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已过,天气真正地寒凉起来。
虽是安居一隅,越春也知道两军交战,正是焦灼的时候。
越春没想到跟戚廉隅的再见这样快。
一路硝烟四起,几处宫殿在白日都能瞧见冲天的烟熏火光。往日站得严谨或松散的内监宫女早已不见,只能偶有瞧见几个步履匆匆的。
她一身素衣,缓步登上了紫禁城城墙上,心如擂鼓。
她走到赵逾和身边,后者脸上还照样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甚至见她来了,笑容更甚。
越春心里非常不合时宜地吐槽:都打到你家门口了还能笑得出来。
城墙上站着一圈弓箭手,弓弦拉满,形如满月,严阵以待。
她站到更靠前一点,从垛口往下眺望,正对上戚廉隅的目光,恍如隔世。
戚廉隅身着冷银铁甲,头盔遮住大半脸颊,面无表情,坦然对望。
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位于阵列最前方,一丝惧意也无。除了最中间的队列,还有沿着城墙还围着三圈士兵,蓄势待发。
越春最先败下阵来,慌乱移开视线。
戚廉隅的亲信都是原先效忠他父亲的。在江南的时候,靠着他一人慢慢收拢起来,再组成一支精锐,逐渐壮大。几乎每一个人单拉出来都足以对抗四五个锦衣卫。
他看着分明有十分胜算,却按兵不动,不知所求为何。
赵逾和到:“定国侯今日率兵围攻紫禁城是何意?难不成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
戚廉隅嗤笑一声:“德不配位之人,也有资格坐稳这天下?”
“德不配位。哈哈哈……”赵逾和抚掌而笑,道:“若是换作别人来说这话,朕兴许还真要好好想想是何处做得不对……”
他故意大喘气,不慌不忙,仿佛被围攻处于劣势的人不是他一样,停了几瞬才道:“但这话从玷污先太后,染指朕的贵妃的定国侯口中说出来,怎么都叫人难以信服。”
死一般的沉寂。
戚廉隅仍然坦荡,但城墙上和城墙下知情之人都难免想起来半年前先帝生忌之夜的荒唐事,不知情的也忍不住疑惑好奇,交头接耳。
且当今天子亲口承认后妃被染指,怕是当真八九不离十——寻常男子只有死不承认的,哪有肯凭空往自己头上扣绿帽的?
戚廉隅也不知准备如何应对,要不要反驳,反正越春不清楚。不是因为别的,她现在头脑并身子齐齐发热焦灼,烧得思绪没有一丝清明。
半年前的记忆同样涌上了她的心头,熟悉的感觉,她几乎确定自己大概又是中了什么情药。
只是她最近分明很注意饮食,哪来的可乘之机?
除了太医的安胎药。
她身子发软,根本支撑不住,一个趔趄,扑进赵逾和怀里。
下头的戚廉隅将她的投怀送抱看得一清二楚,手指不自觉捏紧了缰绳,引得皮毛黑亮的骏马仰头打了个响鼻,刨着蹄子来回踱了几步。
他的小动作被赵逾和看得分明,嘴角笑意更大,挑衅般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下面只能看见两个人的剪影,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处,严丝合缝,密不可分。戚廉隅像是忍无可忍,厉声喝道:“赵逾和!”
赵逾和道:“廉隅弟见谅,你大约不知道,贵妃不知被谁人用了下作的蛊,毒性发作起来,难以自控,实在无法分清场合。”
戚廉隅闻言,额头青筋暴起。
话说到这个地步,越春也明白了现状。她中了情蛊。只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本能地害怕。这厮该不会要跟她在这里演活春宫罢?
所幸赵逾和还没有变态至此,道:“只是千军万马前,朕一国之君,实在不得不做表率,以免落人笑柄。”
越春忍着身上滑落的汗珠带起的痒,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他又在她耳边说:“但此蛊虫性烈,若不此刻解了,危及性命。”说罢他还叹了口气,与他脸上的笑意格格不入,“看来只能请旁人代劳了。你说呢?李将军。”
还是很变态啊!不亲自跟她演,要别人跟她演是罢?!
戚廉隅暴喝:“赵逾和!”
越春可没有这些奇怪的癖好,也抗拒别人的接触,提起了点力气挣扎。
赵逾和本就没有用力圈着她,竟真让她挣脱,娇娇颤颤地倚在垛口,整个上身都探出来大半,风一吹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黑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紧张,甩了甩脖子,也跟着抬头看。
“还是说,定国侯想要代劳?”赵逾和手虚虚按在越春肩膀上,笑道,“朕一国之君,成人之美——既然定国侯如此肖想,那便给你罢!”
