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先从简单的部分开始说起,」蔚天弘露出几乎在女儿面前才会有的无辜表情,简略的说明:「我是孤儿,经过了各种事后,被蔚易轩爷爷作为徒弟兼养子收养,因此也理所当然的继承师钵,以驱灵师做为工作,『朔眼』是我工作时的名字。」
然后,蔚天弘手指向靠在树边坐着,仍然昏迷中的人。
「那边那位也是驱灵师,他叫官慎已,用着『乙谨』作为工作的代称,」蔚天弘视线望着女儿的脸,接着说出:「他是官以禛的父亲,你的姨丈。」
姨、姨丈?
前面说的那些她还能吸收,但姨丈……她知道是指「母亲姊妹的丈夫」的意思,可是……可是……
蔚星虹惊讶地瞪大眼睛,错愕的问:「我没听过妈妈有姊妹啊?」
对,比起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姨丈,蔚星虹更加在意这个问题。
她并没有听说过母亲有姊妹,也没见过这种人过。
「呃……」
「你的母亲宫雅和禛的母亲宫玲两人都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被我奶奶收养并跟着她姓宫,所以你和禛在法律上是表姊妹,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係。」
此话一出,凡是蔚家成员(包刮唐)通通都看向开口说话的人。
说话的是原本只打算在一旁看戏的北宫煌宥。
「你……哪根神经接错了?」蔚天弘一脸受到莫大惊吓的表情,好似这十分的难以相信。
这的确是难以相信的事情没错。
几乎只要和北宫煌宥相处过得人都会表示「要他帮忙,颱风来了吧?」来代表这个小子会帮忙是像颱风过来那般以一年只有几次为单位的事情,这还不算上帮的是不是倒忙。
而他现在居然开口帮他解释,说得还是真正的事实。
北宫煌宥脸上依旧带笑,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不用他说他也知道自己为蔚星虹破太多例了!
而蔚星虹眨了眨眼,对他的话很讶异。
尤其当中还有一个关键词「我奶奶」。
因此,其实她和北宫煌宥与官以禛是有关係的……虽然按照那些话来看,并没有「血缘」这层关係在。
的确,当初官以禛出现的时候,确实说过北宫煌宥是她的表哥,但是……
蔚星虹开口问道:「小禛和我是表姊妹……她知道吗?」
从官以禛的样子来看,她在初次见面前也是不认识她的……如果父亲没有告诉她她的情报的话。
北宫煌宥笑容温柔,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回答:「她根本连朔眼娶的是自己的阿姨都不知道,哪会知道你们有表亲关係呢?」
实际上,官以禛只知道「母亲和另一名女孩被北宫家收养,跟着当时当家的妻子姓宫」这件事而已。
「她只知道我是她父母的朋友,不知道我是她的姨丈,」蔚天弘说得很直接,「因为当初也没想过你们两个会见面的问题,所以把我们两家的关係隐藏了。」
这两家各自父母都没有告诉自己的独生女这层亲戚关係过,蔚家父母更是连名字也没向女儿提过!
蔚星虹瞇起眼睛,吸收并思考了一会,继续问:「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
「这个……」蔚天弘眼珠子转了转,反问道:「星虹,你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很像妈妈吗?」
「妈妈?」蔚星虹回想了一下,点头回答:「嗯。」
在照片上还是记忆里,除了从爸爸那里遗传下来的发色和瞳色,她的确长得和妈妈有七分像的。
「必须得瞒着你这些事情的主因是……」蔚天弘停顿了下,开始说出:「你妈妈天生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而你也遗传到了那个能力,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们只能把你和所有的……呃!总而言之就是『不平凡』的事物给隔开,包括我的职业是驱灵师这件事。」
能力?保护?安全?
得到这个答案,蔚星虹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能力啊?」
她哪时有这么特别的地方?
「唉呀──很难说呢──」北宫煌宥再度插嘴,慢悠悠的向着蔚天弘说道:「那个法术在说出『那项能力』前,都还有效喔──」
他故意在某个地方打了个谜题,只有知道详情的人才会解得开的。
「真的?」蔚天弘眼睛一亮。
「当初设法术的是我爸对吧?」
「是啊,那是旭徨设的。」
「他有顺便和我说过,那法术是设定『当事人完全理解自己能力』才能解开的。」
「这样……」蔚天弘点点头。
这两个人……蔚星虹觉得心头火又再燃烧了。
「那个……」蔚星虹仍旧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虽然我听不懂你们的对话,但是还没有迷糊到没发现……你们还想隐瞒我什么?」
刚才被晾在一旁的她一旁一开口,瞬间存在感和那股压迫人的气势就把现场给再度压制了。
同样也已经被晾在一旁的唐,早以过去照看官慎已的情况。
此刻的唐,正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那边那两位驱灵师。
平常都不发火的人一发火,果然都是最可怕的……两个性格都自我得很的人都被压制住了。
而且这根本连大吼或是沉下声音甚至是面目可憎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和气势就让人倍感压力了。
「那……」滴下一滴冷汗,北宫煌宥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说:「那要看你父亲的打算,我只是给他别的选择喔。」
北宫煌宥还是把灭火的任务交给那位父亲。
而那位父亲正握紧拳头,努力抑制想要当着女儿的面骂脏话的衝动,开口说出决定:「我还是不想说……」
「不想说?」
原本平淡的语气突然提高,蔚天弘忍不住颤抖了下。
北宫煌宥也默默的庆幸自己有撇清责任,不然现在最受压力的人就会增加一个了。
「我、我……我坚持!」似乎是豁出去了,蔚天弘直接大喊出声:「这是最能保护你的决定!」
最能保护她的决定?
蔚星虹听到这句话,一点也不觉得该感到感动。
对,她知道自己除了「看得到」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可是,她并不想被人用着「保护」的名义什么都不知道的隔开任何危险,她并不想成为温室的花朵啊!
「爸爸,为什么让我一无所知,就是保护我的方式?」蔚星虹淡淡的问着,「你真的觉得,那是对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