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与谢锦临接吻的时候,顾念都感觉自己唇舌像是要被他吞掉似的。
他们挨得那么近,近到能她感受到谢锦临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
据说女人平均体温要比男人略高,顾念却总有种谢锦临贴上来的身体在灼烧着她的错觉。
也许这样的关系本来就像是在灼灼烈火上来回游走,有朝一日她不慎摔入火海就会被烧个粉身碎骨。
顾念忽然想到那天谢锦临说,她追上徐文生以后他还会和她上床。
她一直认为谢锦临要不了多久会腻味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以后他们迟早会各自恋爱结婚,因为她上次在谢锦临面前说自己准备大三大四谈恋爱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
可如果谢锦临到那时候也没想着结束呢?
顾念忽然感到茫然无措。
她有些拿不准谢锦临的想法了。
谢锦临察觉顾念的走神,不满地攥紧她的腰,逼她专心满足他的需求。十八九岁的男生精力总是十分旺盛,两个人每次凑到一起他都能轻易擦出火来。
逼得顾念往每个可能被谢锦临当成床来用的地方都放上几个安全套。
要不是顾念讨饶说明天一早有专业课,谢锦临不知要换多少花样来折腾她。
两人真正躺到床上的时候,顾念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谢锦临随手捏玩着她颈边垂落的一缕长发,问她:“听说昨天你很忙?”
顾念一顿,就着倚在谢锦临怀里的姿势没挪开,用有些含糊的语气回答:“谁把那么无聊的事拿到你面前说?”
难怪今晚这家伙连亲起她来都格外凶狠,原来是他也看到了昨晚那张被人到处转发的图。
谢锦临根本不是会关注这种事的人,除非是有人特意拿给他看。
谢锦临朋友非常多,其中也不乏一些极其好事的家伙。谢锦临和他们交情不深,只偶尔会搭理他们几句,他们在外就时常以谢锦临的朋友自居。
也有可能是谢锦临的爱慕者。
谢锦临这出身、这相貌,在他们那一圈人里头中还是很吃香的,既然很多婚姻都是利益结合,为什么不挑个最有前途且长得最顺眼的?
可能把事情传到谢锦临耳里的人实在太多,顾念懒得一个个分析过去。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除了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生,徐文生和沈熙的存在谢锦临都是知道的,她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说不定她越解释,谢锦临越会借题发挥。
谢锦临见顾念连睁眼跟他说几句的想法都没有,就知道她一点没把昨天那场小风波放在心上。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兴师问罪,倒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事。
都在一个学校里,遇上了聊上几句或者一起吃个饭,都是很正常的事。
何况顾念去接近沈熙还是他让去的。
谢锦临盯着顾念头顶的发旋这么想。
一句“我对那女的没兴趣了”分明已经到了谢锦临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反正顾念本来就不会喜欢上沈熙,她想直接拆散那对情侣就让她拆去。
他根本不必理会。
她谁都不会喜欢。
谢锦临把自己说服了。
不过如果他眼前有面镜子,他就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脸色奇臭无比,满脸都写着“我很不高兴”。
顾念不知道谢锦临复杂的心路历程,她一如既往地睡了个饱觉,早早去学校上课。
这天谢锦临突然改过自新,一大早就跟她一起去上专业课,还和她去食堂排队买了早餐,弄得不少人往她们这边频频侧目。
也不知算不算那张热转图片的余波。
谢锦临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正巧顾念也一样。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离专业课教学楼最近的三食堂吃过早饭,接着又相携去了教室。
弄得一些初高中就认识他们的昔日校友都有些恍惚。
总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那几年。
有人忍不住私下在小群里讨论起来,都怀疑前两天那几张照片是不是顾念自己让人放出去的。
毕竟对于男人来说,有人抢的东西才是最香的。
不能怪他们这么猜测。
以前顾念才初中就用过不少套牢谢锦临的手段,现在两个人都成年了,顾念说不定会想更进一步。
对于谢家司机的女儿来说,这无异于一条通天大道。
换成他们是顾念,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是不知道谢老爷子乐不乐意跟自己家的司机成为亲家。
不用想都知道到时候圈子里会怎么嘲笑谢家。
谢锦临应该不会真的栽在顾念身上吧?
