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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

    掛完电话后的陆初煦,推着散步完的陆奶奶,心里满腹心事的想: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老是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他。
    自从他去同学会喝醉酒,当晚做了那场春梦之后,从那晚起,他对楚谦晨就多了一种感觉,叫羞愧。
    没错,论辈分,楚谦晨叫他一声叔叔不为过,但论年龄,他与楚谦晨也不过才差了八岁。
    试问,谁会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后,对自己家人说:
    楚谦晨,我昨晚做了个极其真实的春梦,梦里我们接吻、我们相拥,甚至,你还为我口x......
    我就想问问我们昨晚是不是真的...那个了?
    楚谦晨会杀了他的,真的。
    而且那天早上,楚谦晨是坐在地上人趴在他床边睡着的,正常来说,不都是应该拥抱着睡觉吗?
    所以那一定是他做的一场梦!
    只是太过真实了一点罢了!
    从那天起,他只能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楚谦晨的小叔叔,阿晨则是中璨哥的儿子。
    纵使听到了他有喜欢的人,在学校异性缘很好,他也只能当作那是自己亲手照顾到大的儿子或者弟弟长大了。
    在即将有了其他能依靠、保护的人,他心中那说不出的失落与寂寞感,也只能藏在心底,说着恭贺他的话。
    想到此,陆初煦本来飘着可疑淡淡红晕的脸颊,瞬间化为了嘴角边的苦涩。
    孩子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是件好事,他该祝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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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在学校没请过假的楚谦晨同学,下午居然请了事假,真是跌破了大家的眼镜。
    还是一问三不答的那种神神祕祕。
    楚谦晨心不在焉的上完上午的课,又磨蹭到了下午才过来,对陆初煦解释的原因是:
    上午的课很重要,只能中午再请假了。
    只有他内心才知道,他是故意下午才到医院的。
    因为,他晓得,这里的市区医院,平日最晚回到火车站的公车,四点三十分是最后一班车。
    他故意说他才来没多久,别急着赶他!
    然后再故意记错时间,说他以为最后一班公车是五点半.....
    因为他想让自己,在这里陪他们一晚。
    “不然...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陆初煦揉着眉心间的皱摺,对楚谦晨有些抱歉,明明他才是从小到大住在这家乡的人,怎么连市区医院的末班车时间都没留心,害得楚谦晨回不去火车站搭车。
    “初煦哥,来一下。”
    楚谦晨拉着陆初煦的手示意他去旁边讲话。
    “明天星期六学校放假,我今晚也不用打工,而且你开车送我去火车站,中途奶奶需要你,怎么办?”
    见陆初煦脸色有些动摇,他又安抚式的说着关心的话。
    “就让我在这留一晚,明天我再回去,好吗?”
    楚谦晨说的诚恳,陆初煦反而不好意思说要送他走了,想着奶奶也挺喜欢楚谦晨这孙子,便点点头让他留下来了。
    “我等等问问隔壁陪客床能不能借睡一晚,若不行,你再到车上睡。”
    楚谦晨笑了,轻应了声好。
    陆奶奶的作息一向早睡早起,晚上八点,陆奶奶便睡着了,两人掛着耳机,拿起手机无声的到隔壁两天前才出院的病床旁边,玩起了久违的组团游戏。
    一局结束,两人默契极好的轻声鼓掌。
    想着气氛正好,楚谦晨便想着要将道歉说出口,陆初煦却先拔下了耳机,放低了声量问他: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找一份正职工作吧,怎么忽然这样问?”
    “我是在想,时光咖啡厅的店长,以后让你接管好吗?毕竟那家店原本就是中璨哥的。”
    楚谦晨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要去哪?”
    陆初煦睁着疑问的眼睛问:
    “没去哪呀,只是单纯想把那家店交还你手上而已,然后就回来陪奶奶吧…”
    楚谦晨一口气闷在了胸前,他知道陆初煦老实,当初爸爸走得突然,才十岁的他,是不可能撑起一家店的!
    所以陆初煦‘代他’接下了这家店,就想着以后还给他。
    可是,他并不想陆初煦走啊....
    他将手覆在陆初煦手背旁边的床单上,扯着半真半假的谎说:
    “还有两年呢,再让我好好想想,而且这家店你照顾了十年,里头有多少你自己打拼来的心血,怎么说让人就让人了呢?”
    陆初煦倒没觉得有些不妥,就想着再多说几句,却被楚谦晨打断了。
    “我不是想着你是中璨哥的儿子吗?所以就.....”
    “陆初煦,你上次不是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其实我......”
    楚谦晨放在陆初煦旁边的手都紧张的有些出汗了,就那么几秒鐘的犹豫,就听陆奶奶从隔壁传出了几声的咳嗽。
    两人连忙过去看,陆初煦还轻轻唤了声奶奶,见陆奶奶只是单纯躺着喉咙痒,头转了个角度又沉沉睡去。
    两人才都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陆初煦转头问着身后的楚谦晨说,他刚刚想说什么?
    楚谦晨张了张手中那已经落空了的温度,将那隻手悄悄放到背后,摇摇头说:
    “我只是想说,上次我让你别再自称小叔叔,没有讨厌你的意思,只是当时语气太强硬了,对不起。”
    陆初煦啊的一声表示了然。
    “没事没事,我也不该在你同学面前摆那个长辈样子,可是,你刚刚是想说这个?”
    楚谦晨点了点头,并晃着手上的手机说:
    “才八点半,要不要再来一局?”
    “好啊。”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遮住了楚谦晨的半张脸,那瀏海有些长了,是该修修了。
    不然恰巧遮到了楚谦晨那半边的眼睛,陆初煦都看不太清,楚谦晨的眼神想表示什么意思......
    有那么几秒鐘,他以为楚谦晨是要说其实他喜欢的人是他。
    在楚谦晨转身的那一刻,他握着手机才盖住了跳得有些快的怦怦心口。
    如果楚谦晨喜欢的人是他,那他们会变什么样子?
    他会对楚谦晨的喜欢,是接受还是不能接受?
    完了,他自己是不是也动摇了?
    不然为什么他会去想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