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松口答应见他,郑忤自然欣喜若狂,可很快他就想起他之前说的气话,「不到黄泉永无相见」,若是轻易违背誓言不免被诸侯耻笑。郑忤一时间进退两难,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笑容
“寡人自然愿意去见母后,可……”
为官的自然都是人精,纪椊知道郑忤的顾虑,很快就想出一个法子,他拿出皮质的地图,手指在某处一指:
“君王的誓言不可违背,可黄泉不止阴曹地府才有,新郑城外有一座山名为黄山,大王不如在黄山挖一条隧道,引一道泉水,那不是黄泉相见吗?”
这话说的极为偎贴,既不违背君王的誓言,又能了全他的心意,郑忤面上的阴郁散去,连带着对纪椊的嫉恨都轻了几分
“此事交由你去处理”
“诺”
纪椊得了差事,马不停蹄地招人挖渠引泉,虽然太后不抗拒他去相会,可襄城毕竟隔的远来来回回并不方便,他也想日日与你相伴
黄泉在众人的期盼下很快建成,宫人来禀报时,郑忤却无端端焦虑起来
他不知道你不会不来,他逞一时口舌之快,以你的脾气心里早就怄死他,若你只是随意应承几句并不是真心想见他、或是想看他徒劳无功当众出丑怎么办(叫他难堪这事你干的不少)
可思恋那么强烈、那么折磨人,他的心反复被烈火灼烧,他连一天都忍耐不下
「不知道母后现在在做什么」
自从你走后,他时常做噩梦,死去的郑段化作厉鬼纠缠着他,郑王指责他不忠不孝,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幻,可梦里的人却知晓一切
郑忤能面无表情的撕碎郑段的幻影,怒斥弟弟“死都死了,就别出来惹人生厌了”
可他却不敢看郑王,他唯一愧对的就是待他极好的郑王,他辜负了父王的嘱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忍的逼死自己的亲弟弟,一头扎进疯狂而罪恶的感情里,最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想挣扎,任无底的深渊将他掩埋
郑忤恍惚地望着窗外的那轮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月亮,发出一声冗长而沉闷叹息声
“母后……我该怎么做才好……”
“你要怎样才会看着我呢”
————
郑忤在黄山开渠的事情早已传开,纪椊与姬都叁天两头的给你上书求你回新郑,周围的人受了指使也常常劝解你,你虽在心里咒骂他耍手段,可现在骑虎难下,你不得不去赴约
宫人们执着宫灯在幽暗的隧道前引路,这做名为黄泉的洞宫一点点被灯火照亮,郑忤显然极为重视这次重逢,他将这里布置的格外奢华,凡事现世珍贵的珠宝器具都错落有致的点缀在眼前,你险些被晃晕了眼
你一袭玄黑色战国袍,盘玉挂在你纤细的腰间,行走间响起清脆的击打声,雍容华贵照亮了这深沉的夜色,犹如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的神女踏月而来,仿佛看他一眼都是纡尊降贵般施舍
郑忤心中微微一颤,那种令人难以忍耐的痛楚又席卷而来,他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满厢的爱意无处宣泄,陷入沉默
你最讨厌的就是郑忤这副看不出深浅的模样,让你难以控制,你脸上露出不虞神情,惯性找茬的话还未说出口,郑忤突然跪了下来
你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你站直身体不免有些恼怒
“你做什么?”
「他想要你……」
郑忤离你还有些距离,用着可以称得上卑微的态度、膝盖一寸一寸向你跪行过来
“母后……”
“求求你了……”
郑忤哽咽着跪在地上,有力的双手抱住你纤细的腰肢,目光夹杂着哀恸,泪水一滴滴落下,仿佛抱住你就能缓解他的不安与焦虑
“儿臣无法接受没有你的日子了”
他将你柔软的手按在他极速跳动的胸膛之上,将那怯懦而炙热的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
“若你真的恨我,就杀了我吧……”
你居高临下地捏住他的下巴,毫不避讳地审视着他的表情
他抬起湿润的眼眸,一双眼睛微红,睫毛剧烈颤动着,眼泪几乎是旁若无人往下滴,颧骨凸出,显得轮廓锐利清瘦,看来他最近日子不好过,的确消瘦不少
你原本是想为难郑忤给他吃些苦头的,可他一来就这番做派,你倒不好再做着什么了,你被他抱的腰肢发麻,便又开始指责他的软弱
你抽出帕子粗鲁的擦拭着他的泪水
“不是和你说过不可以哭吗?君主的威严何在?给臣子看到像什么样?”
