,帮你们抵抗过帝国军的,就连我这条腿,也是在拉古纳失去的,难道你就这样放任你女儿在这放肆胡言羞辱我们,连管都不管一下?」
蓝林王这才温吞地开了口:「唉,小女个性直不擅交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家就当作是玩笑话,听过就算了,千万不要当真。娜妲,你还不快跟各位将军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娜妲公主俏脸一扬,「是他们先跟我大小声,我才会回嘴的,要道歉也应该是他们才对。」
「唉,你怎么这样说话?这叫我……唉!」蓝林王似乎也拿她没办法,只有连连唉声叹气。
内德维德本来就已经气冲冲,再听了娜妲公主这句话,更是火上加油,怒火一涌上来,当下什么也不顾,用力往桌上一拍,震得各式杯盘一下子全都弹了起来,酒水汤汁洒得满地都是,只差一点没把桌子给拍翻,大声道:「好啊,既然是这种态度,我看也没必要等到议事厅了,乾脆就在这里挑明了讲,到底要打还是要和,蓝林王你现在就给大家一个答覆。」
「关于这个嘛……」蓝林王支吾以对:「这问题牵连很大,怎么能就这么一句话决定?我看还是要到议事桌上,大家平心静气坐下来慢慢讨论。」
露儿在我耳旁低声道:「我看这蓝林王只是想拖延,根本就没心要参战。」
「是这样没错。」我道。
「他们这样吵下去,不知道还要吵多久?」独狼打了个大呵欠,「他妈的就像在看重播的电影一样,真是无聊透了!」
「照我记得的,起码还有十几二十句吧?」斗鱼道:「唉,要是可以像游戏里那样,按个钮直接跳过这些废话该有多好。」
「这倒不见得。」骑士不以为然。「万一中间忽然又插进来什么状况,我们把过程跳过了,没头没脑的可要怎么应付?」
知道了露儿已经明白真相,大家竟然毫不客气当着她的面就讨论起来了,而我大概是因为心虚的关係,总觉得他们的话似乎都带着点责怪我的味道,当下只有气闷闷地一声不吭。
这边队友们牢骚不断,那边双方却是依旧争执不下。只听内德维德道:「他妈的已经讨论了一个下午了,还要讨论什么!一句话,要打还是不打?」
「在议事桌上,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蓝林王道:「我不是不想参战,只是现在拉古纳好不容易收復,正是需要调养生息的时候,不如暂时先跟帝国议和,等各方面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再打也不迟啊。」
「你以为帝国军会间在那里等你吗?」克雷刚道:「只怕等不到你拉古纳恢復,帝国军已经把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孤军奋战,最后还不是重蹈被帝国併吞的覆辙。」
「所以我才说大家一起和帝国谈和,签下个互不侵犯的永久条约,彼此和平共存,不就一劳永逸了?」
「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克雷刚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之前的旧王国旧政府,哪一个没和帝国签下互不侵犯条约,结果呢?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全都被吃进帝国版图中!」
「话是没错,可是那是以前的事。」蓝林王不以为然地摇头,「现在史德猛已经死了,四大元帅少了一个,就好比是桌子缺了一脚,情况应该会有所不同才对。」
「管他缺了几脚,就算四大元帅全死光光,统治帝国的还是冈萨大帝啊!」内德维德激动道。
做为帝国数十年来唯一的独裁统治者,冈萨大帝毫无疑问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更是我们所必须打倒的最终目标,因此听到他的名号,我和队友们不由都脸上一凛。
「我们接二连三打了那么多场胜仗,冈萨大帝应该也觉悟到局势对他不利,早就动摇想要谈和休战了。」蓝林王依旧是软绵绵地说道。
烧伤半边脸那人突然道:「蓝林王你怎么知道冈萨大帝想谈和?」
「我也只是猜想而已。」
半边脸人冷冷一笑,「我看不是用猜的,而是你们私下有接触吧?」
蓝林王脸色微变。「魔拉将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我这话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的很。」半边脸人魔拉将军阴声说道:「我就摊开来说了吧,你早在来这之前,就已经偷偷和帝国军签下了秘密和约,当作我不知道吗?」
他这话就和他脸上伤疤一样耸动,同一时间各式各样的眼光齐射在蓝林王身上,间中夹杂着「咿」「啊」「嘿」「喝」各种惊讶之声,还有独狼凑热闹跟着一起发出的几声怪叫。
「胡说!」蓝林王铁青着脸,「你有什么证据?」
「要证据还不简单?」半边脸人魔拉将军拿出一小块光碟片用力往桌上一拍,「这里面录有你和帝国军代表在金沙岛会谈的画面,要不要当眾放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全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蓝林王好像洩了气的皮球往椅背上一摊。「你……怎么知道的?」
「喔,原来蓝林王你还不知道,我们影子部队是专门负责在敌后渗透及蒐集情报的啊?」魔拉将军语带嘲弄地说着,「嘿嘿,在这乱世中想要稳坐王位,恐怕没你想像的那么容易,要弄清楚的事情还多着呢!」
「魔拉,你他妈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跟大家说?」内德维德面带不豫地说道。
「我本来是想,大家在会上一番讨论分析,也许蓝林会改变心意也不一定,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没什么可能改变了。」
内德维德大声道:「蓝林,你怎么说?」
「既然都被你们知道了,那又有什么好说的?」蓝林王面如死灰。「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这就各自散了吧。」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啊,」内德维德怒哼一声,「你以为我们会这么简单放你走吗?」
他手一挥,不只是他带来的侍卫,连其他人都一齐亮出了电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