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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声 背后藏着的是不知所措Chapter-2

    放学后,薰衣才刚走出校门,就有一个温热庞大的物体挤进伞的另外一边。
    「又忘了带伞啦?不是跟你说过书包一定要放一把伞吗?」今日换薰衣当起了大妈。
    程浩枫突然冒出了一脸无辜,「忘记了嘛,我神经大条啊!」
    「哼,你最好是,明明就细心的很!」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一些,「进来点,不然你会被淋溼。」
    薰衣的心跳彷彿露了一拍似的,接着又疯狂加快,「你在干嘛!?你手放哪里!?」
    「不要让你淋溼啊!你昨晚淋的不够多吗?」他环住她的腰的那隻手用力了一些,「还有,万一你感冒生病了,工作岂不是我要全部分担吗?我会过劳死!」
    「你才不会过劳死,那还久的很!」
    薰衣趴在等待爱的吧台上,看着眼前的英文作业簿,思索着选择题的答案。
    程浩枫拿着空空的託盘走了回来,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看着作业簿嘟着嘴思索答案的白薰衣。
    他走过去看了看,接着拉开了椅子坐在她旁边,学起她的姿势一起趴在吧台上。
    「你看一下第二句,不要被第一句的时态骗。」他说。
    程浩枫的英文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程爸身边的人都是一些外国人,他的乐团里也都有外国人,而小时候的程浩枫就常常去程爸的乐团一起拉小提琴,要跟那些厉害的外国人沟通,英文就很重要。
    再加上之前程爸和危薇去国外巡回表演时,程浩枫也会跟着一起去,所以英文就成了他的第二语言。
    薰衣听了程浩枫的话看了第二句,果真知道了答案。「哇,你好厉害!」
    「还好啦,小case。」程浩枫微笑。
    薰衣转过头,趴着看着程浩枫,而程浩枫也转过头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趴在吧台上看着对方,不知不觉的就笑了出来。
    这画面被正在馆外替薰衣草浇花的小雨看到了,从外人的眼光看来,他们现在的关係极为曖昧。
    他们两个看着对方而笑,那画面非常的美。
    今晚,薰衣拿起了大提琴坐在台上,接着轻轻拉起琴来了。
    在台下服务客人的程浩枫被薰衣这琴声给吸引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琴声,第一次看她拉琴。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日的琴声好像特别悲伤,她的眼神也是,不管程浩枫怎么逗她,她的眼睛就是不会笑......
    等到薰衣下台后,她却不见小雨的身影,只见程浩枫向她挥了挥手,示意要她过去。
    「怎么了?小雨呢?」她边走过去边问。
    「小雨他先回去了,他明、后天都请假,说有事要处理,后天假日我们要提早来做营业的准备。」他边回答一边帮咖啡拉花。
    今晚的客人少了一些,可能是因为不是假日的关係。
    薰衣专注的看着在替咖啡拉花的程浩枫的俊俏侧脸,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
    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跟外表的他完全不一样,总是让人以为他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但他却有一颗比谁都还縝密的心。
    那些跟程浩枫告白的女孩们,知道他真实的一面吗?
    不知道,她们绝对不知道,这薰衣敢打赌。
    等等,那向筠知道吗?
    「薰衣草,过来一下。」程浩枫突然开口。
    原本在发呆的她被他这么一唤便清醒了,「嗯,好。」
    「过来,看。」他指着咖啡。
    她走上前看了看,咖啡上的奶泡出现了一颗白色的爱心。
    「哇,你好厉害!」她忍不住称讚程浩枫,「你不是才刚练习没多久吗?怎么进步那么神速?」
    「因为有练习下去的动力,还有更厉害的呢,就是立体拉花,但小雨说我得先学好这个,才会教我。」
    「会这个已经很厉害了。」
    「想试试看吗?」程浩枫向她挑眉。
    「不、不好吧,这是要给客人的咖啡欸。」薰衣不安的摇摇头。
    「有我在,怕什么。」接着他便伸手拉住她的手,然后让她拿着一杯尚未被拉花的咖啡。
    「kevin,这……」
    他突然用一种类似从她身后拥住她的姿势靠在薰衣身后,接着程浩枫他自己的头靠上她的左肩,他的右手握住她的,接着开始替咖啡拉起花来。
    「拉花的英文是latteart,顾名思义就是拿铁艺术。」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等等等等等等等!你这姿势太犯规了啦!
    薰衣现在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眼前的拉花过程上,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一般拉花的咖啡基底都是浓缩咖啡,也就是espresso,而espresso上有厚厚的一层油脂,所以拉花是否成功与否的关键,除了我们咖啡师的技术外,奶泡与咖啡油脂也是很重要的。」他继续解释着。
    「......」
    接着程浩枫手一松,一颗完美的爱心便出现在眼前。
    「哇!好不可思义!」
    他露出轻轻淡淡的笑容,并拿着白色的布擦着手,「这两杯咖啡是四号桌客人的,拿过去吧。」
    「好。」薰衣伸手将两杯咖啡放置到託盘上。
    程浩枫放下布,「你终于笑了。」
    薰衣回过头不解的看着程浩枫,「什么?我不是一直都在笑吗?」
    他斜靠在柜子上,摇着头,「我说得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笑。」
    在离结束营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鐘时,店内的客人差不多都离开了,所以薰衣和程浩枫这两人也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门被推开了,上面的风铃响的非常亮,接着向筠走了进来,她挑了一个最靠近门口且靠窗的位置,向薰衣挥了挥手。
    程浩枫放下玻璃杯,「咦?薰衣草,那不是你同学吗?」他看着笑容灿烂的向筠说着。
    一直到今天,此时此刻,程浩枫还是无法相信那首深入他心房的钢琴曲是吕向筠所演奏的。
    「她怎么这么晚来?」这个时间点才来,让他感到不太对劲。
    薰衣关上水笼头,转身面对程浩枫,「kevin,其实……今天约你的人不是我,是她。」
    「什么!?」
    「不用特别招待她,我想,她只是有话要跟你说。」
    程浩枫故意装起无辜的脸,「我一定要赴这约吗?」他完全不想跟那姓吕的有任何牵扯!
