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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我啊,到处瞎逛呗

    云城气候潮湿,三四月云雾又多,导致它的花期比别的地方更晚也更久,引来无数人前来观赏,花朝节便是为此设立。
    云迢迢雾霭霭,处处皆是花海,这是白天的盛景。
    到了夜晚,无数花灯畅游河内,万盏花烛同时在檐下亮起,不论少男少女还是老翁妇媪皆来观灯寻宝,人潮拥挤,烟花肆意,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尽管他们来时已经到了花朝节庆祝的尾上,但节日氛围依然很浓。
    各种小摊亘在街道两侧,往来人多且杂,他们几个也不免被挤攘,裘千越想了个好办法,她把自己环绕起来各圈一个环在两人手上以免走散。
    毕竟云城到底不比宗门,又是在这样一个节日,不便使用灵力清散周围人群。
    谢晋两人出门都戴了面具,一个猪一个牛,旁人看不见蛇,就见两个面具男走一起,偶尔瞟来一眼,也很快就望向别处了,倒是不显惊奇之色。
    走完云城主街,裘千越又用尾巴指挥去旁近几道小巷,仍然一无所获。
    裘千越既成蛇身,她的嗅觉已非常人所能及,但她还是觉察不出什么。
    她真是凭着直觉来查探的吗,还是这种怀疑也只是幻觉?
    察觉出了蛇的烦躁,谢晋和楼竹溪同时出手,轻轻安抚蛇身,蛇的鳞片慢慢恢复妥帖。
    他们此时站处,基本无人穿梭,裘千越再次用尾尖指了一个方向——上。
    因着不想触动城主下的禁制,他们只堪堪悬浮在三层酒肆一般的高度,但也差不多够了。
    将近子时,放眼望去,街上的花灯虽然亮着,但隐隐呈现衰弱之势,人群也变得稀疏,唯有几处酒坊、花楼还敞亮,以及……几座寺庙。
    不同于花楼酒坊集中于几条中心街道,那些庙却间杂在城池边缘,庙小而数多。
    裘千越决定从离得近的酒坊探查,除了喝酒摇骰子赌钱说荤话等等,没什么不对劲。
    又来到花楼,听了不少淫词艳语还看了几场春宫,依旧一无所获。
    最后,三人来到还亮着的一座寺庙,上书几个大字——无一。
    即使夜已深,信徒仍然众多。
    谢晋和楼竹溪此前贴了隐身符,但在寺庙前,裘千越用蛇头示意两人揭下符咒,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诚心一点吧。
    进入庙中,前院是一方小池,几尾鱼在其中游动,波澜中能看出庙中的灯火通明。
    不同于别处的喧嚣,这儿的闹是嗡嗡的,几处小殿中可见有人在跪拜,裘千越几人在殿中穿插。
    她耳力很好,能听到有人祈祷家中平安,有人希望发财走运,有人默念着些有的没的……
    寺庙中香火的味道一直在刺激着她的嗅觉,但她没在意,她只是看向殿外檐上悬挂着的阴阳八角铃,风吹来就会晃荡。
    等回过神来,谢晋和楼竹溪已经跪在了殿中的蒲团上,她想提醒他们也许这座寺庙有问题,也许许愿会出现怪事,但看着这两人虔诚的脸,她也只是对着前方微微垂下头……
    一夜无事发生,乘着日头微亮,三人准备回到旅店。
    由于昨天已是花朝节末尾,今天街上早起摆摊的少了很多,也没什么人。
    “今天之后禁令应当就要解除了。”谢晋说这话本意是想让裘千越别那么焦虑,说出口却发现怎么反而像在催促人一样,不由懊恼。
    但裘千越没在意这些,她似乎从寺庙出来以后就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的,楼竹溪识趣地没再开口。
    三人白天照旧在旅店度过,谢晋也没再出门,他们相隔一间屏障打坐修炼,裘千越也没到处爬来爬去,而是攀上窗椽,看外面的风光,她也不急躁了,就安静地呆在上面过了一天,饿了她会爬下来吃点肉干喝点水。
    谢晋和楼竹溪早已辟谷无需再进食,但考虑今晚可能还得潜行,白天的时光便需要好好把握了。
    修行前,他俩倒了足够多的肉干放在大碗盘子里,又倒了三碗水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才开始打坐。
    夜色再次降临时,二人才睁开眼睛,同时看向放碗的地方,发现肉干吃得差不多了水还剩一碗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裘千越要是郁闷到东西都不吃了就说明真不对劲了。
    裘千越见他们睁了眼,从窗棱爬下来,趴到谢晋怀里,尾巴尖虚虚搭着楼竹溪。
    他们该思考今晚的行动了。
    事实上,三人昨天不仅去了无一寺,趁着还没天亮,又去了其他几个相邻的庙,情况大差不差,就是名字不一样,有“无二”“无三”等等一溜排到了五,起名有够敷衍的。
    裘千越吐了吐蛇信子,用头画出了一道门的样子,谢晋看了一下就知道了,“师姐,城门?”
    裘千越点头,今天已经是禁令最后一晚,城门会不会发生有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