“我只在母后面前这样”
你喜欢掌控一个人感觉,让他因你的喜怒哀乐情绪起伏,可郑忤的态度实在过于卑微,不像一个大权在握的君王,你疑惑不解问
“我往日对你那样差,你真的一点都不记恨我吗?”
“母后给与我的是世上最好的东西”
“我?”
你思索着,是郑王的兵符还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郑忤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你,目光如炬,身体为你的接近而亢奋
“是生命……”
他姿态极为依恋,双手环抱你的腰肢,像禁锢一般将脸贴在你肚子上,郎艳独绝的脸庞将你腹部蹭得发痒,温热的体温隔着衣裳传过来
你柔软的肚皮孕育了全世界最罪恶的人,只有得到你,他这可悲的一生才有一丝圆满的可能
“……母亲……”
“我爱你……”
“别抱这么紧”
“我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母亲,我好开心”
郑忤黏糊糊地缠着你,你只当是他幼时缺爱导致的占有欲,你半嘲讽地推来他的脸,全然不顾他扭曲的情感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小时候没吃过奶难道现在也想吃吗?”
“!!可以吗?!”
郑忤信以为真眼巴巴看着你,如果人也长尾巴,那他的尾巴一定要翘上天去了
“啪、”
你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冷笑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
“想的美、”
宫人们看着郑忤捂着侧脸,纷纷侧过头,假装没看见那道指痕
————
肉
————
可能是最近饮酒过多,你还在温泉与人胡闹,所以最近染上寒气,躺在床榻上被郑忤细心照料着,你自小被人宠惯了,除了那次与郑忤斗气你离开新郑以外,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被郑忤伺候你只觉得理所当然
夜里,你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像是回到了你才嫁到郑王的时候
郑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那双澄净的眼眸浮现出一层胶着黏糊的欲望,他深深的吻了下来,把你禁锢在身下,可怕的东西撞了进来,将你薄薄的肚皮灌的满满的,几乎轻轻按压一下就要溢出来似的
“呜……呜啊……”
那张脸逐渐变得年轻、阴郁熟悉的叫人发慌,你抵住他的胸膛,双手胡乱挣扎着
“放开我!”
一张俊丽的脸庞凑过来嗅着你的气息,毫不客气地捏住你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几近疯魔的占有欲:
“这郑国已经是寡人的天下”
“母后你又能去哪里?”
“!!”
你猛的睁开眼睛,狼狈的靠在床上喘气,这是恶梦!郑忤这个狗东西不敢这样对你的、
腰间忽然被人捏了一下,你惊魂不定地转过头
“郑……忤?”
郑忤守着你整夜没睡面色有些脆弱而疲惫,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问道:
“母亲怎么了?”
“……”
你低头整理衣服,衣角都没乱,只是有些被蚊虫叮咬的地方红肿的更厉害了
你盯着腕上的一块红痕,慢吞吞地说:
“我梦到先王了……”
猝不及防听到你提起死去的父王,郑忤表情暗了一瞬,很快提起精神安慰你
“父王和你说什么了?”
你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像是在试探:
“你父亲有些怪我……”
“若不是我让你把襄城赐给段儿,他也不至于到后面那个地步……”
郑忤皱着眉,面上仍是那副恭谨温驯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极为冷血:
“这和母亲有什么关系?都是弟弟欲壑难填,他为了权势与我生了嫌隙,他就算不在襄城,他有反心必会举兵”
他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松,他对郑王对愧疚比你想象中多的多,手背迸出的青筋是他压抑极致痛意,他安抚着你
“父王要怪就怪我吧,和母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想想也是,郑段手段稚嫩,坐在王位上的上位者冷血无情,郑段当然要比他手段更阴狠才行,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一输再输,输了王位又输了性命,都怪他自己没用,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你还有一个儿子,这些年他待你的心意你也知晓,于是你安心下来,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ps女儿真坏,写这种没心肝的性格太爽了,我手里还有更多恶女的梗,老婆们想看吗?
嘿嘿,好久没更新了找找手感,肉在写了,赶得及就明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