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我跟你谈?」约瑟夫皱起眉头,斜眼观察着她。
她没有回应,只是将身体又往车门挪了挪,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一周前还会跟他甩赖不写试题的她,是遭遇了什么让她对人的态度有这么的改变?
回到皇宫他才明白,凡娜只给他脸色看,对待其他人还是一样的亲切开朗。
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处理完公司杂事,约瑟夫来到皇宫一处小会议室。
一进门,便看见凡娜早已坐在里头。
他在她的对面位置坐下,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人。
见凡娜迟迟没开口,约瑟夫看了眼左手配戴的机械表,不耐地皱起眉头。
「你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接任王位。」
「眾所皆知,我厌恶皇室。」
「厌恶的原因呢?」
「关你甚么事。」约瑟夫突然瞪向凡娜。
儘管心中有些畏缩,她仍板着脸。
「是因为你母亲吗?」她想起之前在国王书房外偷听到的谈话。
一丝惊愕掠过约瑟夫的双眸。
儘管他马上恢復镇定,凡娜还是注意到了。
「在村庄,我有听到您母亲的事。」她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心中暗自希望能骗过他。
而想起母亲的约瑟夫早已自乱阵脚,以为凡娜已经知道实情,便不再隐藏。
「是啊!因为我母亲就是被这皇室给毁的!」
「皇室早就已经没有干政了,哪有办法。」她故意反驳,想让他说更多。
「腐败的皇室有千种万种迫害人的方法,表面捐钱给孤儿院做慈善,事实却是连个寡妇都无法容忍,硬逼着我母亲离开皇宫,让我刚出生就成为孤儿......」
寡妇?孤儿?
换凡娜震惊地看着他。
约瑟夫公爵的父亲,伊森叔叔当时还活着。
看到她的表情,约瑟夫住了嘴。
他回忆了刚才的对话,激动的站起身。
「你装的?」
凡娜心虚的咬着下唇,眼珠子绕着圈,就怕迎上他那道凌人的视线。
「不,不这么做,你怎么可能说实话啊。」
「所以,你不是?」凡娜一脸讨好的坐到约瑟夫身边。
「当然不是。」约瑟夫瞪了她一眼。
「那为什么......」
「国王把我当备胎,毕竟在檯面上我还是伊森王子的儿子,最后一位卡西米尔家族的“直系血统”接班人。」他说的讽刺,笑的没有温度。
「祖父这么做很自私。但你,不是也用尽手段逼迫我留在米尔。」凡娜说这句话时小心的看着他,就怕他一气之下对她出手。
没想到约瑟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感慨。
「在这虚假堆砌成的皇室中,只有你上位可以给人民一点真实。」
看到约瑟夫难得的真诚,她不自在别开视线。
「总之,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没想到,你也是挺有演戏天分。」约瑟夫敲了敲她的头。
凡娜尷尬的笑着,任由他敲。
约瑟夫离去前,凡娜想起了先前雀儿喜说的:「有件大事,只有约瑟夫公爵可以跟你说。」
「你是不是有件大事还没跟我说?」
约瑟夫摇了摇头,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凡娜皱起眉头,小声咕噥着:「那我也不说那件大事了。」
看着面前眼中充满坚定的女孩,老国王再一次想起了伊丽。
他垂下眼眸,将一封信给了她。
「看完信,你可以改变决定。」他沉声说道。
凡娜面无表情的用双手接过。
她认出了信封上的字跡,是好友蕾蕾从医院寄来的。
她迫不及待的撕开,板着的脸差点因为期待而露馅。
信纸上,蕾蕾娟秀的字跡交代了爸爸的病况和医院的日常。
凡娜摊开了另一张纸,看完第一段,她的眼眶瞬间承载了过多的水分,且随时会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