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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手解决了他。
一枪毙命,直勾勾的对准了心脏。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扬炙斌倒下,却震惊的面貌。
似乎很惊讶,江筱沫竟然对他开枪。
陆泱琳看出江筱沫已经不同了,两眼狠绝,一身阴沉。
对于扬炙斌的倒下,她却不皱一下眉头,甚至一眼也没落在他身上。
「你们不是一对鸳鸯吗?他走了,我送你一起吧?」她勾起嘴角,枪缓缓地对准。
「江筱沫,你真阴险,居然还藏着一把枪。」她哼笑,竟然连自己爱的扬炙斌都能开枪。
「拜你所赐,只有对你们冷血,我才不会受伤,你们没资格要我仁慈!」她倏然一喊,一阵风吹来,扬起她的长发,盖过她的侧脸。
「你们,阴曹地府见吧。」她一笑,手扣住,发出子弹的同时……
一隻手向她的手打来,顺势带来一股劲风,扫向她。
江筱沫完全没有防备心,一掌重重的拍向她的手,她的手顺势往上。
那枚子弹打在玻璃灯上,破碎声清脆的传入所有人耳中。
力度很大,她的手扭伤了,银枪落在地上,江筱沫没有发出疼痛的声音。
柯堇睿护住了陆泱琳,江筱沫只是一抹冷笑,她的手受伤了。
几名董事吓的全窝在顏之墨后面,顏之墨撒然不管,护着余苡晴往后退。
打量了一下手伤,抬起头,笑道:「陆泱琳,你可真多人爱,现在再来个柯堇睿?」
柯堇睿只是蹙着眉,他懒得和江筱沫吵,他也不一定吵的赢。
一抬手,弹指之后……
竟有白烟从四面八方涌入会场,江筱沫眼睛一瞇,大喊:「顏之墨,抓紧苡晴!」
顏之墨也知道事情有变化,他当然知道抓紧余苡晴,他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放开过。
白烟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顏之墨紧紧抓住余苡晴的手,扣住她的身子。
江筱沫觉得头开始有点沉重,有些晕眩,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跪坐了下来,全身的力气都向被抽光了,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可恶,这白烟有毒!
曜榠……
余苡晴……顏之墨……
脑海浮上三个名字,江筱沫没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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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妍希和吴灝麟到达加拿大已有数日,吃住余泽霖都安排了,他们也都遵照他的安排。
加拿大为北美洲国家,在秋天之时的枫叶美的不像话,枫叶代表着加拿大,国旗也有枫叶,枫叶也可以说是加拿大的国徽,素有『枫叶之国』的美誉。
他们被余泽霖安置在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多伦多』。
金妍希从容的看着手上的琴谱,突然有点小后悔,低咕了几句。
吴灝麟撇了她一眼,彷彿看出她的心思,笑骂:「后悔了?当初信誓旦旦……」
「够了够了停!我才没有后悔!我说要学就是要学!」她放下琴谱,哼一声看向车外。
他当然知道她在忸怩什么,也不戳破她了,跟着看向车外。
湛蓝无暇的天空上衬着一颗明亮的太阳,照耀的绽放的鲜花及枫叶,让人更进一步体会到植物生命的张力,街道乾净,自然可爱的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随便一个画面都是最完美的描绘艺术,这个城市,蕴藏着热情,保守中却有一股异国风情。
接近秋天,枫叶已经开始绽放,虽没有到中秋的时候那么壮观,但还是很美丽,其中以糖枫和黑枫最为着名,树身可达百米以上,寿命更长达200~300年之久。
她越想越觉得没自信,手抵着下巴问:「欸吴灝麟……你觉得我要学多久?」
吴灝麟看见她有点动摇,有些感叹:「钢琴很复杂,黑白键还算简单,构造、踏板之类的技巧,练到熟悉,并得心应手,就算天赋资颖,几个月跑不掉。」
想起余泽霖谈琴的样子,她十分的嚮往,修长的指尖按压着琴键,就像亲自为自己谱出一首歌来,将音乐带领别人到另一个世界,沉溺其中,她也想做到。
「不管多久,我都要学会!变得跟余泽霖一样厉害,你等着!」她重拾自信,一手握拳,笑的很坚决,她金妍希打不倒,更别说学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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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中,何亦晨看着睡着的刘沛尹,依旧是秀娟美丽,但是因长期的饮食调理和心情关係,显得清瘦了点。
目前刘沛尹是蒙着白纱的,晚一点就要拆布了。
何亦晨感到坐立难安,反而是刘沛尹从容,并没有紧张的感觉。
她并不抱持太大的希望,笑容虽然少了,但她仍是坚毅不已。
八点,医生会准时来为她拆掉纱布。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赌注。
他答应过她,若这次失败便不会在勉强她接受治疗,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完好,不是因为她失明就嫌弃她,更不是怕自己有个累赘。
而是失明的她看不见世界,还能够有笑容吗?