第20章
“难得你这么好心。”
对于别人心里怎么想、私下怎么讨论,顾念都没空去深究,因为她实在太忙了。
不仅学业忙,最近谢锦临还经常过来找她,以至于她每天晚上锻炼量几乎都超标。
顾念不得不和谢锦临约法三章,让他周日到周四晚上都不许过来,她平时随便他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唯独不能影响她拿上课和考试。
不然期末她考砸了,一堆人拿着学分绩点截图来加她好友,她还要不要面子?
是的,她对那个男生说的话在对方孜孜不倦的解释中传开了。要是她学分绩点太低,那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顾念觉得自己还是要为了自己面子努力一下。
虽然面子这东西没什么用,但是能不丢脸为什么要丢脸。
谢锦临到底还没满二十岁,心态介于少年人与成年人之间(介于成熟和不成熟之间)。
不得不说,顾念这副怕了他的模样让他很喜欢,这对男人(男孩子)某方面的能力来说显然是极大的肯定。
而且听到顾念说的那个场景,谢锦临心里也很不爽。他捏着顾念耳垂说:“谁叫你说出那种话?”
顾念说:“那不是看他好像很拮据,不想他把太多心思放在别的事上面。”
照理说考上他们这所大学光是拿到的补助都够一家老小吃喝不愁,这男生看起来还这么困顿,可见家庭条件确实很糟糕,说不定像她们家当初那样家里有人生着重病。
如果对方家里真的有很大的难处,顾念觉得他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而不是急着学人在大学里谈恋爱。
谢锦临说:“难得你这么好心。”
顾念坦然说:“我也是穷过的。”
像沈熙他们这样什么都不愁的家伙,顾念哪怕是玩弄他们的感情也没什么负罪感。
这种格外较真的小男生却不行。
大概是物伤其类。
谢锦临又想起那个瘦瘦小小的顾念。
他上次删掉了郑延存着的那个视频。
但是它并没有消失。
它还在他的脑海里。
经历过的事总会在每个人身上留下痕迹,有时候兴许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顾念从来不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境,只是很少提自己过去的经历。也许是不想提,也许是觉得没必要提。
像去接近沈熙时她就说起过自己小时候的事。
所以她其实很清楚柔弱也是一种武器,只是她很少会去使用。
她甚至很少直接求他。
除了在床上。
她会自己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达成目的。
其实早在顾念搬进谢家那个夏天,他爷爷就曾经让人去了解过顾念的过去。
看到顾念小学那六年造访当地派出所的次数以及与之相关的经历,他爷爷难得地夸了一句:“是个聪明孩子。”
这是很难从他爷爷口中说出来的夸奖。
她就跟野草似的,扔在什么地方都能长。
野草这东西可能并不讨人喜欢,但它自己根本不在乎。
它就是要长,而且逮着机会就长。
谢锦临亲了亲她耳根,随口问她:“明天还要去跟沈熙一起练琴?”
顾念说:“对啊,我只有周末有空,总不能没排练几次就上台演奏吧?”
谢锦临没说什么,只是在她颈边咬了一口,咬得还挺用力,仿佛想在她脖子上留个隐秘的印记。
顾念没管他这种试图宣誓主权的幼稚行为。
据说小狗也爱在自己相中的领地上撒尿占地盘。
第二天顾念醒来的时候,谢锦临已经没了踪影,她洗漱过后门铃倒是响了。
是有人把一堆换季新品送上门。
从运动服到休闲服到礼服一应俱全,首饰护肤品化妆品同样一样不缺,很多专柜连还没上市的最新款都提前给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