随着他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垛口那个娇花一样的贵妃。
蛊虫像是活了过来,在她五脏六腑窜爬,密密麻麻的痒。肩膀处受到重推,她顺势仰翻,此刻失重的心悸都无法将她的神思拉回,她甚至没有挣扎,就以那样的姿势,蝴蝶一样飘下来。
戚廉隅瞳孔皱缩,用力拽了缰绳,驱马往城楼冲,没等距离够,就一踢脚蹬,借力而上,伸开双臂将人接住,这才旋身重新落在马上。
怀里的人衣着单薄,却浑身滚烫,显然神志不清。
越春听到耳畔擂鼓般的心跳,极具感染力,带动自己刚刚因失重惊吓而心悸骤停的心脏重新跳动。
她抬头,越过他冷厉的下巴,对上视线,莫名觉得里头有一些温情。她不自觉开口:“筠心……”
“我在。”
“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赵逾和撑着垛口往下看,意料之中。
戚廉隅道:“卑鄙。”
赵逾和显然不在乎他的痛骂,讲话不慌不忙,故意大喘气,“此药发作起来,至多只能撑两刻钟,不然体温持续升高,片刻便会自焚——说来也只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了。”
戚廉隅闻言,刚驱动的马又被他勒停。
他今日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能调动的全部兵将全围在此处。前面是紧闭的城门,后面是乌压压的大军,光要策马冲出人群,就不止一盏茶。赵逾和是在逼他亲手在人前演绎这场悖德的春宫。
但是怀里的人体温当真有渐渐升高的趋势。单薄的衣裳根本盖不住她炙热的体温,甚至有些氤湿,脸颊更是烧红蒙汗。
戚廉隅低头瞧了几眼,这回几乎是咬着牙低声道:“畜生。”
他并未犹豫太久,一把撩开披风,将越春整个人罩在下面,仅露出一个脑袋。
他俯身,吻住她干燥发烫的红唇,像是安抚,几番碾转,口涎相交,生生将那干燥吻得潮湿艳丽。
周围有此起彼伏的唏嘘声,身前身后都有。但他根本顾不得。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肢,没空再做折磨人的前戏,另一手直接探进她的裙底,三两下扯开几片布料,在腿心揉弄,在她耳边呢喃:“委屈你了。”
腿心已经是软烂一片,越春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但直觉戚廉隅此刻定然很温柔,情不自禁放软了身躯。
只是下刻她便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错误。
他根本没给她做多余的准备。即使有了情动的湿润,下身还是传来的突然闯进异物的涩疼,让她痛吟出声,只是没等余音结束,便被戚廉隅一同吞咽下肚,叫她除了猫咪一般的低哼,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受限于马鞍上的方寸之地,简单的交合都显得极为困难,他只能捞起她的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将裹紧二人的披风都顶出一圈暧昧的拱起,随着动作颤颤悠悠地晃荡。
他一手拖着她的臀上下颠动,还要用另一只手仅仅抓住按在她身后的披风两端,使他有些难以发力,脚底都几次险些滑出马镫。
火热的相贴和内里蛊虫作祟的燥,让越春不安于严丝合缝的斗篷。细白的腕刚不安分地伸出,便被人停了动作强硬地抓回来。即使在这样不堪的闹剧里,他也舍不得叫她的艳丽和难堪叫别人窥觑分毫。
骏马像是察觉到背上两人不安分的动作,不耐烦地刨了刨地,来回踱了两圈,踢踏间的耸动将背上的男子送进了更深的地方,女子的呜咽在四片唇间难耐地溢出。
仅凭着一处连接,戚廉隅费力地探寻她的敏感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顺着面颊淌到下巴尖,将落不落。
适应后的抽送明显带来更多的欢愉,密密匝匝的水声从裹紧晃荡的披风中透出,随后消散在风中。坐姿契合得太深,颠动间,那物什几乎顶到她的肺腑,甚至有些微痛。越春探手按在自己的肚子,几乎能描摹出形状。
她被这个认知激到,显而易见地哆嗦,身下的快感直冲脑门,“……啊!”
这个声音也同样很快被堵住,她抖着身子,宣泄无门,任由他吮吻,底下淋淋浇砸下来一滩水。
“好了吗?”戚廉隅呼吸还很急促,能感受到器物被软肉咂吮咬噬,却没有射出或者萎靡的迹象。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的越春,腿软得颤抖,盘在他的腰侧,却无法缠住身前的人,只能仰仗他撑着。“……嗯。”
戚廉隅等她缓过劲儿来,从唇角到鬓边,一寸一寸地吻了个遍,像是安抚,又像是委婉的歉意。
还昂扬未泄的器物被他缓缓拔出,分开时带出一道水线,砸在堆迭的衣物上,微不足道的重量。他从袖口抽出里衣的边角,摸索着将她腿心的湿痕擦去,把她的衣服收拢好。临了了才胡乱将自己的器物塞进衣物,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墙上,勒马便要走人。
除了开始时的唏嘘,大家像是惊异,渐渐没了声音。此刻赵逾和适时出声,道:“定国侯进来坐坐罢。毕竟蛊王还在这里。”
戚廉隅闻言顿住,回首看过去,赵逾和手里果然拿着个金盏。
赵逾和继续解释:“传闻西域蛊虫,母蛊离开蛊王太远或是太久,都会寻死,那宿主也会暴毙。”
戚廉隅脸色一黑,道:“你欺人太甚!”难怪他轻易就将人推了下来,根本不怕事后讨不回来人。
赵逾和有恃无恐,吩咐人将城门开了,道:“廉隅弟,请。”
戚廉隅被人捏住了七寸,别无他法,只能顺从。
官兵在他进了城门后,立马拦下了试图跟进来的将士。戚廉隅与红披大帅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不必近前,驱马进城。
越春累极,事后的困倦逐渐上涌,但眼下显然不是睡觉的时机。
越春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脸埋在戚廉隅臂弯处,只留下将闭未闭的眼。
她想出言阻止戚廉隅进城,但她嘴巴刚张开,吐出的却是另外的字眼:“常欢……”
戚廉隅跟她靠得本就极尽,尽收耳中,明显是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