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通未接来电，墨解臣的，她回拨，没有马上接起，「嗯？」她可以听见时而停顿时而急促的打字声，「你在忙吗？」她问，「有重要的事吗？」
「喔......那你忙完再打给我吧。」
「那你等着。」墨解臣马上掛了。
什么时后他们连句问候都得小心翼翼，她怕吵到墨解臣，刚才那通是妨碍到他了吧，她很烦人吗？这么急着掛电话，要是忙可以不接的......
反正不是第一次不接她电话，她也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
柳孟璟将整个人浸在浴缸里，温度适中的热水包裹着全身，像是有人抱着自己，闭着气她把脸潜入水里，直到没办法呼吸，她探头，肩上莫名沉重，像扛了十多斤的沙包似的，放空，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她看着墙上的磁砖，有点无力，铃声断了。
就在铃声最后一个音下了时，柳孟璟起身拿了手机，再度浸入浴缸，「刚刚在干嘛怎么没接？」
「洗澡。」
墨解臣那儿没了打字声，非常安静。
「我想和你一起洗澡。」
柳孟璟扬起一阵微笑，话题一转，「你给季起瀚收过情书吗？」
他顿了一下，「有啊。」
「他什么反应？」
「那字特别丑，我唸给他，特别吃力，我真没见过女孩字那样难看的，像画符。」墨解臣听着像在笑，他想起那段糜烂的过去，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爱的人在呢，她会等他。
「他和你说这事了？」
「今天不是情人节吗，我就替奇奇问了。」
「喔......」
柳孟璟没出声，墨解臣也是，但谁都没有要掛电话的意思。
「情人节快乐。」柳孟璟说，鼻子很酸。
「嗯，你，也是。」
又是一阵静默。
「哎。」
「怎么了？」
「开视讯镜头。」墨解臣笑得特别开，他现在待在家，睡过头了，光是想到得去公司他就觉得累。
「我说我洗澡呢。」
「就是刚好你在洗澡啊！」
「等着。」
墨解臣把笔电放在腿上，左手边有一包卫生纸，好，既然柳孟璟不在那他就自己来吧！
来吧！
他准备好了！
「泡泡！」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哎你整我呢——」
柳孟璟觉得这防水手机实在太棒了，她把手机靠在一旁的水杯，墨解臣这才看见柳孟璟，但是身上全是泡泡的柳孟璟，若隐若现的，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加点热水，凉了。」
柳孟璟玩着那泡泡，没听他说话，小孩玩泡泡浴呢，墨解臣回台湾第一个把泡泡露丢了。
「你刚才掛我电话的时候。」她还是低头将那泡泡泼来泼去的，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我觉得，你好像烦我了。」
墨解臣没说话，柳孟璟没看萤幕，她不知道墨解臣现在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是我不在的关係吗？」
「我不知道。」
墨解臣很认真的思考柳孟璟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觉得他待柳孟璟就像交往的第一天一样，充满热情，就算半夜要给她做菜也没关係，他总是不顾一切的付出，为什么柳孟璟觉得他不再那么爱她？
「我不喜欢你这样想。」
「可我就是那样觉得。」
「那你感觉错了。」
「什么叫『我感觉错』了？」
「你想太多了。」
她想太多？墨解臣觉得她疑心了吗？
「我告诉你！我就是那样觉得！你今天发了什么讯息给我？今天情人节还是我提醒你的！要不你早就忘了！这说明什么？我没那么重要了！墨解臣你给我听清楚！」柳孟璟把手机靠在耳上，几乎是用吼的，墨解臣只看见一片黑。
「你在怀疑我吗？你觉得我出轨？我还不够爱你吗？你以为我想来伦敦处理这破事吗？体谅我一点行不行？别他妈的总是闹！」
他说完就掛了电话，心脏跳得很快，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跟柳孟璟说话，大概是昨天的酒还没退，要让柳孟璟知道他昨晚应酬了，又得发脾气的，墨解臣耙了耙头发，十分鐘后他再度拿起手机，拨了电话，没接。
他现在特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