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至宇闷在藏乐里练了一阵子鼓,总算心平气和了些,就想去便利商店买点饮料解解馀火。怎知又撞见那两人前往公车站牌,彷彿要撇下他相约出游?虽说馀火未散,却也不再燃起,取而代之是一阵心碎的酸楚袭来,眼眶泛着闪亮光泽或许……是泪水在打转。
别过头,转过身,寧愿不看、不猜、不想,也不愿意再让自己的心情被她影响。
手心却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温,回视瞬间泪从眼角甩离,晶莹透明。
「你怎么了?」蓉蓉拉着他的手,抬头皱着眉望着他,斗篷没能遮掩到的白色脸蛋都被阳光晒的红透。
「你不是要跟他一起离开?干麻过来……」
「没有阿,他这个白痴连公车站在哪都不知道,哼……」蓉蓉一脸嫌恶,那么真实。
「你不喜欢他吗?」
「你疯了吗!他是……」蓉蓉心想:「他是抢了你琴果大天使之位的白(痴)天使耶!」
「嗯?」
「他是我亲戚!」蓉蓉捲捲发尾,皱眉思考一阵才瞎掰回应。
「真的?」顏至宇嘴角一丝笑容不明显,心中酸楚倒是退了一些:「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阿。」蓉蓉低下头又说:「况且,你就算问了……」
「嗯?」
「我也懒得解释跟那个白痴有关的任何事。」蓉蓉差点没翻白眼,真的很不喜欢怀特。
「呵呵。」
「你刚刚……」蓉蓉其实看见那滴泪,却压根不认为那是为了自己而落,所以才好奇他为什么伤心。
「我刚刚想来买饮料,你要喝什么吗?」
「不要。」蓉蓉松了手。
被他打断的问句,虽然决定不再追究那滴泪的来源,但一想到答案可能是「别人」就感到莫名愤怒,毕竟顏至宇是个极淡定的人,也只为她流过一次泪,谁知道这次他是为了哪个即将离去的女孩……
松开的手被顏至宇牵了回去,拉着她就往便利商店里走。
「是我吗?那滴泪是因为你以为我要跟他离开,所以伤心了吗?」看着他的背影,蓉蓉如此猜想,随即却又摇头,否认这番自我感觉太良好的推断。
「我都说不要喝了……」蓉蓉站在门口甩开他的手,顏至宇却淡定伸出一双手贴在她的双颊,双眼定定望着她,羡煞柜台女工读生和一旁蹺班吃关东煮的女业务员。
「你再不吹个冷气,脸说不定会爆炸喔。」顏至宇微笑,让一旁女性观眾傻了眼。
「噗……」蓉蓉似笑非笑,无奈拿掉他那双手,说:「你现在是说我脸在变大吗?」
「走了。」顏至宇看她微怒的模样,轻笑一声,就将她拉进便利商店,买了两罐冰果汁,用纸巾擦过果汁罐才贴在她晒红的脸颊。
「等公车为什么不戴帽子?」顏至宇淡然的语气,视线始终没离开她闪避的目光。
她闪避,只因为她早就承认自己对琴果的爱超越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不如说「琴果」两个字就是她重生后的「世界」。然而,直视她深爱的人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就怕她深爱的人眼底藏着另一个人。
「忘了。」蓉蓉随便回答。
「顏至宇!」一声不小的吶喊,来自柜台附近,粗跟长靴踏步往他而来:「叫你在店里等我,你当屁话?就是在跟这个小白约会是怎样?」小鹿背着一把提琴很是不悦,因为她已经扑空第三次了。
藏宝乐器行老闆十分随兴,睡醒才开店,出去跟朋友聚餐喝酒又关店,如此这般,店里根本鲜少有人看店……
「抱歉。」顏至宇毫无表情,声音倒是挺诚恳。
「那你先跟她回去吧,我在这里吹个冷气再回去。」蓉蓉难得大方的说。
「好。」顏至宇将葡萄汁放在她手心,拿走一罐柳橙汁,走出门外的短暂时光就喝到只剩空罐,顺手扔进一旁回收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