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思莹心里这口气,至今都无法纾解。
对萧慕白的恨意,也丝毫没有消减。
“本宫去见父皇,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收回目光,公主瞧一眼郁战书,清冷地说道。
郁战书冷嗤了一声,“你去见你的父皇,本侯……稍后再去见本侯的父皇。”
她想背后告黑状,自己还想告黑状呢!
郁战书挑了挑眉,示威地瞧了公主一眼。
公主深深地瞧着他,倏然笑了。
“郁战书,如今你还要寸步不离地看着我吗?”
郁战书一愣,“这怎么能说是看着呢?这分明是照顾嘛。”
某人挑了挑眉,嬉笑着说。
“哼!”
公主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放心,我不会再想办法堕胎了……”
她瞧一眼自己的小腹,“如今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你以为本宫还会做傻事吗?”
公主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讪讪地说着。
郁战书没有应和。
“你放心,本宫不但不会干傻事,还会跟你好好过日子。”
她眼望着郁战书,故作轻松地笑。
郁战书微微敛眉,瞧着她,暗中琢磨。
公主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了呢?
“你无需怀疑。”
公主讪讪一笑,“从前是我愚钝,没有想明白,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了,那为什么我抱住眼前的幸福呢?回头看看,你对我真的是极好的,那我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行吗?”
“行,当然行了!”
郁战书惊讶地张着嘴,这好事他从前想都不敢想啊。
如果公主想通了,他倒是愿意和公主好好过日子……
郁战书想到这里,唇角不由得绽开了笑容。
公主讪讪一笑,眼底划过诡谲之色,“所以,你真没必要这样看着我了……”
“呃……”
郁战书难为情地挠了挠头,笑着,“我只是想要照顾你和孩子……”
“男人当以建功立业为重,岂能围着女人转?何况,本宫的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需要你照顾吗?你只管忙你的便好。总不能因为本宫,磨去你当初的雄心壮志。”
公主说着话,满脸真诚地瞧着郁战书,仿佛她真的在为郁战书着想一般。
郁战书惊愕地瞧着她,难以置信地笑,“公主,您果真这么想?”
“你觉得本宫在诓你吗?”
公主讪讪一笑,“我已经蠢了那么多年,难道还要继续蠢下去吗?我自然是想要好好生活,转变一下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公主,郁某求之不得啊!”
郁战书一扫心里的阴霾,脸上扬起得意的笑。
“郁某早等着这句话了。”
岳思莹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那你可相信我?”
“当然!”
郁战书轻轻地握住了公主的手,“只要你转变了想法,你便不会再觉得苦闷。以后,有我陪着你。”
公主垂下眼眸,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唇角几不可察地划过一抹嘲讽。
郁战书,你还真是好骗。
“好了,本宫想去见皇上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岳思莹松了手,故作轻松地问道。
“这个……”
郁战书刚想要回答“要”,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样说,好像他还在监视公主一样。
于是,他晃了晃头,“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想必公主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郁战书很通情达理地笑了笑,站住了脚步。
公主诡谲一笑,点了点头。
看样子,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既如此,往后的日子就好办了。
岳思莹暗中得意,进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听说您要将萧慕白接近皇宫,这是真的吗?”
她疾步来到龙案旁,迫不及待地问了句。
皇上凝眉抬起了头,“你既然知道了,还来问朕做什么?”
“父皇!”
岳思莹皱着眉,“您为何这么这么急呢?”“难道您便认定他是太子的人选了?父皇,恕我直言,萧慕白妄自尊大,他若是当了太子,眼里还会有您吗?何况,他从小没在您身边长大,而且……儿臣觉得,他对您是
有怨言的,您万不可相信他啊!”
岳思莹来到皇上的身边,急切地说着。
皇上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思莹,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父皇……”
岳思莹皱着眉,“这涉及到我南萧江山,父皇您要慎重啊。”
“正是因为朕慎重,才要把这江山托付给有能之人。”
“父皇……”
岳思莹皱着眉,还想说话,却被皇上挥手喝止了。
“如果你是为这件事来的,那就赶快回去吧,怀着身孕,尽量少出来走动!”
皇上说道。
岳思莹暗暗地瞧了眼皇上,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出声。
看来,父皇是打定主意要萧慕白继承皇位了。
既然无法阻止父皇,那只能另想他法,反正她是不想便宜了萧慕白。
岳思莹暗中琢磨着。
凭什么他一个流落在外的野种,有这等好事?
皇位就应该是大哥的。
岳思莹这么想着,便默默地退出了御书房。
“见过公主……”
在御书房的外面,恰逢丞相走过来。
“平身。”
瞧一眼丞相,岳思莹刚要离开,忽然问道:“怎么不见陆小姐?”
丞相微微怔了怔,“多谢公主关心,小女如今思虑过重,已经卧病在床了。”
说着话,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命苦啊。
本是指给了萧慕白,可却被人家退了回来。
刚刚搭上了三皇子,以为能够凭借三皇子高人一等,谁知道……这三皇子还是个假冒的皇子。
可怜文英把身子都给了人家,竟然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还能不病倒?
她心气那么高,岂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哎!
“哦?病了?”
岳思莹眼底划过诡谲之色,“本宫竟不知陆小姐病倒了,本宫一定过府探望。”
丞相愣了愣,“怎么敢劳烦公主呢?”
岳思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与小姐同病相怜,自当守望相助。”
说着话,她飘然离去。
留下丞相,暗自疑惑。什么时候这公主如此平易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