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上前确定一下,沈承的三魂完全消失了,身体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无论是心脏脉搏还是呼吸都停了,要不是因为知道他是宋帝王,我以为沈承就这么死了。
我愣住了,问远厄大师:“沈承这是什么情况,睡觉怎么跟死了差不多?”
远厄大师看了一眼,说:“阿弥陀佛,沈夫人放心,沈承不过是三魂暂时离体而已,他本身就是阴魂,这肉身会限制他的行动能力,阴魂的力量不够强大,就没办法控制这幅肉体,反而还会被连累,沈承刚刚受伤太多,需要暂时的疗伤。”
我哦了一声,就把沈承的身体抬起来,将头放在我的腿上,我怕这周围再有什么虫子,趁着沈承不在将他的身体咬坏,远厄大师坐在原地,开始闭眼念经,对于出家人来说,这或许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毕竟修的就是心。
但是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沈承不知道什么情况,而我们呆在这里不能前进和后退,前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我们毕竟越来越接近那个天师的墓室了,前面这些机关和法阵已经把我们折腾的焦头烂额,远厄大师和沈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坐在山洞里等着沈承醒过来,不时的看了看表,过去十分钟我感觉像过了十年,真真体会了一把度日如年的感觉,沈承依然毫无反应,可是我却听到左边那个门隐隐的传来小孩的哭声,我愣了一下这里怎么可能有小孩子?
我朝着远厄大师看去,他根本没有睁眼的意思,不知道在念什么经文非常专注,我小声问:“远厄大师,您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了吗?”
远厄大师压根就没理我,闭着眼睛继续念经文,我再问就是自讨没趣,他都没起来,说明这个哭声并不是很危险。
我一开始觉得会不会是幻觉,也席地而坐念起了八大神咒,道家的八大神咒跟佛教的般若多罗秘心经一样,有宁神静气的作用,我念了一会,耳边的哭声反应越来越大,而且已经不是一个孩子的哭声了。
好像是很多的孩子聚在一起的哭声,我可以确定这次绝对不是幻觉了,而且时不时的还能传出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极小又很细,基本上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里。
远厄大师终于念完了,缓缓的睁开眼睛,我赶紧问:“远厄大师您可醒了,这婴儿的哭声怎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又是我一个人能听见。”
远厄大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贫僧也能听见,沈承还没回来我们不能贸然前行,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可能无暇保护沈承的躯体,到时候他就容易回不来了。”
我恩了一声,耐着性子看着表,三十分钟过的很慢,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但是好在他过去了,但是沈承依然闭着眼睛,身上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我有点担心么赶紧问远厄大师:“我夫君不会出什么事吧?”
远厄大师半晌才说:“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个世间很烧有人是宋帝王的对手。”
刚说完,沈承忽然摸了摸我的脸,我心里一阵狂喜,一个巨大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我赶紧低头看沈承,他的面色已经开始恢复成红润,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看上去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我舒了一口气,说:“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半个小时吗?你这一去就是36分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沈承笑了一声,说:“只是被酆都大帝拉着说话耽误了时间,我要是还不走他能拉着我说到天亮,我问他一些事情,总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我有点诧异,问:“你这是回阴司去了?”
沈承点点头,说:“我刚才魂魄受损,只能回到阴司治疗,不过时间很快,毕竟我根基在这,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吧。”
我仍然有些担心,问:“那你现在怎么样,行不行事?”
沈承恩了一声,说:“走吧。”见沈承回来远厄大师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我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念的经文我说怎么有点熟悉,那是超度的时候和尚念的,他刚才该不会在超度沈承吧,想来应该不会,沈承还用超度什么,他已经是阎王爷了。
沈承回来以后,那门后面的哭声越来越大,但是听不见求救声了,我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承说了一下,沈承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张音应该在里面,咱们走吧。”
我开玩笑说:“急着救你的二姨太吗?”
沈承脸上很认真的说:“是啊,快点救出来,好赶紧把事办了,夫人要不要来喝喜酒?”
我叹了口气,沈承还真是越来越皮了,不过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玩笑话而已,我们走进那个左侧的门,右侧的门依然紧闭,我好奇问了一句:“夫君,这右侧的门里面是什么?”
沈承和远厄大师的脸色忽然一变,两个人交换了一下颜色,我顿时心声好奇,这是什么情况,这俩人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人总是系那个知道那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越是隐藏,越会被人挖掘出来。
沈承很是敷衍的说了一句,“只是个迷惑的道路而已,故你里面会有什么机关一类更变态的东西。”我哦了一声,再往下追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走过左侧的山洞门,又走了一会听到了流水声,我抬头一看,这个左侧的山洞里有一个暗河,而且这个暗河应该是活水,正在不停的往前流。
这河不是很急,看上去水也不深,但是大家谁都不想下去,未知的世界里,大家都怕下面突然冒出个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我问沈承:“夫君,这河下面不会有什么东西吧,咱们怎么过河?”