她的一顰一笑,对他而言是千金重。
紧紧握住她的手,沉睡中的她微微蹙眉,何亦晨才放松了点。
她的紫色长发看起来不如往常有色泽,她微微拧眉。
八点一到,医生果然准时来到,何亦晨让出了位置,刘沛尹只是淡淡的微笑:「要拆纱了吗?」
领头的医生道是,剪开她的白纱,一一的绕开。
那瞬间,她的眼里似乎透入一道光芒,模模糊糊的……
倏然,却又恢復了黑暗,刚刚的光亮宛如错觉。
他的心一沉……
果然,还是一片黑暗。她还是赌输了,倾尽一切冀望,却被现实绝望所吞噬,何亦晨急忙上前牵住她的手,看她的反应已经大略知道结果。
用手心的温暖告诉她,没关係的,他还在身边。
医生见况也是觉得惋惜,不免有些失望和愧疚,但他们着实尽力了,真的没办法。
何亦晨轻轻一点头,几名医生缓缓的退出房,留下他们两个。
刘沛尹没有和往常一样失控,只是两眼无神,比起以前多了一种沧悲。
「沛尹,没关係的,我们回a市,我不强迫你治疗了,你在我身边就好,好吗?」她两手被他交迭握住,额头相触,款款深情。奈何老天不愿意眷顾他们一次。
刘沛尹没有说话,何亦晨感觉她又开始自暴自弃。
每当拆布,宣佈手术失败时,她总是会绝望的哭,想松开他的手,推开他,但是这次异常平静,美丽的瞳仁下一反往常的无神,只是一种平澜謐静。
空气中,弥漫一种诡譎的氛围,她的手是冰凉的。
他寧愿沛尹会哭会吼会摔东西,也不要她这么平静冷淡的坐着,毫无反应。
心一抽一抽的痛,彷佛无限针头义无反顾的往他心最深处扎去。
「沛尹,说句话好吗?」他不自觉的握紧她的手,将她的头颅埋进自己的怀中。
换来的是她的无动于衷。
「沛尹,你别这样。」他揪住她的肩膀,看着那双水墨色的眸子,依旧是没有目标,盲目而迷离的,像极了一隻迷了路的豹,彷徨失措。
他慌了,刚站起身却被拉住胳膊,转过身,是刘沛尹拉住他的手。
「我没事,只是想点事情。」她淡笑,何亦晨还是不太放心,不过又重新坐了下来。
说她不失望,是假的,会同意动这次的手术,不就是寄放着希望在其中吗?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她也渐渐释怀了。
「我们回a市,别在这了。」他抚着她的长发,原本色泽圆润的紫发如今没有光泽,直枯枯的散在她的肩上。
「没关係,在待一阵子吧。」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试图隐藏那充斥着她此刻的绝望。
虽不知她这是何意,不过她既然想留,他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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