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随宋禹进入水中才猛然清醒，我不禁懊恼着自己方才的犯蠢行为。
盯着宋禹的背影，我有满腹的疑问无处宣洩，似乎是我的目光过于炽热，惹得宋禹转过身望向我，俊脸上满是疑惑。
分明有大好机会可以问的我，却在此刻对上宋禹的双眸而退却。
我没打算开口，然而宋禹像似察觉到我的疑问一般，倏然失笑。「我为什么会教你，你就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我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试探性问道：「你很缺分数？」
「你才缺分数。」宋禹好笑地弹了我额头。「别忘了我还有小老师加分。」
我眨眨眼，着实不懂原因。
如果不是为了加分，宋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如果不是我教你，肯定会是其他缺分数的同学或者这边的游泳教练教你。」宋禹含笑，目光直直望进我心底。「可是比起我，你对他们会更不自在吧。」
我很想对着宋禹说才怪，说不定缺分数的同学也有我熟悉的，却不免被他的细心感动。
「可、可以开始练习了。」
宋禹感受到我的不自在，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让我先游一趟他看看我哪里需要改正。
「手不能这样滑，你没有滑确实。」宋禹伸手抓住我，实际带我滑了一次。
掌心传来宋禹的温度，我全身一僵，脑袋哄哄地响，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让宋禹当我的游泳教练果然太犯规。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上岸，正打算好好放松的我，因宋禹的一席话，硬生生愣在原地。
「余允柔，你是不是忘了你欠我一个答案？」
「我什么时候……」语未落，宋禹抢先道：「段考赌注。」我沉思许久，在我的记忆片段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不是只要我不提，你就不会主动履行约定？」
我一噎，该怎么和他提其实我根本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更别说后来的我就疏离他了。
「我会履行约定。」进去盥洗室前我说。「只要是你开口的一个问题，我会回答你。」
早知道当时就不要为了赌那一口气，和宋禹赌那么大了。
要是宋禹心血来潮问我喜欢的人是谁怎么办？
毕竟我从未正面的回覆他。
盥洗完毕，正打算找梦晴一同讨论关于这件令我头痛不已的事时，她却恰巧出现在身旁并顺道调侃我一番。
「这么令人心动的游泳教学我也好想体会一次。」
「可以找吴宇杰小竹马替你完成愿望呀，我相信他很乐意。」我皮笑肉不笑地反击，「还是你不敢开口，我可以替你代为转达。」
「不必，你们自己闪就行了。」我既好气又好笑，梦晴眼神分明有一闪而过的期待。
想起自己还有事情需要找梦晴讨论，我连忙将话题拉回。「忘记和你说，我和宋禹其实有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梦晴扬眉，对于这部分似乎有点兴趣。
「我和他打赌，谁的段考分数较高就可以向另一方提出一个问题，输的那方必须无条件回答且诚实。」
「赌这么大？」我懊恼地点头。「我现在最害怕万一他问我喜欢的人是谁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给他正面的回覆，难保他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倒觉得他不见得会问你这个问题。」
「没有人会轻易用掉这难得的机会，难保他往后没有更得到答案的问题，在眾人皆认为你喜欢宇谚辰的风气下，加上你本人从未出面为此做出任何反驳，除非他在乎你喜欢的人是谁，否则他不会选择使用这难得的机会。」
于是答案浅显易见，即便宋禹问我这个问题也没有关係，倘若他真的开口，那表示他对我有一定程度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