沈承看了一眼周围,指着不远处的黑暗地带说:“那边好像有座桥。”我有点愣神,要知道那个距离我的手电筒照过去也很黑,根本分不清有没有桥,但是沈承在什么都不用照明的情况下一眼就看出来了,鬼眼果然是神奇。
远厄大师应该也没看到,眯着眼睛往前望了一会,我们继续往前走,走到沈承指着的那个黑暗处,这里确实有个桥,横跨在河上的一条拱桥,不过这桥的设计有点奇怪,从上的石栏都刻着一个人头,而且都是一个人不同的表情,这个人头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沈承仔细看了看那敲,叹了口气说:“夫人,我给你的镇鬼符呢?”
我赶紧从贴身的兜里拿出来,说:“都在这呢,你是要符吗?”
沈承点点头,问:“大概有几张镇鬼符,你数数看。”我仔细数了数,大概有十张左右,沈承所画的符咒力道自然是很厉害,沈承继续说:“你把这是个符咒全部拿出来,贴在身上,只要你自己贴就好了,有多少贴多少。”
我有点不理解,就问:“这还是干什么,符咒批发?”
沈承摇摇头,说:“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这桥上的怨气极重,我还在想只是一座拱桥怎么会有这样的怨气,我现在看出来了,这个拱桥全部是用人的血肉做的,再在其中搀一些土一类的东西,做成了这个血灵桥,根本不是正常的桥,这上面满是怨气的厉鬼,想不被好害死,必须有保障。”
我赶紧听沈承的话把那些符咒贴在了身上,腿上等等,沈承还可以检查了一遍才说:“好了,走吧,尤其是夫人,我跟远厄大师毕竟有道行比较深,我们的定力要比你强很多,要是遇到有人跟你说话,或者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要去看,也不要说话,你就只要闭着嘴把整个过程走过来就可以。”
我恩了一声,估计这敲应该是很厉害,不然也不会让沈承如此重视,沈承走到前面,我刚一踏上血灵桥,就觉得阵阵的阴风朝着我们吹来。
沈承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远厄大师断后,上了桥以后,我耳边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我觉得这桥上很冷,不过还好没有多长,我就抱着胳膊一直发抖。
沈承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衫,而且早就已经伤痕累累,我不想要沈承的衣服,他一把披在我身上,说:“前面会越走越冷,你可千万不要感冒。”
刚说完,这桥上不然出现了很多人,来来回回在桥上走来走去,还有人干脆就停下,看着我们过桥,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这些人都没有眼睛,他们的眼睛都是血窟窿,好像被人刻意挖了下去。
我看得全身发抖,当时这个天师为了建造这个墓到底杀了多少人,他这个样子还配做天师吗?就算是道家也不能让人大开杀戮,这个天师必然已经是心术不正走火入魔了。
这桥并不是很长,正常的话也就三四分钟走完了,但是这座桥我们好像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时不时的总有人想过来跟我打招呼,但是刚接近我的时候,闻了闻,然后都退的远远的,那个样子好像我吃了大蒜一样。
沈承看在眼里,总是将我护在身后,看来这些人也不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样子我就放心了许多,我越走越累,就问沈承:“咱们是不是遇到鬼挡墙了。”
沈承叹了口气,说:“不是鬼挡墙,是桥上的灵不想放我们下去。”
我啊了一声,问:“这什么情况,不是看上我们了吧。”
沈承点点头,说:“夫人这次还真说对了,就是看上我们了,你要知道这座血灵桥控制着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完整的肉体,怨气非常重,阴司暂时不会收这种怨气的回魂,他们只能徘徊在桥周围,一旦有人经过,他们就想杀死那个人,取代那个人才能投胎。”
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我们走了那么久,也看见了来来往往的不少阴魂,他们并没对我们怎么样,而且连我身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下去要怎么办?
沈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继续说:“他们在桥上无法感到我的存在,只能找到你和远厄大师的,远厄大师法力高强,这些恶鬼只要一看便知,所以他们把经历都放在了夫人身上,奈何夫人审身上有我的符咒,所以他们进不了身,又不想轻易的放我们走,我们自然出不去这个桥。”
我楞了,那这可要怎么办,而且我发现一件事情,沈承给我画的我已经贴在身上的符咒已经开始见见褪色,这说明符咒的效力也在弱化,现在暂时没事,一会符咒法力就会消失,到那个时候,沈承在画符的时间都没有。
我问沈承:“夫君我们该怎么办?”
远厄大师双手合十,整要做什么,沈承赶紧上前拦住他,说:“远厄大师不要在超度了,你现在已经没有闭口禅时候的法力了,下面我来吧。”
我明白了沈承解决的办法,这些桥上的阴魂不过是想离开那座桥重现做人而已,不过这个工程有点浩大,因为只我看见就至少有上百人了,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一个一个超度的话只怕就算是远厄大师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沈承从我那沓子符咒里,拿出一个写着鬼文改着大印的黄纸,嘴里念了几句便把那个东西烧了,一边烧一边嘴里说着:“你们可以去阴司了,但是身上阴气太重,只有除了阴气才能转世,这已经是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最大的利益了。”
我忽然听见桥一阵崩塌的声音,沈承拉着我的手说:“夫人,咱们快点走,这桥不行了。”我恩了一声,跟着沈承往前面跑,桥后面渐渐的开始往水里落,最后整个血灵桥都塌了,这时候我忽然看见一道绿光闪过,那个背影看上去有点像张音。