    薰衣向他走近了些,「kevin,算我拜託你了,就听听看向筠想要说些什么,好吗?」
    他无奈的搔搔自己的头,咬着下唇,接着他点头答应。
    这才不是为了吕向筠,而是为了白薰衣。
    等到客人完全离开后,程浩枫把掛在门上的牌子换了另外一面的结束营业,并将馆内的一些灯关掉,只留下了吧台的和吕向筠头上那盏。
    「薰衣,谢谢你。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向筠的脸上掛着大大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有些过头了。
    薰衣回她一个笑容,接着说:「不用谢,加油。」
    她是真心想替向筠祈祷,希望她的告白能够成功,但她却发现,她做不到!
    「对了,明天记得一起去看球赛喔!」向筠提醒。
    薰衣点头,「我会的,那明天见。」接着她起身,走出等待爱咖啡馆。
    而取代她位置的人,是程浩枫。
    外头依旧一样下着大雨,此时薰衣的心中,也一样下着悲伤的雨,她拜託着老天爷,快点结束这场烂游戏吧!
    她仍放不下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馆内的程浩枫和向筠,不知道过了今晚,他们的关係是否会產生变化......
    她没有撑伞,直接踏进了大雨之中,这雨瞬间模糊了她的身影。
    程浩枫翘着二朗腿双手盘胸的看着眼前的吕向筠,接着他的口气意外的冰冷:「找我有事吗,学姐?」
    向筠微笑,「当然有事啊!」她完全没有被程浩枫这态度给影响。
    「那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好让我快点回家。」他得赶快追上白薰衣,免得街上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想对她干嘛干嘛……
    「你常常被人告白,对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脚!」
    向筠冷哼了一声,接着又不急不缓的问:「你到底在急什么呢?」
    「关你屁事。」
    「我今天会来,只是想要告诉你,程浩枫,我喜欢你。」她微笑,是很可爱没错,但是程浩枫却意外的讨厌。
    他不想留台阶给她下,于是他开口:「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喜、欢、你。」
    「你当然不喜欢我啊,因为你不了解我。」
    程浩枫冷哼一声,「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了解你。」接着他勾起一抹轻笑,完全不带感情。
    眼前的女孩像是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向前坐了一点,「我什么都知道,你眼里一直注视的那个人我也知道是谁。但是,为了你的好兄弟苏子轩好好想想,你不会想跟他友情破灭吧?」
    「什么!?」看来程浩枫完全被这女人天真的外表给骗了,可恶!
    「尤其你们又当了这么久的朋友,不觉得可惜吗?」
    「我也不想跟她友情破灭,你是个聪明的人,你一定知道什么选择对大家都好。」向筠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但那笑里藏刀啊,说出来的字字句句威力都无法小覷,这让程浩枫感到威胁。
    「吕向筠,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他的口气带着薄怒。
    「要说是也可以,要说不是也罢。但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自己藏不好了,不被别人发现也难吧!」她笑了几声。
    「你......」
    向筠嘟起嘴,「爱情小说里的男主不都会为了保护女二而跟女主在一起吗?」
    「你顺序错误了吧。」
    她摇头,「才没有,这是我的故事,所以我当然是女主,而我喜欢的人,也就是男主,就是你,程浩枫。」
    程浩枫咬牙切齿,「你很自私。」
    「没有人不自私啊,不是吗?你不自私吗?为了喜欢她而不跟我在一起,这不是也是自私吗?」这女人比苏子轩更会玩文字游戏啊。
    「那我想她应该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吧?演技太好了,吕向筠。」他挑起一边的眉头,借此挑衅她。
    向筠笑了出来,她才不会因为这样就中他的计而生气。
    「不知道,她当然不知道。」她回答。「如果她知道了,又要怎么继续当好朋友、好姊妹、好闺密呢?」她说得非常轻快。
    程浩枫觉得这女人不是普通的恐怖。
    「如果要你选择,一辈子的友情跟不稳定随时会分手的爱情,你会选哪个?」他最后只问了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当然是机会不可多得的『爱情』。所以我随时都做好了拋弃友情的打算。」
    程浩枫气的站了起来,「吕向筠!」
    「怎样?生气了吗?」她的食指敲着桌子,十分冷静。
    他双手握拳,「对,我非常生气!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又怎么可以这样逼她!?你有没有良心啊!」
    「在爱情的面前,没有什么良不良心、自不自私。我们都一样,在爱情面前做自己,谁都没有错!」
    「你这种歪理谁会信啊!这比七夜怪谈还要怪!」
    「这是事实,程浩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